現在,她遠赴他鄉,這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在彳亍獨行。
不過,幸虧有曉雲,在這片灰暗的日子裏,重新給了自己好日子.
全場熒光棒不斷揮舞着,女孩女人的尖叫聲重新又響成一片,又把他拉回了現實。
劉德華穿着未來的戰服,站在不斷升高的升降機上,朝全場大聲喊道,“我跟你們一樣高,你們看到嗎”
“看到了”全場又是一片呼喊。
“你們都是我的歌迷嗎”
“是”照例又是一陣地動山呼。
“你們結婚了嗎”天王把手放在耳邊,似在傾聽全場的回答。
“沒有”
黑八詫異地看看一臉少女狀的郎建萍,“沒有我兒子都六歲了,他媽在哪裏”
寶寶也看看劉媛媛,“這結婚都兩年了,還沒結婚幾年才叫結婚”
蔣曉雲也是這樣回答的,她看也不看嶽文,徑直看着臺上高高高在上的天王,一束光柱投射到天王身上,那樣英俊英武。
“哎,曉雲,咱不是領證了嗎”嶽文碰碰她。
蔣曉雲卻壓根沒有看他,好象沒有聽到一般,可能真是沒有聽到。
瘋狂真瘋狂
“我真的覺得自己有一點點巨星的味道,大家開心,我們合唱一首歌好嗎”
“好”
“所以啊,在我心目中,你們永遠第一等,讓我把一首世界第一等獻給你們。”
升降臺緩緩下降,天王終於從臺上走了下來,後面跟着兩個保鏢直進跑進了人羣。
沸騰
偌大的體育場沸騰了
“人生的風景,親像大海的風涌,有時猛有時平,親愛朋友你着小心”
天王邊唱着一邊不斷與每個人握着手,這個場景,後來被一個笑星借鑑,同樣在京城臺演出,接着就火了。
近了,近了,蔣曉雲、劉媛媛、郎建萍早早伸出了手,天王的手在一排排手中一掠而過。
“天王,我老婆喜歡你。”終於,嶽文一把抓住了天王的手,大聲喊道。
他的手緊緊地握着,後面的保鏢馬上過來,可是他的手仍鬆勁。
“我也喜歡她。”天王笑着大聲地喊着,手終於放開了。
蔣曉雲樂得跟什麼似的,她一把抱住嶽文,幾乎就要跳起來。
黑八看一眼郎建萍,有樣學樣,也是大聲吼道,“張學友,我老婆愛你”
劉德華一愣,周圍的人也愣了,郎建萍臉上臉上笑着,那是見到天王的笑,手早伸到黑八身上狠狠地擰了一把,那是對自己丈夫的恨。
不過,天王到底是天王,“張學友,我也愛他”
說完,他仍然朝前面跑去。
“你看你.”今晚所有的女人好象都重返青春了,郎建萍好象也重返少女狀,得不到天王的回答,她都要哭了。
笨小孩
不是小孩子,是小孩他媽了,
已經不再是自己一個,唱着孤星淚了,感受着天上的冰雨了,在黑八一陣手嘴並用的安慰中,郎建萍又重新追隨着天王的歌聲興奮起來。
“現在已經唱了一段時間,大家都很投入,我知道,大家喜歡看這個演唱會,我可以看到你們在喊,我希望大家感覺到我,沒有別的可以送給給你們,希望大家繼續愛我”
“愛”
仍然是全場的大聲呼喊,蔣曉雲看看身邊一臉落寞的嶽文,“波”主動親了他一口。
嶽文一愣立馬就要“回擊”,可是蔣曉雲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了。
“好嘛,我一定要讓要他到開發區開演唱會,”嶽文道,“到開發區開演唱會”
讓更多的歌星影星過來,做大開發區的影視產業。
“不要問我一生曾經愛過多少人,你不懂我傷有多深,在剝開傷口總是很殘忍,勸你莫作癡心人.不喜歡孤獨,卻又害兩個人相處,.找個人愛我,當我闢開你的柔情,淚已經滑落.”
剛纔還是豪氣沖天的嶽文,此時淚水已是潸然落下。
淚水無聲滑落,心也在陣陣緊縮。
也許,自己不該來,這歌聲是多麼熟悉,陪伴他與她走過大學的自習室,走過金雞嶺,走過辛河,也走過桃花島核電站
曾經,多少次黑夜中,遠在新加坡的她打過電話,可是他都沒有接,他怕,怕自己心軟。
他也知道,兩人再也回不到從前。
淚水象兩道小河,在臉上在心裏恣意流淌。
直到葛慧嫺離開秦灣,離開這個國家,多少次夜裏醒來,嶽文一直懷疑這是一個圈套,是葛慧嫺在考驗自己。
因爲他堅信兩人之間的感情,那是他唯一願意相信的事實。
後來他相信葛慧嫺真的走了。
大學四年,畢業五年,這個女人身上的任何一點都值得去愛。悲傷盡情地來吧,但要儘快過去。
黑暗中,無彩中,一隻柔軟的手輕輕地給他擦掉了無盡的淚水。
手,是蔣曉雲的手。
“謝謝你的愛,這分明是一種痛苦,在人多時候最寂寞”
臺上,天王仍在敬業地演唱,在滂沱的淚雨中,嶽文看到,蔣曉雲又哭了。
“看,喲,這是怎麼了,兩個人哭得稀里譁拉的”黑八一指他們。
郎建萍驚訝了,劉媛媛驚訝了,這戲怎麼演的,一點不按劇本來啊
嶽文緊緊地摟住蔣曉雲,再也不願放開。
親人有兩種,一是有血緣關係,二是有體液關係。
夫妻則屬於後一種親人,但他始終堅住,光有那種生理性的體液的交融還不是親人,必須有心理性的淚液完全交織,他們纔是真正的親人。
此時,我的眼淚中有你,你的眼淚中有我,我們已是親人,彼此相伴餘生的親人
沒有演唱會了,沒有天王了,剛纔那個少女又變成了即將結婚的女人。
“我希望有一天你結婚了,和你的另外一個來看我的演唱會,如果你們生了小孩,會讓他喜歡我嗎我希望,2019年的演唱會,我們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