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天氣已經轉暖,但歐陽文靜的情緒一直偏低,就連陸嶽堂也察覺到了她從雲南回來後的異樣。

    “有什麼心事,說出來我幫你參謀參謀唄?”

    歐陽文靜坐在地板上,斜睨了他一眼,繼續翻弄那堆碟片:“沒心事,只是天氣不好,影響心情。”

    最近,兩人又開始投資販賣盜版影碟。

    陸嶽堂瞧了眼外頭的豔陽高照,見她不願說,也體貼地不追問。

    “對了,那個《天若有情》第一部的碟片記得幫我理出來,幾個小姑娘預定的。”陸嶽堂忽然說。

    歐陽文靜看着手裏那幾張DVD,這幾年她在國外居住,基本都不看國內電視劇:“講的是什麼,怎麼那麼多人想要?”

    “好像是一個老男人跟個十八歲小姑娘的故事,最近出了第二部,自然有人會去了解第一部。現在的小姑娘都好這口,喜歡年紀大的男人。”

    歐陽文靜的心跳漏了一拍,彷彿自己深埋在心底的祕密突然被發現。

    “這個電視劇其實挺好看的,就是有些……那啥……**,所以註定是悲劇。”

    ‘**’兩個字直戳她的心房,陸嶽堂低着頭在喋喋不休:“女主孤苦藝人,男主成了她的監護人,後來女的喜歡上了男的,男的也愛上了她,但年紀相差太大,除非是老闆小蜜,否則在一起纔怪。”

    歐陽文靜低着頭,愣愣地盯着碟片包裝上的介紹,心頭像缺了一口,有鹹鹹的海水不停灌進來。

    良久,她纔開口:“其實也不算**,他們又沒有血緣關係。”

    陸嶽堂掀起眼簾瞟她一眼,想了想,頗爲贊同地點頭,“好像是這麼回事,管他呢,跟我又沒關係。”

    歐陽文靜卻沒有再吭聲。

    整理完碟片,歐陽文靜在陸家喫完晚飯,剛取了包準備回家,接到了池家保姆打來的電話。

    “文靜,家裏出了點事,老首長被氣得不輕,我也找不到其他能頂事的池家人了,你方不方便過來一趟?”

    “什麼事兒?”歐陽文靜聽出唐嫂的緊張。

    唐嫂將前因後果一說,歐陽文靜沉默了幾秒,掛了電話,匆匆跟陸家人道了別,在玄關處換好鞋跑出去。

    ******

    歐陽文靜趕到池家,在門口就聽到池沫淒厲的哭喊聲:“我不離婚,我絕不同意離婚!”

    “不離婚,那你還想怎麼樣!”池老的怒吼聲蓋過了她的哭聲。

    站在大門外,歐陽文靜攥緊肩上的包,突然邁不動雙腳,心裏也亂成一團,害怕看到那個她想見又不敢見的男人。

    唐嫂說,他回來了,就在今天傍晚的時候。

    然而等待在家裏的不是一臉期盼的妻子,唐嫂說,就連她也沒想到,池沫會再帶那個拉小提琴的回家,兩人正在辦事時被晏時遇逮了個正着,接到電話的池老從老友家裏匆匆趕回,差點用柺杖打死紅杏出牆的小女兒。

    恐怕沒有哪個丈夫,在看見妻子跟其他男人躺在一張牀上後還能假裝若無其事吧?

    唐嫂在電話裏說家裏已經雞飛狗跳,老首長讓警衛員把那個拉小提琴的綁了說是要送派出所去,三小姐跪在輪椅旁邊扒着老首長的衣袖又哭又求,至於晏時遇當時是什麼反應,唐嫂並沒有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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