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文靜聞言低頭,瞧着姚烈的手,知道是芋頭的緣故,立刻讓他站起來把手放到水槽裏,她打開水龍頭,又倒了醋讓他措手:“現在還癢不癢了?”

    軍人生性敏銳,姚烈察覺到什麼,偏頭看向門口,訝異:“二哥,你怎麼也過來了?”

    歐陽文靜跟着回過頭,晏時遇果然站在門邊,這人走路無聲無息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的,但她還是立馬鬆開姚烈的手,不動聲色地拉開跟姚烈的距離。

    晏時遇沒進來,只是對姚烈道:“老高在找你,打牌少個人,讓你過去湊數。”

    話畢,他徑直進了旁邊的洗手間,自始至終,目光都沒有看向歐陽文靜。

    外頭老高已經在喊姚烈的名字,儘管歐陽文靜說不用了,但姚烈還是忍着手癢替她削好芋頭纔出去。

    ……

    盛湯時,一不留神,歐陽文靜打翻了旁邊浸着豬腰子的碗,水灑了一地。

    她拿着抹布蹲下廚房的面積不大,一碗水差不多失了三分之二的地磚,擦着擦着,跟前突然多了一雙拖鞋,她的動作稍滯,靜靜地等了幾秒,那人還是沒有挪腳,她索性不去管他腳下的水灘,轉而去擦另一邊。

    直到起身將抹布丟進水槽裏,她才聽見身後的人開腔:“做了幾個菜了?”

    不都擺在餐桌上了,自己不會去看嗎?

    心裏這麼想的,歐陽文靜抿了下脣角,轉過頭倚着流理臺,望向晏時遇深刻的五官輪廓,不痛不癢地說:“小姨父這麼問,難道是想要幫我燒菜嗎?”

    “你想我燒菜?”說這話時,他的眼神變得尤爲溫柔,還夾帶着淡淡的笑意。

    一定是自己的幻覺……

    歐陽文靜的臉頰有些發燙,忙迴轉過身,拿着筷子去戳高壓鍋裏的排骨,嘴裏夾槍帶棍地說着:“這種保姆的差事當然是我們晚輩來做,怎麼能勞駕長輩操手,您還是出去喝喝茶陪人聊天吧。”

    晏時遇沒走,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他看着她的身影,過了會才道:“剛纔跟姚烈在聊什麼,說得那麼開心?”

    “哦,沒聊什麼,就隨便說說。”她的回答明顯漫不經心。

    “我渴了,給我倒杯水。”

    歐陽文靜手上炒菜動作不停:“廚房裏沒開水,要喝就自己去客廳倒。”

    “……”

    半晌,她才聽到離開的腳步聲,歐陽文靜盯着鍋裏的豬腰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用鍋鏟用力戳了幾下,不但讓她做燒飯婆,現在還想拿她當丫鬟奴役,還說得那麼理所當然,還敢不敢更過分點?!

    ——

    歐陽文靜端着最後一個菜出去,客廳裏盡是男人打牌時發出的歡聲笑語,空氣裏也瀰漫了濃濃的煙味。

    衆人上桌喫飯。

    姚烈主動幫歐陽文靜分碗筷,還不停地誇讚:“你這麼會做菜,以後娶你回家當老婆的男人一定很有口福。”

    晏時遇原先正看着那些熱氣騰騰的菜,聞言擡起眼,幽深的目光看向歐陽文靜。

    她正遞筷子給吳皓,挽着脣角,眉眼間難得染了幾分羞赧:“我做得不好,你們湊合着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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