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嶽堂蹲在林**邊,穿着寬大的作訓服,用作訓帽扇風,那造型活像是以前時候的漢奸鼠眼的。

    歐陽文靜瞧着他,捂着肚子撲哧笑出聲。

    “笑什麼呢?”陸嶽堂好奇地東張西望,他最喜歡看熱鬧,以爲有什麼好玩的事發生。

    “沒什麼,過去吧,那邊吹口哨了。”歐陽文靜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草根。

    “你說大熱天的搞什麼集合,那些大頭兵想找存在感也不能這麼整人,這會兒正合適睡午覺呢!”

    歐陽文靜懶得理會他,眼看就要遲到,匆匆地跑去前面的大操場。

    操場上早已人滿爲患,八千多的大二學生穿着迷彩作訓服,從看臺望下去猶如一大片涌動的綠藻。

    歐陽文靜到的時候,正巧碰上學校負責人在主席臺上拿着擴音機扯着嗓子根據專業院系編排營連,各系的主任更是忙得暈頭轉向,有同宿舍的女生瞧見歐陽文靜,立刻朝她揮手:“這裏這裏!”

    服設專業、舞蹈專業的女生被編成一個排。

    舍友鴨子站在歐陽文靜邊上,捧着臉頰滿面陶醉:“不知道能不能跟高大威武的教官譜寫出一段曠世奇戀。”

    “你也就配配郭德綱那樣的。”室友文湘在旁邊潑冷水。

    鴨子伸手擡了擡自己的***澎湃,在曼妙的波浪裏傲嬌地揚起下巴,嗲着聲道:“我也是很挑的,好嗎?”

    “下次做這個動作前,記得先把你那小八字鬍剃了。”

    鴨子開始甩着帽子滿操場追趕文湘。

    歐陽文靜將作訓服袖子卷得高高的,露出纖白的藕臂,用手在臉邊扇風,鼻尖上已經有一層密密的細汗,今年九月的天氣格外悶熱,尤其作訓服的面料還不透氣,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想要早點結束這場大集合。

    她覺得陸嶽堂說得對,這個時間點就該窩在宿舍裏吹電風扇睡覺。

    同宿舍的馬寧寧湊過來:“我剛纔跟建築學院的男生聊天,他們都說這回來當教官的都是野戰部隊出來的,不會像國防生那麼好說話,說你站軍姿不標準的話,哪怕你是女的,狠狠的一腳都會踹過來。”

    說着,她幸災樂禍地瞧向附近那些細胳臂細腿的舞蹈專業女生:“來集個合都要隨身帶防曬乳跟小紙扇,這麼嬌滴滴的,我敢打包票,明天一個上午就能讓她們全體哭鼻子。”

    “不至於那麼嚴格吧?”歐陽文靜擰了下眉頭,神情有些糾結,要真那樣,自己恐怕也喫不消。

    “那都是正規部隊,可不是會跟咱們嘻嘻哈哈的國防生。”

    主席臺上的校領導拿着話筒,已經開始慷慨激昂的軍訓動員講話。

    眼瞧着班主任走過來,歐陽文靜用胳臂肘頂了下還要講悄悄話的馬寧寧,後者立刻閉嘴,目不斜視地站好。

    “同學們,壯志凌雲平步起,雄關漫道從頭越,你們的大學生活將在今天開啓新的篇章,這個篇章無疑是繽紛多彩的,但輝煌與否,絢爛與否,還需要你們親自去描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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