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再去部隊找他,沒一次是見到他人的,他總有各種理由來回絕她。

    池沫不明白,她都已經知道錯了,他爲什麼還要這樣對自己?

    昨天,她從小叔那裏得知,晏時遇在軍演中因個人失誤受到上級批評,所以她特意起了個大早,讓保姆煮了粥給他送去,結果一到部隊就被告知晏時遇不在,她在宿舍樓下碰到個軍官,對方告訴她,晏時遇昨晚就回了濱江苑。

    ……

    望着眼前的晏時遇,池沫只覺得滿腔的委屈無處訴說,心底那股稱之爲懊悔的情緒也越發強烈。

    她又記起姐姐白荼說的話,自己當初那樣子走掉,是個男人都不可能不心生芥蒂。

    哪怕晏時遇平日裏再好說話……

    這麼一想,池沫把保溫杯舉過去,親暱又俏皮地說:“還沒喫早餐吧?喏,這是枸杞菠菜豬肝粥,早上現做的,應該還熱騰騰着。”

    說着,她就想進屋。

    晏時遇站在門口沒讓開,他的身體甚往她視野的左側擋了擋,剛巧擋住次臥的門,他說:“回去吧,以後都不要再來了。”

    池沫看向晏時遇棱角分明的臉龐,他的神情不喜不怒,對着她,就像對着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這個認知讓池沫臉色微變,但她還是強作鎮定地說:“這裏是我們以前的家,我爲什麼不能來?”

    “我們已經離婚了。”

    池沫因爲這句話,眼圈發熱發脹,僅存的那一點點希冀眼看就要熄滅。

    她上前拉住晏時遇的手,聲音已經帶了哭腔:“時遇,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前是我不好,你不要——”

    “我送你下樓。”

    晏時遇打斷她的話,他反手合上身後的門,不着痕跡地撥開池沫的手:“走吧。”

    “我不走……”

    池沫驀地噤聲,因爲捱得近,加上晏時遇的側身,她看到他肩胛骨位置有幾道被指甲抓起的紅痕。

    那感覺,彷彿被掀開天靈蓋一盆冷水澆下。

    她的視線上挪,果然,在晏時遇脖頸的大動脈處發現一個吻痕,整個人像突然從夢中驚醒,池沫擡腳就要往公寓裏衝。

    晏時遇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手臂:“你做什麼!”

    防盜門哐噹一聲撞上牆壁。

    “該是我問你,你在房間裏藏了什麼女人!”

    池沫被晏時遇攔在玄關處,看他這樣,她更堅定自己的猜測,裏面真有女人!

    “出去!”晏時遇低沉的嗓音裏暗含了警告。

    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怎麼不見他這麼呵護自己?

    如果他那時候能對自己再好一點,再關心一些,她根本不會被阮彥的虛情假意欺騙。<

    她以爲他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那副輕描淡寫的態度,可是現在,他居然爲了裏面那個女人兇她……

    心底的那點委屈頃刻間被無限放大——

    晏時遇骨瘦遒勁的大手牢牢扣着她的手腕,無論如何不讓她進去,低沉的嗓音已經冷下來:“夠了!”

    “讓我進去,爲什麼不讓我進去,你是怕我看到什麼?”池沫故意把音量拔高,要讓房間裏的人聽見:“好歹我們夫妻一場,難道現在連進屋喝杯水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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