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遇不放手,繃着臉擋在池沫面前:“要喝水,下樓去買。”

    聽出他的聲音有刻意壓低,池沫剛想冷嘲熱諷幾句,眼角餘光卻注意到客廳陽臺那邊克。

    她看見,除了一件男士襯衫,陽臺上還掛着女人的內衣褲。

    看樣子是昨晚上剛洗的。

    一想到晏時遇真和別的女人……

    幾乎是剎那,池沫的血氣上涌,嫉妒得想抓狂,她拼了命要往公寓裏去:“我哪兒都不去,就要在這裏喝!”

    晏時遇二話不說,拽着她就要往外拖。

    “我不走!”

    池沫的雙手掰着門框,聲淚俱下:“時遇,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你相信我……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做對不起你的事,過去的事,我們都忘記好不好?我想回到你的身邊,我想重新跟你在一起……”

    晏時遇握着她胳臂的大手,手背青筋凸顯:“我再說一次,我們已經離婚了。”

    “離了婚也可以復婚——”

    “不可能。”

    斬釘截鐵的三個字,徹底擊潰了池沫最後那一絲一毫的希望。

    晏時遇不是最好說話嗎?

    以前她做什麼決定,他都不會反對,基本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短短几秒,池沫的大腦裏思緒萬千,在這一年多裏,她錯過太多,根本不知道晏時遇身邊發生了哪些事。

    不經意地擡頭,對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

    即便那雙眼睛立即消失在門後,但池沫知道自己沒看錯,那個女人蓬頭垢面,像是剛剛睡醒過來。

    想到自己清早五點就起來,晏時遇卻躺在溫柔鄉里,可能正在跟別的女人溫存纏綿,池沫不哭了,所有的情緒都轉爲怨恨,對裏面那個女人的怨恨,不顧一切地想闖進去。

    晏時遇卻像一堵堅硬的牆壁擋在那裏,連拉帶拽把她帶到門口:“你鬧夠了沒有!”

    拉扯間,池沫的頭髮早已蓬開,但她管不了這麼多,只一心想把躲在屋子裏的賤貨揪出來:“晏時遇,你有女人了幹嘛藏着掖着,叫出來大家見見面啊!”

    “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跟你交代,出去——”

    這還是池沫第一次見到晏時遇有動怒的跡象,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另一個女人。

    不甘心,她不甘心。

    池沫的手指死死摳着門縫,衝屋子裏高聲道:“又不是見不得人,躲在裏面做什麼?你應該沒見過我吧?我是晏時遇的前妻,他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對了,這裏以前還住過一個叫姜慧的女人,可能就睡你現在睡的那張牀——”

    “池沫!”晏時遇的嗓音裏夾雜了怒氣。

    儘管他已經努力在剋制,但憑池沫這些年對他的瞭解,這個男人真的生氣了。

    而晏時遇的反應也告訴她,躲在屋裏的女人,不會是姜慧。

    發現這個事實,池沫更加怒不可遏,就像自己的獵物被半路殺出來的不明生物給搶了,哪怕已經被晏時遇拖出門外,她還衝裏面大罵:“不要臉的臭女表子,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也不回家照照鏡子,長得跟豬八戒似的,真當自己是白骨精,還敢來搶別人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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