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過花鳥市場時，雲曉去裏面搬了一盆君子蘭。
她出門之前，特意去問了劉嫂，張雅柔喜歡什麼，劉嫂的回答是‘君子蘭’。
雲曉到的時候，白老太太正在院子裏擺弄她那幾盆新買的月季，雲曉喊了老太太一聲：“奶奶。”
“來了？”白老太太放下手裏的剪刀鈿。
瞧見雲曉端了盆君子蘭，白老太太連忙過來接，生怕累到孕婦：“來就來，幹嘛買這個東西？”
雲曉抿脣笑了下，往屋子裏瞅了一眼：“媽……還在樓上嗎？”
“在裏面看報紙呢。”白老太太擦乾淨手，招呼着雲曉進屋去，“阿晟上班去了？”
“嗯，這兩天他公司比較忙。”
進了屋子，換好拖鞋，雲曉瞧見了客廳裏的張雅柔，正坐在沙發上，戴着老花鏡看報紙。
“媽。”雲曉拎着包，走過去，輕輕地叫了一聲。
張雅柔自顧自地看報紙，連眼角餘光都沒分給她，坐在那巋然不動。
“兒媳婦叫你呢！“白老太太坐到張雅柔身邊，從背後拽了張雅柔一下，低聲含糊地道：“雅柔，昨晚的話，我都白說了是吧？”
見張雅柔目不斜視，白老太太直接奪了報紙：“雅柔，你有沒有聽我這個老太婆說話？”
張雅柔擡頭，淡淡地看了眼雲曉，也不要報紙了，站起來，上樓去了。
“你別放心上，你媽就這脾氣，耍耍就過去了。”白老太太安慰雲曉。
……
雲曉一上午待在老宅都沒離開。
白老太太上樓，敲了敲書房的門，張雅柔讓她進去，她推開門，正好看到她離開窗邊回到椅子上。
“雅柔啊，你都在這兒呆了半天了，不嫌悶呀？”
“媽，我不悶。”張雅柔板着臉，反駁白老太太的話。
白老太太哧了聲，昨晚上她已經跟她說了不少話，偏偏張雅柔就是不開竅：“你這樣，遲早把他們逼走。”
張雅柔不搭話，故意把字帖翻得嘩嘩作響。
“下樓喫飯去吧。”
“媽，不喫。”張雅柔拿起毛筆，有模有樣地開始要練字。
筆尖剛沾到硯臺，毛筆就被白老太太奪走：“你就裝吧，連墨都沒磨呢，寫什麼字！”
張雅柔臉上抹不開去，也不想就這麼下去喫飯，聽到白老太太說：“又給你買花，又待在這任勞任怨一上午，雅柔啊，我說你還想怎麼着？不就是協議結婚過一次嗎？現在真結婚了，倆人不是過得挺好的嗎？你又何必……”
“媽，能這樣想嗎？”
白老太太撇撇嘴角，揉了揉張雅柔的手，“雅柔啊，餓了就下樓喫飯！。”說完就出去了。
隔着房門，張雅柔還能聽到她一驚一乍的聲音：“端盤子的事，傭人阿姨做就行了，你快去坐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