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一雙如古井搬的眼,波瀾不驚地望着對面氣勢不俗的青年:“我觀你的面容,你的命格過硬,勢必會削弱周圍人的福運,不過既然能走到這一步,倒也出乎老和尚的意料。”

    “施主,如果不嫌老和尚囉嗦,那老和尚再贈你一句,積善因,結善果,終歸不會有錯。”

    白墨晟始終面無表情,卻因爲老和尚最後一句話,忽然就笑了起來。

    他轉頭,瞟了一眼桌上那盤菜包子,還有僧房裏的傢俱,都不似電視裏那般破舊,甚至老和尚的身後,還有一臺立式空調,白墨晟的目光,最後落在老和尚的身上:“我以爲,現在修行還是秉持那句‘心靜自然涼’。”

    聽出白墨晟語氣裏的戲謔,老和尚沒有不高興,習慣性地摸着自己兩瓣鬍子:“只要心中有佛,何必太過在意這些身外物。”

    “以前,有和尚勸我出家,你又怎麼看?”

    白墨晟拿起茶壺,替自己倒了杯茶,但想了想,還是把茶杯擺在了老和尚的跟前。

    老和尚低頭,瞅着那杯滿滿的茶,聽到白墨晟這麼說,過了會兒,緩緩道:“以前,你是有些慧根,但現在,最適合待在這廟裏的,卻不是你了。”

    ……

    白墨晟從禪房出來,看到小姑娘仰着頭,站在院子裏一棵桃樹下,手裏拿着不知從哪兒找來的細竹竿。

    竹竿上端有一個‘V’型鉤,像是寺廟裏和尚自制的晾衣叉。

    小姑娘看準樹上的一棵還沒熟透的桃子,用竹竿捅啊捅,沒捅下桃子,倒是幾片樹葉落在他的頭頂。

    小姑娘‘呸呸’了兩下,扭頭,瞧見禪房門口的爸爸,立刻丟了竹竿跑過去:“爸爸,是不是準備回家了?”

    白墨晟摸了摸女兒的頭,替他拿去發上的落葉。

    老和尚站在白墨晟的身後,捋着鬍子看着這一幕,笑意深遠,在父女倆離開之際說:“靜候施主佳音。”

    *****

    雲曉昨晚受驚過度,輾轉未眠,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

    她伸手,往旁邊一摸,只摸到涼涼的席子。

    雲曉眼皮有點沉,可能是白墨晟跟劉嫂交代過,不曾來叫她起牀,就連夕夕,也沒進來打擾她。

    又躺了會兒,她起牀,先去了小臥室,沒有看到抱着洋娃娃鬧騰的小魔王。

    下樓,雲曉看見坐在客廳裏的白墨晟頗爲詫異。

    “今天休息。”白墨晟放下手裏的杯子,說:“媽來了電話,中午讓我們過去喫飯。”

    雲曉點頭,左右看了看,又沒找到小姑娘,不免開始擔心,害怕再發生昨晚那樣被人劫持拐賣的事情。

    白墨晟卻道:“夕夕在外頭,跟劉嫂一起擇豆角。”

    雲曉打開別墅的門,果然,小姑娘坐在板凳上,腳邊一個小淘籮,有模有樣地擇着豆角,粉嫩的手指染了綠色。

    她不由地,暗暗鬆了口氣。

    ……

    白家老宅,張雅柔難得中午也在,白老太太偷偷告訴雲曉,張雅柔大清早拋下工作從國外趕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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