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俊朗的身姿,他面無表情的側臉,無一不讓邵思敏癡迷。
“我就是想成爲站在懷風哥身邊的女人。”
可是隨即,邵思敏臉上顯出嫉恨。
那讓她每每夜裏躺在牀上不時回想的低沉的聲音,卻衝着顧夕開口道:
“原來你是來幫着看病的?”
紀懷風聽到顧夕簡單回答了他的問題,點了點頭。
然後轉頭看向邵老爺子,滿臉認真地道:
“邵老,就在前些天,方叔叔接方奶奶回省城,當時突發疾病,幸虧顧夕在,方奶奶這才轉危爲安。不知道孩子的病顧夕能不能治,但我想讓顧夕試試應該無妨。”
“……”
顧夕。
神色複雜地看着紀懷風。
顧夕現在都不知道紀懷風到底是個什麼性格了。
誰看他都會覺得是個不苟言笑太過嚴肅的人。
但要不是她自己記得很清楚,當時她只是爲方奶奶治了中暑和心臟不舒服。
光是聽着紀懷風這麼說,真以爲自己是在什麼人命關天的時候出手,然後妙手回春救人於危急了。
可紀懷風就是能一本正經地說出口。
而且看邵家人臉上的表情,顯然是都相信了。
顧夕忍不住有些唏噓。
你看看這人跟人之間的差距。
她費盡心思說了半天才讓邵老爺子意動,結果紀懷風頂着這張臉一開口,立刻就讓他們深信不疑了。
顧夕想得沒錯,邵家人一聽紀懷風開口,立刻就順着他的思路走了。
方叔叔?
能讓紀懷風稱呼一句方叔叔的,這省裏就只有方衛國了。
方衛國從前是紀老的老部下,正因爲這樣,紀懷風過來省城之後,纔會跟方衛國和方媛那麼熟悉。
邵家人再看向顧夕的眼神就不同了。
想不到顧夕真的會醫術,而且已經給方家老太太看過病了。
這下就連原本極力反對顧夕出手診治的邵華瓊都說不出話了。
難不成顧夕都能給方家老太太看了,她家的孩子就看不得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紀懷風都開口了。
雖然是個晚輩,但這面子也是輕易駁不得的。
邵華瓊目光深深地看了顧夕一眼。
而邵老爺子在這之前,就已經是打算讓顧夕出手一試了,此刻再加上紀懷風的話。
就點頭道:
“好,那就勞你一試了。”
顧夕點了點頭,上前接過林專家帶過來的銀針。
這次沒有人再來阻止顧夕。
邵老爺子和林專家也上前來,安靜地站在一旁看着。
任正軒看了直接跟過去站在顧夕身側的紀懷風一眼,也站了過去。
顧夕坐下來。
不理會身邊人,只把心思都放在邵家寶身上。
果然離得近了纔看得清楚,而且當顧夕把邵家寶的小手從被子裏拿了出來,立刻皺起了眉頭。
“這是……”
顧夕眉頭緊蹙,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邵華瓊看不慣顧夕,見她只是一直看着家寶並不說看出了什麼,就想要說話。
邵老爺子卻突然猛地一擺手。
邵華瓊頓了下,只好閉了嘴。
誰都沒有注意,原本一直強自鎮定的邵家保姆,在看到顧夕真的坐下來開始診治的時候,臉色變得蒼白了幾分。
顧夕仔仔細細查看了邵家寶,甚至還將孩子半抱起來,摸了摸孩子後背。
顧夕將孩子放下,這纔將手搭在她的脈上。
卻越診顧夕越是想罵自己。
就在剛纔,其實她還有過那樣的念頭。
想着要是邵家實在沒有那個意思,那她也沒必要非得堅持。
事實上要不是剛纔邵家保姆無端拖她下水,她還不會那麼堅決地站出來。
可是現在面對診出來的脈象。
顧夕想起那天小姑娘笑着小天使一樣說不怕,要把自己的水給她喝。
她就應該別管那些,早些診治纔是。
顧夕將孩子的手臂放回去,一邊拿針一邊道:
“她出汗了,但是現在不能洗澡,待會兒先用半乾的毛巾擦一擦,然後給孩子換身乾爽的衣裳。”
“你這是……要施針?”
林專家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顧夕的動作。
見她真的取出來針了,這才道。
“嗯。”
顧夕點了下頭,沒空多解釋,只是道:
“你們放心,扎的不是大穴要穴,沒有風險。”
隨即不再說話,專注下針。
既然顧夕說得這麼肯定,而且邵老爺子沒說話,自然就都安靜看着。
直到扎到最後一針的時候,顧夕眉頭皺了下。
喃喃道:
“這情況,孩子沒喫川貝雪梨?”
“她吃了。”
哪想到顧夕自己嘀咕的話剛出來,就聽到邵家保姆突然道。
顧夕手一頓,立刻將最後一針穩穩紮下。
然後嚯地站起來,轉頭看着邵家保姆擡高聲音道:
“她沒喫。”
“你……”
邵家保姆嚇得退了一步。
猛然醒過神來。
她剛纔說了什麼?
她生怕顧夕真的瞧出來什麼,就一直緊緊盯着。
所以剛纔聽到顧夕說什麼孩子沒喫的時候,下意識就反駁出口。
想到自己剛纔情急之下說的話。
邵家保姆臉上露出又驚又怕的表情。
她怎麼能開口?
然而顧夕卻不給她後悔的機會。
原本還有幾分疑惑的東西,現在徹底確定了。
跟進一步,眼睛直直盯着她:
“你爲什麼不遵照醫囑給孩子喫東西?”
“我……”
“到現在你還不想承認嗎?依照家寶當時的症狀,如果真的吃了,絕對不是現在的脈象,難怪你一再強調是按我說的做,原來家寶現在這樣都是因爲你陽奉陰違。”
“不,不是的。”
邵家保姆慌亂不已,驚慌地搖頭。
“就是你,脈象不會撒謊,你到底是存了什麼心?家寶那麼小的孩子,你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顧夕言辭篤定,態度堅決。
彷彿她說出口的就是完全不容人反駁的。
邵家保姆在這樣的氣勢下步步後退,原本還想強撐着狡辯。
可當她看到邵老爺子和所有邵家人震驚的眼神,終於忍不住捂着臉哭了出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臉上帶着惶惑的眼淚,擡頭懇求地看着邵家人:
“是小小姐,是小小姐難受說不想喫,所以我才……”
“不,你還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