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寧海花心中惶惶,雙腿發顫,生怕自己與她丈夫的那點事暴露了,心虛得結結巴巴,“是……是老闆現在沒空。”
“他在做什麼?”姜大少奶奶墨瞳一縮,臉冷了。
“好像被一個……”
沒說完,身後突然“梆”的一聲,隨即小腳步凌亂地跑過來,一女孩擦過她的肩膀,跌跌撞撞地跑向了衣帽間。
倆個女人看呆了,寧海花張大嘴,腦子一時轉不彎來……
老闆不是要她做祕書了嗎?
她逃出來做什麼?
“她是誰?”姜大少奶奶驚訝過後,回頭盯着她。
寧海花閃了閃眼,回過神,臉上閃過一抹狡黠,湊到趙夫人耳邊輕聲道——
“一隻小妖精,覺得自己漂亮,每次看老闆過來就有事沒事地往辦公室鑽,估計這回又被老闆趕出來了。”
姜大少奶奶聽完眸色一凜,蹙眉,“這麼不要臉?”
不過,丈夫還真好,這點令人欣慰。
“是的,但老闆好像對其他女人沒興趣。”寧海花一笑,“看來夫人調教得不錯啊,重要的是夫人你長得美,別的女人是無法與你相比的。”
這話真讓姜大少奶奶歡喜,她滿意地揚眉一笑。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寧店長,那我請你以後好好管教這個不長眼的小妖精,如若她再敢勾引老闆,你直接打電話給我,看我不撕了她的皮。”
“好好,我一定會看好她,請夫人放心。”
寧海花得意地眯起眼,心裏呵呵一笑……
姜德深,你想把小妖精調到公司當祕書,我讓你泡湯!
老闆娘進辦公室了,寧海花得意洋洋地推開了員工衣帽室,見茹思婭又換下了工作服,眼角還掛着晶瑩的淚珠,她鼻哼一聲,走過去一把拽住她手臂。
“小妖精,他怎麼你了?”
茹思婭用力推開她,水汪汪的黑眸裏有怒火在閃,“你別惹我!”
寧海花一震,“你做什麼?你不想幹了是不是?”
“對!我不幹了!我就算到街上去乞討,也不想在你們手下幹!”茹思婭把脫下的工作服往地上一甩,抓起揹包就要走。
寧海花怔了,眼睛閃了閃,就在茹思婭擦過她的肩要跨出門時,她反應回來,手臂一張,“不準走!”
“爲什麼不準走?你不是想趕我走嗎?”茹思婭氣憤地瞪着她。
寧海花撩起右邊的長頭髮,陰冷地一笑,“小妖精,看清楚,你撕破了我的臉,我是要索賠的,我已經跟老闆說了,這個月你的工資全歸我。
而你倒掉的餐飯錢請另外拿錢來賠,不賠你就想拍屁股走,有這麼容易?難道想讓我報警,告你個故意傷害?”
聽完她的話,茹思婭渾身顫抖着,臉色越來越白。
這麼說來,自己這個月二千元保底工資是拿不到了,不但拿不到,她還要掏出八百元交給店裏。
想着妹妹每天摸瞎走路,幾次摔倒,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自己有病也捨不得治……
而在這個工作單位,寧店長欺負自己不算,那個老闆對自己還居心不良。
就在剛纔,寧海花才走出辦公室,他就露出了猥瑣的笑容,說要把她帶身邊做貼身祕書,然後抱住她想親吻。
“得罪”了老闆,她決定離開了,卻不想走不了。
一時間,悲傷,無助,委屈,氣憤齊齊上涌,淚水頓時如決了堤,從她的眼裏噴涌而出。
嗚嗚嗚……
茹思婭咬着嘴脣,不停地在心裏哭泣着,淚水滑落,卻沒有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哭什麼哭?你以爲你哭了我就會心軟,不讓你賠錢?做夢吧!我這張臉破了還沒地方哭去呢!”
寧海花冷哼着推了她一把,然後叫來了一個自己的親信,讓她監督茹思婭穿上工作服,又去廚房洗菜洗碗。
……
顧浩然昨晚是在酒店裏睡覺的,一早醒來助理就打來電話,說美國過來的合作伙伴已到公司了,正等他過去一起商議合作事項。
這是父親和自己哥哥再三交代過的事,顧浩然不敢鬆懈,匆匆起牀,打理好自己後就趕往了集團公司。
等合同簽好,他摩着額頭靠座在老闆椅上,才慢慢想起了昨晚從醫院裏逃走的茹思婭……
發燒這麼嚴重,今天她是不是又去上班了?
掏出手機,他給哆咪哆客服號又拔去一個電話,“我找茹思婭,解放路快餐店裏的。”
這回連地址都說清了,他不怕客服聯繫不上那個小丫頭。
果真,客服很客氣地幫他接通了那邊的電話,但接電話的是寧海花,她一聽對方找茹思婭,而且是男人的聲音,心下一驚……
她記得有一次無意中聽到程思思說自己的英文名叫lussia,聽起來不就是“茹思婭”?
想到昨晚帶走她的男人,寧海花連忙說:“我們這兒沒有茹思婭這個人。”
“你誰?”顧浩然加重了語氣。
寧海花心裏一惶,似乎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急急地說了句:“先生,真沒有這個人!”
她說完就放下了電話,眼睛一轉,馬上打電話給姜大少奶奶,“夫人,程思思在這兒工作,許多員工都會出面幫她,你說要不要給她換個地方幹活?這樣才方便我調教。”
姜大少奶奶完全同意,“我正跟我老公在商議呢,我倆的意思是你去食品派發部做經理,那小妖精你就帶走,那兒缺一個搬運的。”
“真的嗎?”寧海花喜出望外。
“當然是真的,你今天就可以去報到,我安排別的人過來接替你的工作。”
“好好,我馬上過去。”
……
金帝娛樂公司。
顧浩然坐在演藝大廳的前排,一支手撐在椅子扶手上,指間的手機慢慢轉動。
臺上有人在做表演,他卻凝眸望着手機,若有所思。
“二少爺。”剛剛下了表演臺的邵蘭蘭走到他身邊,笑容羞澀,“我演的怎麼樣?”
顧浩然擡起頭,神情有片刻的茫然,“你演了嗎?”
邵蘭蘭頓時失落萬分,訕訕地扯着脣角,“你沒看啊?”
“哦,我……我剛剛在看一份郵件。”他坐正身子,清了清嗓子,又打開了手機。
邵蘭蘭明顯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態度很淡漠,心中縱有萬般地的不樂意,也只好站起來。
“那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