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017檔案 >第三十六章 休假
    說到這裏的時候,陳永剛咬牙切齒的說:“媽的,老子要是見到那個姓苗的一定剝了他的皮。”

    想到這裏,我沉默下來,那個古墓裏的東西太詭異,苗老闆和胡星海看着是個盜墓賊,但是細一想起來,他們能發現這個古墓,而且還敢下去盜墓,一定還有很深的背景,只不過我不知道而已。

    而且,那個黑鐵人也不簡單,單是看他手下的身手和頭腦,就可見一斑,有這樣的手下,領頭的還能差嗎?

    還有,這些人弄出這麼大的動靜,爲什麼省廳和武警部隊不去清剿,而是要交給一個所謂的特殊部門去處理,那個特殊部門是幹什麼的?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呢?

    我胡思亂想了一陣,腦子越來越亂,林指導員看我半天不吱聲,說:“小李,我不知道你們在那個什麼古墓裏看到了啥,我也不想過問了,你知道嗎,這幾天市局的王政委一天早晚打兩個電話,就是叮囑我要管住嘴,不能說也不能問,還讓我告訴你不要說起這個事兒。”

    我說我明白,咱們有保密紀律。

    林指導員又說:“本來我不想跟你說這個事兒,但是我也覺得納悶,你們四個是一起進去的,爲什麼唯獨你沒被帶走,他們卻被帶去了解情況?哎嗨,我不是懷疑你啊,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就是覺得這裏邊有啥事兒,我還聽說,省局裏有人挺關心你,前天把你的檔案調走了。”

    我“啊?”了一聲,問道:“爲什麼?”

    林指導員苦笑着說:“我哪知道爲什麼,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我說怎麼今天一進單位裏,所裏的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都刻意地躲着我,好像是躲怪物一樣。這些人吶,可能是聽說我被上級部門調查了,就刻意地躲着我了,就連申雪看我的眼神兒都變了。

    平時那丫頭見到我不是撒嬌,就是給我糖喫的,今天我給她打招呼竟然還把臉兒扭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呀。

    無所謂,小爺我行得正坐得端,還怕你調查老子?想到這裏我笑着站起來說:“林指導員,我明白了,我配合組織調查。另外,我想請個假,在古墓裏我受到了驚嚇,這些天總是做噩夢,我想休息幾天,你看能給個假嗎?”

    林指導員笑了,說:“請假呀,行啊,我給你假,不過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上面也沒說要調查你,更沒說要給你停職,不光是你的檔案被帶走了,劉所長他們三個的檔案也一起帶走了。”

    我一聽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我說既然你同意我休假了,我今天就回去休息了。

    我告辭出來,到宿舍裏把我的一應用品裝在揹包裏,也沒什麼東西,就是洗漱用具和兩套換洗衣服,簡單的很。我又上樓跟林指導員打了聲招呼就打車回到了家。

    在“玲瓏居”門前下車的時候,正看見老舅從一輛貨車上往下搬東西,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山貨。晾乾的木耳、蘑菇、薇菜、松子、核桃、榛子,門市房的牌匾也掛上了,都是我姐夫幫忙給跑的工商執照。他在官方路子熟,這年頭熟人好辦事兒,原本就是應該給你辦的事情,卻變了調兒,都得走關係靠熟人,靠面子,有的時候還得給你拖着,不送禮都不給你辦,送少了更是給你臉子。媽的,這是什麼世道。

    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我這一個休假,竟然休到了第二年的春暖花開,我幾次給林指導員打電話問啥時候上班,林指導員都笑呵呵地跟我說,急啥,上邊也沒給通知,你就安心地休假吧,問了幾次都是這個答覆。後來我也懶得問了。次奧,要是開除了你就說一聲,小爺還不伺候了呢,反正我爸的“玲瓏居”生意天天見好,惹急了小爺辭職不幹了,專門給人驅鬼驅邪,靠本事喫飯還能賺大錢,何樂而不爲。

    我把這想法跟我爸一說,想不到老爺子給我一頓臭罵,我媽也說我沒出息,我媽還說:“年紀輕輕的搞什麼封建迷信,你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你還想不想娶媳婦了。再讓我聽見你不務正業,你就給我滾蛋。”

    我媽現在還不知道,那一百萬的酬金就是我驅鬼驅邪掙來的,她還以爲我是給人看風水賺的呢。但是我媽總是覺得我應該有一個正式工作,那樣纔有出息。可是經歷了幾次事兒之後,我的心態已經變了,我不想天天朝九晚五地坐辦公室裏無事可幹。當警察這半年時間裏,我看夠了坐機關的人給老百姓臉子看,動不動就拿捏身份,頤指氣使,相互攀比的醜態,還不如跟鬼怪打交道來得

    真實,還充滿熱血和激情。

    妖邪鬼物想要害人就直接動手,而人要想害你總是披上僞裝,讓你感覺不出來,跟人打交道還不如跟鬼怪來的直接爽快。

    這些天我沒事兒就在老舅的山貨店裏幫忙賣貨,或者是跑到我爸的店裏喝茶。總之是無所事事,剛開始的幾天裏因爲心裏拿不住事兒,總是想打電話問問林指導員啥時候上班,後來逐漸地把這事兒撂下來,就覺得閒暇的時光真是太他媽愜意了。

    我多次打電話給劉所長,但他的電話總是關機狀態,陳永剛和楊萬才的手機也是關機,其實我非常惦記他們三個人,畢竟我們在古墓裏歷經生死,並肩戰鬥過。

    劉所長爲人粗中有細,而且豪爽耿直。老楊一臉的絡腮鬍子,整天也不見他吱個聲,但是辦事沉穩,老成持重,爲人也很熱心。陳永剛比我大不了幾歲,也就二十八九歲,精瘦的身材,一天到晚總是喜歡練拳,但他打的是軍體拳,也就是軍警用的擒拿法,對付普通人可以,對付我這樣的修行之人那就沒法評說了。就衝他們三個在危難時刻不離不棄,擋在隊友身前的熱血勁,我就忘不了他們。

    快過年了,東北地區有個特點,就是置辦年貨,不管是住樓房的還是住平房的,總是預備一些年嚼咕,其實,現在的市場裏雞鴨魚肉的很豐富,但是人們就是改不了這種預備年貨的傳統。

    這一天我媽非得讓我上街去買排骨,還讓我多買點放冰箱裏,我說冰箱裏都放不下了,趕緊喫完了再去買唄。我媽瞪我一眼說你懂啥叫過日子嗎?喫的喝的不預備足了,到時候抓瞎。再說咱家就你最能喫,要是不多買點兒都不夠你一個人喫的。

    我沒辦法就穿好衣服下樓,到市場買了一整扇排骨,打了個車回來,也不知怎麼地就在“玲瓏居”下了車,拎着排骨就進了門。

    屋裏一個身材苗條的女人正坐在我爸的桌子對面說着什麼,聽見有人開門進來就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不要緊,那女人眼白一翻“嘎”的一聲就一個後仰,從凳子上翻下來,撲通一聲砸在地上。

    我爸嚇了一跳,趕緊讓我放下排骨,扶那女人起來。我急忙跑過去把那女人扶到屋裏的躺椅上,翻開她眼皮一看,次奧,整個都是眼白,黑眼珠都沒了,這明顯招東西了的節奏哇。

    我急忙從領口抽出一根銀針,正要插在那女人眉心的時候,我爸急忙叫我停下。我疑惑地看着我爸,我爸搖了搖頭,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下手要有分寸。”

    我心裏一顫,明白老頭子的意思是要先問清楚了再下手,免得日後後悔,再說,有些找人附身的鬼魂不一定都是要害人命的惡鬼。我點點頭再不猶豫,銀針輕點插進那女人的人中穴。女人緩了口氣睜開眼睛,驚恐地看着我。

    我爸叫她別怕,說這是我兒子,他回來,你的事兒就讓他來解決吧。說着給那女人倒了杯茶,讓她慢慢說。

    女人這才慢慢地坐起來,講述了一些事兒。她告訴我說,她是城西頭開花圈壽衣店的,姓孟。最近這幾天,她店裏總是有動靜,她是給死人扎花圈做壽衣的,自然很篤信鬼神,家裏也供着一些東西,就沒怎麼當回事,還以爲是家裏的貓弄出的動靜。

    可是一個月前的陰曆十五晚上,她上晚供後睡到半夜起來上廁所,卻看到一個紙人跪在供桌前打躬作揖,她當時就嚇得暈了過去。等醒過來後供桌前並沒有看到紙人,她定了定神以爲自己眩暈症犯了,就膽戰心驚地拿出治療眩暈症的藥吃了,上完廁所後又躺下睡覺,卻做了一宿噩夢。總是夢見一個男人站在她牀前看着她。

    她是獨身,丈夫和他離婚三四年了,兩個人沒有孩子,店裏就她一個人住。這些天晚上臨睡前,她都把燈打開給自己壯膽,但是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那個男人站在她牀前,昨天晚上那男人還跟她說了些話,但是醒來後一句也沒記住。

    她店裏僱了兩個人,也都是女人,一個幫她扎紙人、花圈,一個幫她做壽衣。她年輕的時候就學過縫紉,開過一家縫衣鋪,這些年看到死人的錢好掙,又幹起了花圈壽衣店。平時她也沒得罪過什麼人,初一十五也都給保家仙上些供品,而且還早一遍,晚一遍,從來沒拉過。因爲她的店鋪離着殯儀館挺近,所以這幾年也沒少掙錢。可是,最近這一個多月天天晚上店裏有動靜,那天半夜看到了那個紙人後,就總是做噩夢。

    她聽人說“玲瓏居”的李老先生有陰陽眼,占卜算命神的很,她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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