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北湖了。”周風雪說道。
“哦,要到了。”
“總感覺少主你這次的速度比以前的都要慢啊。”蘇雨兒問道,“上一次少主你從葉城到北湖,可是比這次少用了五六天的時間啊。”蘇雨兒上次是追蹤着周雁博的行蹤,自然對他到各個城市的時間瞭如指掌。
“那是有原因的。”周雁博笑道,“前兩次可是有燕兒在我身邊,即使我身體有些不舒服,那麼燕兒會幫我治好了,但是現在燕兒還在午宜,要是生病的話,這時間我耽誤不得。”周雁博摸了摸鼻子。
“我討厭生病。”周雁博不停地摸鼻子。
“先別說這些了。”周風雪說道,“直接進北湖?”
“不。”周雁博搖搖頭,“先到之前的那個村落,我想要看一看時隔快一年了,這個曾經想要起義的村落怎樣了。”
“起義?丘寧說道,那分明是造反。”
“像這樣的當主,怎麼能夠說是造反?”周雁博笑道,“雖然造反和起義一個樣,但是他們的感情色彩可是不一樣。”
周雁博駕着馬車進入村落,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村落的路上基本沒有什麼人,還是顯得有些破爛,人們也是看到周雁博的馬車後遠遠地躲起來。
“我很好奇。”丘寧從車窗向外面看到,“當初雁博你從王氏當主那裏騙回來了四萬貫給了村民們,難道你就不怕一旦那個當主知道了,直接來毀了這座村落?”
“不怕。”周雁博回答地很乾脆,“我敢肯定那個當主絕對不敢這麼做。”
“爲什麼?”
“因爲我交給村民時,用的是那個當主的名義。”
“那又怎樣?”
“你還不明白嗎?”蘇雨兒接過話,“少主做的這件事可以看做是湖陽王氏當主做的事情,一個堂堂當主要是自己做的事情都變卦的話,那麼湖陽王氏對外就沒有信用可言,至於後果,就不用我說了吧。”
“雨兒說的沒錯。”周雁博繼續說道,“也許那個當主可能會頭腦發熱,會想要毀掉這個村落,但是他身邊那一羣臣子裏肯定有冷靜點的,知道這個道理,其中就可能包括衛籬。”
丘寧四處環視,“看來你的那些錢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啊。”
“臨時救急的錢,能有多大作用?能夠拯救一村子的村民已經很知足了。”
“喂!前面的馬車,停一下。”一個老人的聲音響起,周雁博覺得這個聲音耳熟,然後微微側身向後一看,笑了。
“哦,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丘寧問道,“這裏你還有老朋友?”
“此‘老’非彼‘老’。”
周雁博停下馬車,一會一個老人跑到了馬車前面,有些喘氣地說道:“果然是恩人吶,剛纔村裏的人說看見一輛眼熟的馬車,像是恩人的,老朽死活不相信,現在看來是真的啊。”
“呦,老村長,快一年不見了,是不是?”周雁博跳下馬車。
“誒,是啊,是啊。”老村長頻頻點頭,“恩人又到北湖來是?”
“會見一位朋友。”周雁博說道,“先不說這些,這裏怎麼樣了?”
老村長左右看了看,“這裏說話不合適,先到老朽家裏再說。”
“行!老村長坐上來指一下路,風雪,你就先進馬車裏吧。”
在老村長家裏,周雁博又見到了那個小女孩。
“小姑娘,怎麼樣,最近還好嗎?”說完周雁博又從袖袋裏抓出一把糖交到了小姑娘的手裏。
小女孩歡歡喜喜地從周雁博的手裏接過糖,然後看了看周雁博身旁的三個人,用好奇的語氣問道:“上次的那個姐姐和老爺爺呢?”
周雁博哈哈一笑,“他們有事情,沒有來。”
老村長支走了小女孩,請周雁博四個人坐下。
“老村長,現在說一說吧。”
“上次恩人給的錢,讓大家平平安安度過了上一年,但是這一年怎麼樣,就不知道了。”老村長嘆了一口氣。
“老先生你真是奇怪了。”周風雪說道,“這裏不好,就不能帶着人離開?反正又不缺胳膊少腿的,一起走大家又有一個照應”
老村長搖搖頭:“能去哪裏,要想找一個好的地方,就必須去三大家族或者是荀家那裏,但是這個地方我們出不去啊。”
“出不去?”蘇雨兒到是疑惑了,“荀家就在南湖那裏,過了湖就是,怎麼說出不去。”
“要說是一般的渡湖,那是要不了幾個錢,但是舉家搬遷的話,那麼要的錢可就多了。”老村長解釋道,“其餘三個離我們又太遠,最少的也需要兩個多月的時間,我們就是積攢一年的積蓄,也沒辦法走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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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周雁博眯着眼咬着指甲,思考到:“要是芸兒在這裏會怎麼做,她絕對會將老族長這一羣人帶出去,可是帶到那裏,我曾記得問雲芸怎麼解決難題時,她是怎麼回答的?”
“將一切能用的因素,不只是現在的,而且還有以後的,都調動起來。”
“有了!”周雁博眼睛一亮。
“少當主,你又有辦法了。”周風雪說道。
周雁博點點頭,“沒錯,這件事情很簡單。”
“什麼辦法?”丘寧問道。
周雁博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向問周風雪“風雪,應寧的地形你大致看了吧。”
“是的。”周風雪點點頭,“而且我也有了大致的規劃。”
“那你覺得應寧東適合農業還是應寧西適合?”
“應寧東,就是應寧與竹南之間的地方。”
“也就是佳州與葉城之間嘍。”
“沒錯,到時候與葉城的農業相連,可以成爲一大片的農田。”
周雁博點點頭,然後轉向老村長,“老村長,要是你們遷徙的時間是二十五天左右,能不能行?”
老村長想了想:“應該可以。”
“行。”周雁博點點頭,“老村長,您這幾天先好好休息,等一下消息。”
“誒?恩人你說什麼?”
“今天我們能不能先住在這裏?”周雁博問道
“啊,沒問題。”
第二天,周雁博的馬車慢慢行走在北湖的街上。
“地址是?”
“北湖碼頭向西第二條街的第一家就是。”
“北湖碼頭,我還以爲他會在城中心的富貴人家裏面呢,他能受得了碼頭的魚腥味?”周雁博調侃道。
“肯定能,他父親就是一位漁夫,這魚腥味啊,他肯定能夠忍得住。”周風雪說道。
“也罷。”周雁博停下馬車,將繮繩交給周風雪,“我親自去見衛籬先生,你們就先在北湖隨便玩一玩吧,快喫夜飯時再來找我。”
“就你一個人?”
“人多不好,反正你們也沒有來過北湖,好好玩一下才是真的,順便問一下具體去往御前的路線。”
“這纔是重點吧?”
“隨你怎麼想。”周雁博轉過身揮揮手離開了。
“第二條街第一家。”周雁博根據周風雪的情報,找到了具體地方,放眼看去,只是一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門,圍住院子的牆皮也有些脫落。
“真不像是一個檢察官該住的地方。”周雁博上前敲門。
“誰啊?”裏面傳來一道聲音,周雁博聽得出,這正是衛籬的聲音。
“老朋友來訪,衛籬兄爲什麼不開門。”周雁博大聲說道。
“哦,稍等一下。”
不一會,門被打開,但是開門的不是衛籬,而是一個精壯的青年人,皮膚稍黑,明顯是被太陽曬的,眼睛炯炯有神,身體很強壯。
周雁博還注意到這個年輕人的手心摩擦的痕跡,還是連着的,應該是經常拉什麼繩狀的東西,但是時間不長。
“應該是一個船伕,或者是漁夫。”周雁博想到。
“你是誰,家父似乎沒有你這樣的老朋友。”來開門的人,是衛籬的兒子。
“你就對令尊說渡湖的周氏來了。”
“請稍等。”
不一會,大門又被打開,這次是衛籬開的門,一看到門前的周雁博,衛籬就笑道:“果然是您,請進!”隨後做了一個迎請的姿勢。
周雁博被衛籬請進房間,衛籬的兒子也爲周雁博倒了一杯茶。
“那麼,周少當主,你找我來是有什麼事?”衛籬問道。
“周少當主?”周雁博說道,“真是奇怪了,爲什麼大家以前都叫我少爺來着,現在卻改口成爲少當主了。”
衛籬一聽,旋即大笑,“周少當主在雲氏的舉動早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所以再叫你少爺已經不合適了。”
“是這樣。”
“那麼。”衛籬收回笑容,“周少當主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說說看。”周雁博抿了一口茶。
“不會是想要挖衛某人的牆角吧?”衛籬看着周雁博,周雁博只是淡淡地點點頭。
衛籬又大笑起來,“周少當主真是敢做啊,我想問問爲什麼選上了衛某人。”
“誰讓你當初在北湖時幫了我呢,還說出那樣的話,我不找你找誰?”
“強詞奪理。”
“沒辦法,誰讓我看到了一個不錯的檢察官呢。”周雁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