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不讓動,沐瑤兒還就偏要動了,一個勁兒的在他懷裏胡亂抵抗,手腳亂蹬亂踢,胡亂推搡。
可力氣終還是敵不過對方,有種被他越抱越緊的趨勢。
“不讓你不要動嗎?”憶沉厚帶磁的嗓音帶着明顯的乾澀。
憶捏了捏她氣鼓鼓的小臉,又說:“我只想抱一下的,誰讓你動了。”
沐瑤兒腦袋登時一白。
什麼情況……她還錯了不成?
憶眸中含笑,貼在她耳邊說:“餓了嗎?”
聞言,沐瑤兒又是一愣,隨即整個臉唰一下紅了個徹底。
莫名其妙來這麼一句,他想幹嘛?!
“你這表情,是想到哪兒去了,我是問你肚子餓了沒。”憶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無比邪惡的笑意。
——轟——
沐瑤兒腦子裏猛然炸開了似得不停‘嗡嗡’作響,她一臉喫癟瞪着他,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竟啞了口。
看着他的笑,突然有種被愚弄的感覺,他是故意的,肯定是……
見她傻呆呆的不吭聲,憶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說:“我去給你找點喫的去,你躺着不準亂動,聽到了沒。”
話落,他竟颳了下她的鼻翼,才慢慢悠悠下牀出了房間。
苒毅見狀,沉了沉氣,疾步追出去小聲說道:“主人……這些事讓我去做吧。”
憶停下來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不置可否的轉身便走了。
苒毅面色白了又白,猶豫了數秒,還是跟上去了。
……
聽着他們的腳步聲漸漸走遠,沐瑤兒這才鬆了一口氣,愣愣的躺在牀上,望着那頭頂上方的房梁,心裏又是一陣失落。
現在的情況好像有點複雜,爲什麼自己會沒死!難道她連死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那個人留下她到底有什麼用意。
她終究還是落進了仇人手裏,並且還被佔了便宜。
沐瑤兒咬着牙,喫痛的慢慢從牀上爬下來,大概是元神受傷太重,只覺得稍一用力,體內便會抽顫作痛。
胸悶氣緊疼的難忍,她捂着胸口拼命喘氣,緩解疼痛。
可剛站定數十秒,她胸口處就涌上一股血氣,隨即‘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腥紅。
沐瑤兒緩了半晌,氣息才漸漸平穩下來,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掃視四周。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房間很大,進門處是一扇鏤空雕花的屏風,正對牀榻的牆面上還有一幅山水壁畫。四周放置着莫約一米高,類似千針的盆栽。
紅木傢俱,壁畫、窗雕以及各種陳設,似乎都帶着濃郁的古典氣息,但成色顯得很新,一塵不染。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會在起居室裏擺上一張格格不入的八仙桌。
沐瑤兒深吸了幾口氣,強行壓下心間涌動的血氣,而後她扶着牆壁,慢慢走到了梳妝檯的銅鏡前。
黃澄澄的鏡面,照起來不是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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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不過大致能看清影像也就足夠了,沐瑤兒拿手當梳子用,逮着亂蓬蓬的頭髮抓啊抓的,驀的瞥到脖子上的紅印。
本以爲是個激將法,卻不想他說的都是真的!
她已經被他那什麼了……
不是別人,是她的仇人!
“噗……”
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到了鏡面,濺的滿牆滿地都是,沐瑤兒腳跟一軟,登時跌坐到了地上。
————
庭院中,幾顆大樹遮天蔽日,一縷縷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在地上映出一片斑斕。
沐奇正在和淳爭執拌嘴。
兩人但凡湊到一起,三兩句話,便能掙得面紅耳赤,似乎都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了。
只是這大清早的就開戰,倒是有點少見。
不爲別的,院子角落花臺裏的秋菊開得正豔,沐奇心血來潮,便撈了一把想插到沐瑤兒房間去。
遠遠看到這一幕,淳不高興了,衝上來就是一頓斥責。
沐奇哪能受他教訓,腦子一熱,小脾氣就上來了。於是它見草拔草、見花摘花,吭哧吭哧的拔得那叫一個暢快。
瞅着散落滿地的殘花,淳的眼珠子都突了,一面破口大罵,一面還跟在沐奇屁股後面收拾殘局。
可沐奇根本就不聽,還在四處造反。
一掃平日裏溫煦沉穩的性子,淳怒目一擡,擰起沐奇的領子,‘砰砰’就是兩個暴慄,“你腦子被門夾壞了?再亂來,小心我抽不死你。”
竟然敢先動手,怕你不成!
攥在手裏的花往旁邊一仍,沐奇鼓着個腮幫子,掄起手便扣住淳的手腕,怒吼道:“你以爲,我會怕你啊!”
“臭小子,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淳忿然作色,反手一扣便要與它來個生死肉搏。
兩人互不相讓顫抖到了一起,靈力急劇躁動,卻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兩人幾乎是同時,瞥到憶託着一大盤飯菜,行色匆匆的從遊廊經過,身後還跟了個苒毅,也詭異的拿着個放有飯菜的餐盤。
兩人愣了愣,狐疑的互看幾眼,而後不約而同的收了手。
比起總無理取鬧的沐奇,讓他更爲頭疼的就是這頭血屍,而今她還屁顛顛的跟着憶,這讓淳更加窩火。
不與沐奇多做口舌,淳頂着黑沉沉的臉,幾步上前,指了指苒毅問道:“主人,她怎麼會跟着你?”
苒毅怔了怔,沒敢搭話,似是被他瞪得渾身不自在,她精緻的粉腮上莫名的一陣青一陣白。
“瑤兒醒了,剛去給她做飯了。”憶沒停下步伐,淡淡的應了一句就越了過去。從那醇厚輕快的嗓音中不難聽出,他此時心情不錯。
“真的嗎?我姐姐醒了?”沐奇眼中倏的一亮,忙不迭的衝了過來。
“嗯。”憶點點頭,徑自往前面走。
他心情頗好,一抹淺淺的笑意洋溢在嘴角,消去了幾分平日裏冷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凜冽。
沐奇一聽激動壞了,蹦蹦噠噠的跟了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