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剛回府不久便有下人上來,說是楚鈺來過還給他帶了禮物。
楚言往大廳內去,只見一個漆黑色紋路雕刻很精緻的大匣子擺放在桌上,楚言看着匣子許久才邁開腳步往匣子前走去。
“王爺離開多久了?”
楚言緊盯匣子,冷聲問。
他將楚鈺安插在朝中的人都是殺了,還劫了他的兵器,他怎會好心給他送東西來?
“離開約有半刻鐘了,說是要入宮。”
下人眼睛轉着,老實回答。
楚言再靠近幾步,聞到一股淡淡的腥味,楚言皺眉,從腰間抽出軟柳劍,銀色的光反射在家丁臉上,正當家丁以爲這劍要落在他頭上時,只見楚言快速將劍落在匣子上,一削,削了半邊。
他身上常年佩戴劍,就怕出什麼意外。
一顆頭顱緩緩從桌上滾落,滾到楚言腳下,面朝楚言。
只是那張好看的臉被毀得不成樣,左右兩邊都有一道紅痕。
這道紅痕看起來觸目驚心,頭髮散亂,沾着血,面部僵硬,死前應該遭受刑罰,看面部臉色跟僵硬程度,白靈兒應該死有一天了。
一天,也就是昨天死的。
“啊。”
家丁認真看着地上的頭顱,啊地一聲後退一步級。
“這這四王爺怎會送這種東西給殿下,莫是在挑釁殿下不成。”
家丁憤憤不平道,倒是楚言淡定萬分。
何止是挑釁,這簡直就是在向他宣戰。
不過也難怪楚鈺會狗急跳牆,誰叫他剷除了他那麼多人。
只是白靈兒對他來說連個棋子都不如,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他要的東西已經拿到手,楚鈺的人也剷除的差不多了。
從她讓白靈兒接近楚鈺時就沒想過白靈兒還能有活命,只是楚鈺那幾年裝的是太好了,讓他真以爲楚鈺已成廢物,威脅不了他。
“此事不要聲張,將這個毀掉。”
楚言淡定吩咐,也不生氣。
“是。”
家丁壓憋着氣,嫌棄地拿起頭顱裝入瞎子裏。
“對了,四王爺還說了什麼?”
楚言詢問。
“四王爺說多謝太子您替他將那些眼線剷除。”
家丁憋着氣漲得臉通紅萬分,一聽楚言問起,一開口忍不住喘了口氣,腥味跟腐臭味入了鼻內。
讓他胃裏翻滾,想吐卻不敢。
若他敢在太子面前嘔吐,只怕是有十條命都不夠賠。
楚言的臉瞬間陰森萬分,手緊握,青筋突兀。
什麼!
剷除那些眼線!
也就是說…
楚言似想明白什麼一樣,往後退兩步坐在椅上,一副受挫的模樣。
心裏有一團火正在燃燒而起。
替他剷除眼線,也就是說他除掉的不是楚鈺的人,而是楚鈺藉助他的手讓他幫忙除掉那些人。
他這是被人拿去當槍使了?
“夫君,你的臉色不太好看。”
嚴若琳挺着肚子,這肚子越來越大,還有幾月她就能見到她跟楚言的小寶寶了。
嚴若琳踏入大廳時正看到楚言後退幾步跌坐在椅上的一幕,看他這樣就知鐵定是又出什麼事了。
,好得很。”
楚言咬牙切齒道,似不想認輸。
“來人,去請嚴大人過來一趟。”
楚言喊道,外頭家丁連忙往嚴家去。
嚴若琳擔心萬分,這幾日楚言一直命人請他爹過來,也不知是發生什麼事。
她此刻真希望自己是個男兒身,這樣她也能幫楚言排憂解難,也不用看他一籌莫展了。
她方纔看到家丁擡出去的東西好像是一顆腦袋,楚言這般,定是跟那個有關。
而且楚鈺方纔來過,只是她還沒換好衣服人就離開了,就來了那麼一小會,所以那顆腦袋是楚鈺送給楚言的?
“翠玉,去幫太子泡杯安神茶。”
嚴若琳吩咐,翠玉哎了聲連忙去泡茶。
楚言雙目望着不遠處,眼都不眨一下,似在思考什麼事。
嚴若琳見狀,也只哎了聲,轉身離開。
她今早剛從嚴家回來,在回嚴家那會她滿腦子都是楚言,本預計在嚴家待五天但不到三天她就想回來待在楚言身邊了。
她想她是離不開楚言了。
現在的楚言需要靜一靜,她也不在那打擾。
剛出了大廳往旁邊一轉,就見蕭長樂坐在亭子內喫着糕點。
嚴若琳擡頭看了眼天,已是天黑,銀月高掛柳梢頭,蕭長樂竟還有閒情在這賞花賞月。
她這幾日人雖不在府內但府內發生什麼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蕭長樂試圖侍寢,卻被楚言趕了出來。
聽到這消息她心裏浮現一抹高興,也就是說她不在這段時間,楚言根本沒去蕭長樂那邊。
如今她運氣好懷了,蕭長樂勢必也想懷上,但若楚言不去她屋內,她必定懷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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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等她的孩子出世,她就可以…
撫着肚子的手突然握成一團,眼中閃過一抹毒辣。
她就可以除掉蕭長樂了。
此時的蕭長樂還不知遠處有人看着她,只管着喫喫喝喝。
她活了大半輩子才發現,還是現在這時候最愜意。
她不愛楚言愛的只是地位,她清楚知道這一點。
“側妃,夜深起風了,可要先回屋?”
君書在一旁問着,蕭長樂斜跨着,仰頭看着天上的月。
“今日月色不錯,讓本側妃再看一看吧。”
蕭長樂輕嘆一聲道,若是錯過今夜她何時才能再看到這樣的景色。
君書好奇看着蕭長樂,莞爾。
“側妃,奴婢發現您改變了很多。”
君書緩緩道。
從以前的刁蠻無禮善妒到現在溫順的模樣,若以前稍微說錯一句讓蕭長樂不喜的話不免遭受一頓打或罵,可如今的蕭長樂安分萬分。
“那只是你的錯覺,蕭長樂永遠是蕭長樂,不知爹爹跟哥哥在北漠那邊如何了。”
“只望爹爹跟哥哥能平安歸來。”
蕭長樂誠懇道。
若是蕭永德出什麼三長兩短,她的靠山也沒了。
嚴若琳是嚴立的親生女兒又是嫡出,她雖跟嚴家有些個關係可終究抵不上嚴若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