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命硬又長,是長命百歲之兆。”
清道人敷衍道。
“清道人還未算呢怎知是長命百歲,說不定本王下一秒就沒了呢。”
楚鈺詢問,清道人哈哈大笑:“因爲王爺跟他人不同,別人可能下一秒就沒了但王爺不會。”
“何況老夫也只能看得出將死之人額頭上帶黑氣罷了,這看相老夫真不會。”
“夜深,老夫且先回去。”
說完,清道人撐着傘離開。
楚鈺低頭看着自己一身溼漉漉地。
楚皇帝淋雨他們自不能撐傘,這便是天子。
天子淋雨,所有人要跟着淋雨,天子傷心,所有人都要跟着哭,而且要哭得更大聲。
“清道人慢走。”
楚鈺緩緩道,清道人的身影已消失在跟前。
只留下楚鈺看着牆上的墨被雨水沖刷而沒的模樣。
這畫,怕是苦落畫上的。
苦無不蠢,應一眼就看出來了。
方纔苦無看着苦落的神情就很不對勁兒了,只希望苦落能熬過這一關。
若是熬不過那他也沒必要救他了。
楚鈺轉身,往梨殿方向去。
北院內,也不知道苦無是用了什麼辦法,這地方不像之前來的那樣腥味濃烈了,反而傳來一股淡淡的花香跟藥香,兩種味道參合一起,還是花香味道更濃些。
剛跟着苦無進屋,一聲清脆響亮聲音響起,苦落臉上出現一道五指印,火辣辣地,苦落嘴角流着血。
足以可見這一巴掌用了多大力氣。
疼得苦落皺眉。
巴掌一響,守在外面的侍衛都紛紛衝進來,拿着刀架在苦落脖子上。
“疼死我了,你做什麼?”
苦落握着臉,眉頭緊皺抱怨問。
“疼,你若是真知疼便不會做出那種事,苦落我警告你,你少打那些鬼主意,楚鈺救不了你,四王妃也救不了你。”
苦無邁着大步到苦落跟前,手緊掐着苦落的脖子,雙目怒瞪苦落。
苦無雖比苦落矮上一截但伸手還是能掐着他脖子的。
苦落皺眉,疼得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別以爲今日用這麼些小把戲將皇上引過來就能將我拉下臺,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苦無咧嘴一笑,將苦落的心思猜得透徹。
“咳咳,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在發什麼瘋!”
苦落暴躁道,苦無咧嘴,笑得陰森,讓苦落害怕萬分。
特別是屋內燭光暗淡更顯得那張臉跟鬼一樣讓人寒顫。
而且他本就上了年紀,那張臉發皺,皺紋都一堆,看起來本就難看。
“哇,你嚇死我了。”
苦落哇地一聲想後退,可脖子上架着刀子讓他後退不了。
“牆上的畫,你當真以爲我不知是你弄的?你想引皇上到冷宮想在他面前揭發我不是苦無的事,是嗎?”
苦無一字一字清晰道,苦落臉上僵硬,苦無就好像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一樣,連他心裏想什麼都能猜到。
“不,不是的。”
“不是?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出其他人。”
多看一眼苦無他都覺得晚上要做噩夢,
“若若真是我,那爲何我見了皇上後沒跟他揭發你?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苦落狡辯,然他天生不適合說謊,一說謊眼神就會閃躲。
“不管是不是你,從今天開始我不需要你抄配方了。”
苦無冷笑,負手站在苦落跟前。
苦落這時纔回過身看着苦無,臉垮下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呵,什麼意思,意思就是我不需要你了,你沒有利用價值了。”
苦無直接了當回答,苦落沒想到苦無不需要他了。
他還以爲就算做這事被發現苦無也不會拿他如何,因爲他還有利用價值。
“你,你開玩笑的吧,你不是需要那些配方嗎?”
苦落嘴上笑容僵硬問。
“我是需要但我覺得你留着對我來說是個威脅,說不定哪一天我就會死在你手上。”
“你留不得。”
“只有你死,這天下才沒人知我是誰。”
苦無陰森道。
苦落心道了聲糟糕,他沒想到這一玩玩出火來了。
“來人,把他拉下去,活埋。”
苦無手一揮,侍衛們真將苦落拉下去,連丁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我錯了我錯了,不會有下次了。”
苦落的聲音從外傳來但苦無是鐵了心不想留苦落。
而且苦落給他的配方里面還有一些是錯的。
他之前以爲苦落是說謊,只是故意不想將配方給他,現在他相信了,苦落是真記不住苦無留下的配方。
既記不住,他留着他無非是給
自己留下證據留下把柄。
磅礴大雨下着,一處樹林內,地上溼漉漉一片連地上都出了坑坑窪窪。
兩個侍衛們你一鏟子我一鏟子地將坑填上。
苦落躺在坑內,任由泥土蓋在他身上。
他的嘴被布塞着,雙手雙腳被綁着,而泥土已蓋了他半身。
我滴個娘列。
苦落心裏暗自喊了聲。
這是真鐵了心要將他活埋。
這誰能救救他。
他還沒娶媳婦沒生孩子難不成真要這樣沒了不成。
他是想在楚皇帝面前揭發苦無但說不出口,光是看楚皇帝那張臉聽那笑聲他就害怕萬分,等他反應過來時楚皇帝人早走遠了。
泥土蓋在苦落臉上,粘粘地讓苦落害怕。
突然,一道閃電落下。
鋒利的刀光印在苦落臉上,在苦落大驚之時,一個頭顱緩緩滾落在坑內,而手拿着鏟子的侍衛已倒在地上。
另一個侍衛擡頭,剛想拔刀,握着刀柄的手已然落地,血淋淋地,血濺落在苦落臉上,雨水沖刷着,可他還是能聞到一股血腥味。
苦落想喊,但嘴被布塞着。
侍衛想喊,嘴卻被另一個黑衣人捂着,頭一轉,咔嚓一聲,無聲無息倒在地上。
翌日
昨日那場大雨似將一切都洗滌乾淨一樣,昨夜雨勢作大沒想今日卻晴空萬里,連花兒都開的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