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有什麼用呢”
馮永山冷笑着說道。
“我叔叔看重你,就算你答錯了也不會死,我們還是會給你機會的。”
白笠沉默了片刻,忽然壓低了聲音問道。
“馮奇找我該不會是因爲我忘掉的事吧”
他沒有證據,心中只是隱約有個猜測的輪廓。
他是在試探馮永山,馮永山是馮奇的服從者,也是這個遊戲的執行者,他應該知道一些他需要的。
然而對方卻沒有輕易上當。
“哦”
馮永山挑了挑眉。
“爲什麼這麼說。”
白笠的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他定了定神,似乎確定馮永山並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願後,纔不情不願的說道。
“你們在這個城堡裏做了一些東西,就是爲了提醒我想起那件事吧。”
“看到醫生那個房間我就覺得奇怪,明明一個仿古建築,怎麼忽然就出現了一個現代版的辦公室,這個設計未免有些太突兀了。”
“而且你們還做的那麼露骨,是照着實驗室原封不動的扒下來的吧。”
聽他這麼說,馮永山再次露出了一抹笑意。
“說下去,你還知道些什麼,如果你說的讓我感興趣,我不介意陪你在這裏耽誤一陣時間。”
他靈巧的轉動着手中的匕首,好整以暇的點破了小助理的意圖。
白笠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似乎沒想到對方竟然看出了自己的盤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好半天,他才略顯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其實這次和上回在火車上一樣,還是你們爲了測試施加者的考驗吧”
他見馮永山沒有搭茬的意圖,又擔心他馬上就要強迫自己走,於是只好硬着頭皮說了下去。
“接受檢驗的是孫藝馨和尹騰,也許林慶陽也算一個”
“這個城堡的故事和你們的研究有關係我在裏面看到過阿拉克捏的標記,那個男主人克爾做的事和施加者很像,不然他一個沒落貴族子弟怎麼可能搭上富豪女繼承人,而且還策反了人家世代重心的騎士”
“還有管家,管家對女伯爵忠心耿耿,一直對男主人有所懷疑,怎麼可能忽然就改變主意和他合作,心甘情願的成爲他的替身所以一定是男主人讓醫生使用了藥物,再配合他的影響力迷惑了管家,導致他失去了自我意識,誤以爲自己就是城堡的男主人。”
他越說越覺得有道理,思路越發的通順流暢。
“說不定這個克爾真有其人,你們就是沿用了他的手法和標記,對不對”
“精彩。”
馮永山握着匕首的手指動了動,啞着聲音笑道。
“你的腦洞不小,這都能讓你猜出來,看來當初他選中你不是沒道理的。”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既然你能想到這裏,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們要什麼,乖乖跟我走,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保證你平安無事。”
說着,他就一步步朝着小助理的位置靠了過來。
“說什麼你們要我說什麼我知道的都告訴
你了啊”
“別裝傻。”
馮永山一臉不耐煩的叫道。
“你這些都是他教給你的吧,你這傢伙倒是運氣好,不但從人販子手裏跑掉,而且還遇上了正主。”
白笠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這並不耽誤他跑路逃命。
他一邊和馮永山周旋,一邊伸手向後暗暗摸索着那些破損的欄杆。
“你在說什麼啊我根本聽不懂”
“聽不懂就算了,等你跟我去叔叔那裏,他自然有辦法讓你懂”
說到這裏,馮永山獰笑了一聲。
“十多年過去,轉了大半個地球還能在火車上遇上,你說咱們的緣分是不是太深了啊,命就該如此”
說着,他也不再和白笠廢話,猛一竄身就撲了上來。
看着閃着寒光的刀尖,小助理本能的側身躲過,卻忘記自己現在正站在露臺的邊緣,而那些年久失修的欄杆完全抵擋不住他的重量,“喀拉”一聲斷裂了
沒有支撐,小助理失去了平衡,後仰着朝露臺下栽了下去。
還是馮永山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現在白笠所有的重量都吊在馮永山的五根手指上,身體像只風箏一樣在半空中晃盪。
“二層樓不算高摔下去最多斷條腿,出個腦震盪。”
白笠嘿笑着說道。
“放屁想死還不是現在”
馮永山扔掉匕首,伸手去抓白笠的手腕,想要一鼓作氣拉他上來。
可惜外面的風太大,身輕體軟的小助理被吹的東擺西搖,很難掌握住平衡。
“說起來你們要我說的是什麼啊你能不能說的再詳細點。”
“說什麼你到時候就知道了,現在,你儘量把自己穩住,我好拉你上來。”
馮永山一臉不耐煩的說道,似乎對於他的不配合非常不滿意。
小助理看着天,索斯伯格堡常年陰雲密佈,即使是在晚上也看不到星星和月亮,沒有照明的世界一片黑暗。
夜幕下,有一束光一閃一閃,有規律的亮了兩下,一共重複了三遍。
白笠在心中數着節拍,這是他們之前約定好的暗號,在不方便出聲的時候用這樣的方式聯絡,兩下的意思就是有兩個人在一起。
是靳海洋和唐跡遠
小助理心下大定,也有心情和馮永山繼續周旋了。
他剛纔是故意踩空的,計算好時間和角度,他在賭馮永山一定回來救他,因爲他們覺得他腦子裏有他們要的訊息,在此之前他不能有事
有風險,但賭心態就是這樣,風險越大收益越大,出其不意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想到這裏,他越發不着急被救上去,索性和馮永山玩起了“凌空捉迷藏”。
他感覺馮永山的手勁兒很大,一個能將屍體從窗子拖出火車並倒吊在車頂的男人,不會連這點時間都堅持不住,何況他比起宋鵬的屍體可是輕了不少呢。
“你別亂動你能不能穩住了,我好把你拉上來啊”
馮永山被他的不配合惹得火大,終於忍不住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