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劍帝譜 >第一百三十一章 桃花源老人
    人在將死的時候,或是昏迷的時候,倒是會變得非常清醒。

    在我被花無病那個混賬傢伙扔到河裏後,腦子裏倒是想了不少的東西,也可能是在做夢。

    將賣湯圓的瞎子這件事從頭到尾梳理一遍,我倒是從中發現了不少的問題。

    瞎子賣湯圓已經持續了不短的時間,我之所以摻和進來,完全是因爲客棧裏白獵的意外。

    而真正讓我感覺意外的是,李妍、花無病、南宮哲這些很厲害的人也摻和了進來。

    不僅如此,這些人會出現都是存在一定目的的,而且李妍還和花無病似乎達成了某種協定,雙方有了一定程度上的默契。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暫時不說,有點問題的還是南宮哲。

    我感覺南宮哲好像有點問題,在被困到黑暗之中開始時,南宮哲和一人打了起來,他下手太狠了!

    那種狠辣的手段,在那種情況下根本就是不合時宜的,他不應該急着把那人殺了。

    不僅是這一點,在之後可能是瞎子的人說話時,他表現地也有些奇怪。

    不過,到底是什麼地方奇怪我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這傢伙很有問題,真的很有問題……

    再把南宮哲的問題放到一邊,我想起來在客棧中聽到的那四個人的對話。

    他們提到了一個朱缺的名字,我曾經以爲瞎子就是朱缺,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對瞎子的實際情況,基本上沒人知道,那幾個連實力都沒有的人不存在瞭解瞎子的可能。

    既然如此,他們口中的朱缺不是瞎子,那到底是什麼人?

    不僅是瞎子的問題,連花無病最後跟我說的話也很有問題。

    從他的意思中,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行蹤有很大程度上的瞭解,而且他似乎是質疑刀劍公子梁生。

    他不質疑的話我還沒去想這個問題,現在回想起來,刀劍公子梁生的做法確實很有問題,我感覺他是故意殺掉梁千尋的。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把梁千尋拋起來,用長棍將他刺死,看起來似乎是太生氣了,才這般泄憤。

    現在想想,根本就是另一種味道。

    他絕對猜到我可能會阻止他擊殺梁千尋,爲了不引起我的懷疑,這才把梁千尋拋起來。

    等我喊停的時候,他手上做出收力的動作,但已經拋起來的梁千尋改變不了動態,就被他刺死了。

    這樣一來,梁千尋的死倒像是一次意外,只是不容易看出來是梁生他刻意要擊殺梁千尋。

    想到這一層,我頓時感覺心裏涼涼的,真的是異常的冰涼。

    我根本沒有想過樑生這梁國監國會有問題,或者說這傢伙隱藏得太深了,讓我完全沒有料到的深。

    凡事都是有原因的,梁生這般苦心孤詣地潛伏在梁國,目的又是什麼呢,他會和我一起將梁道推上王位,這又是爲了什麼呢?

    到此,我又聯想起來一件我沒有查清楚的事情。

    在趙國的時候,我們曾經強行進入梁國燒糧,當時那一批運給東夷人的糧草就放在梁國。

    不僅是放在這裏,更是有和信旅莊的人打幌子,再加上樑國的軍隊進行守護。

    從趙國離開進入梁國後,梁國也沒有人提起過這件事,我幾乎將這件事情忘記了。

    如果不是花無病的話,我想起這件事時,也絕對會把一切矛頭指向梁千尋,現在不一樣了。

    梁國的對峙中,掌握多數力量的還是梁道,說明守護糧草的軍士不應該是梁千尋派出來的,至少他手頭上不一定有那些軍士。

    不是梁千尋的話,那人也不應該是梁道,因爲梁道基本上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情,那會是誰?

    到這裏,絕對要考慮到梁生這個梁國監國的存在。

    雖然他一直在梨花林裏守着,我和梁道分析梁國局勢時,也沒有將他考慮進去,但我不相信這樣一個監國手中會沒有軍權。

    如此說來,協助東夷人的真兇只會是梁生,這也就印證了花無病和我說的話,他應該很早就知道梁生這老奸巨猾的傢伙有問題。

    只是,他獲得消息的途經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了這些東西,我的心裏其實是無奈的,想通了這一切又怎麼樣,我現在要在河裏漂流到什麼時候呢,我能不能活下去呢……

    也不知過了多久,泡在水中的我感覺有了點變化,身體似乎緩緩離開水中,有了溫暖的感覺。

    感覺自己好像是讓人救了,我很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救了我,可眼皮變得非常沉重,根本睜不開。

    我本就是一個瞎子,能把眼睛睜開又怎麼樣,還不是什麼都看不見,於是我便放棄睜眼,看看救我的人會怎麼做。

    沒過多久,有一些細碎的說話聲在我耳邊響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東西。

    我想去聽,但耳朵裏好像是進水了,聽到的聲音幾乎都是扭曲的,根本聽不清楚。

    很快,就有一隻手落到我的胸口上,開始緩緩用力,輕微地進行按壓,腹腔中的積水這股力量的推導下,逆到喉頭,才從嘴裏流出來。

    本以爲水被吐出來,會感覺好受很多,但真實的情況是感知變得更加昏沉,很快就真是一點意識都沒有了!

    過了很長時間的樣子,等我意識恢復過來,我已經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發現身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的,我才從牀榻上勉強地將身體撐起來,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這時我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物被換了。

    裝在胸口的羽帝金令以及來自西戎狼部的信全都不見了,這讓我有點慌張。

    落水之後,來自西戎的信絕對是毀了,但羽帝金令也是一個非常要緊的東西,不能落到外人手裏!

    我正想着去把羽帝金令找回來,卻從外頭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推門而去。

    “你醒了!”

    說話的聲音略微有點驚訝,是一道蒼老的聲音。

    怔住一下,我對着說話的人點了點頭,繼而拱手稱謝,道:“多謝老丈救命之恩!”

    他淡笑一聲,很不在意地說道:“無妨、無妨,老頭我不過適逢其會,這才搭救……”

    這時候,他像是發現了什麼,話語突然停住,還在我面前做了什麼動作,有了細微的甩風聲,聲音依舊驚訝,問道:“你的眼睛看不見了?”

    早就知道他會發現這一點,我回答道:“沒錯,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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