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的士兵遠遠就看到一匹矯健的馬飛速奔來,馬上人穿的是大臨的盔甲,後背上還插着一面大臨旗幟。
“是我們的人”
城樓的是士兵立刻拿起手邊的號角吹了起來。
“嗡”
底下看守城門的大將聽到號角聲,立刻下令:“開城門。”
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
遠處騎馬前來的人到了門口便下了馬,什麼話也沒說,朝城門急忙跑去。
口中大喊:“報”
褚成玉聽到了緊急的號角聲,立刻從屋中出來,就看到遠處的城樓上有人在揮動旗幟。
緊急的事
嗯
發生了什麼
此時,紀桓的人已快速跑到了他面前。
臉色凝重,滿頭是汗
“發生什麼事了”
來人“咚”的一聲單膝着地,跪在他面前,低垂着頭,雙手將一塊令牌高高舉過頭頂。
大聲道:“王爺令牌在此,立刻出兵侯遼。”
呃
然而,來人聲音在抖。
褚成玉怔了一下。
立刻接過那塊的令牌,正反都看了仔細。
這確實是景容的
“王爺人在何處”他問。
來人將頭低得更深了些,“王爺他”
“說”
“王爺在回來的路上遭到了侯遼人的伏擊,墜崖了”
墜崖了
三個字如一道閃電似的劈了下來。
“你說什麼再說一邊。”
“王爺確實墜崖了,如今生死未卜。”
褚成玉渾身激靈了下,沒反應過來,整張臉上都寫滿了驚訝,雙脣微微顫:“墜崖了王爺死了”
“屍體尚未找到。”
“那與王爺同行的紀將軍呢”
“紀將軍雖然已經脫險,但也身受重傷。”
褚成玉往後退了幾步,心裏衝擊了好一會兒,怒意衝面。
持久
他忽然手心一緊,雙眉寒凜。
大聲下令:“傳本將軍的命令,立刻集結兵馬,討伐侯遼”
聲如破竹。
來人應道:“是”
沒一會,號角聲便響徹在整個峽門關內。
那是兵馬集結的號角聲。
峽門關的將士以最快的速度列好了隊伍。
準備出兵侯遼。
打那幫蠻人片甲不留
紀雲舒正在房中,聽到外頭傳來一陣陣的號角聲時,心裏緊了一下。
剛要起身,手指刮到了有些破開的桌角上。
當下就劃開了一道口子。
一滴血滴到了她乾淨的衣袍上。
“嘖”她拿出帕子在手指的傷口處輕輕壓着。
好在傷口不深。
血也很快止住了
這會,時子然進來了。
他腳步沉重,臉色凝重,眼神裏帶着傷痛,在看向紀雲舒的時候,眼裏更多的則是不忍。
紀雲舒問他:“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子然”
“”
“到底怎麼了”
時子然不忍說,吞吞吐吐半響。
紀雲舒隱約察覺出了一絲不妥,好看的眉眼輕輕蹙起,朝他走近,試探性的問道:“是不是景容出什麼事了”
時子然迎上她
擔憂的目光,說,“王爺他”
“王爺在回來的路上遭到侯遼人的埋伏,墜下懸崖,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
紀雲舒渾身猛然一顫,雙手無力的從他的手臂上鬆開。
往後退了好幾步。
她嘴角輕勾:“你說什麼這不可能的子然,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時子然不說話。
而他的沉默,幾乎說明了一切。
紀雲舒整個人跌到了椅子上,手無力一拂,將桌上的茶杯掃到了地上。
“砰”的一聲
碎得稀巴爛。
也如她的心一樣,碎成了一塊一塊。
“什麼叫做墜下懸崖什麼叫做生死未卜”她悲涼一笑。
難以接受
時子然看她這樣,趕緊說:“王爺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十分肯定
“生死未卜,生死未卜”她口中一直重複的念着這四個字。
“紀姑娘”
“他說過讓我等他回來,他說過的,說過的”
淚水奪眶而出。
覆滿臉頰
她腦袋裏嗡嗡作響,又一片空白。
一雙手緊攥着衣角,指尖泛白的厲害,指甲似是要掐入皮肉內一般。
景容的承諾仍在耳邊不斷的迴盪着
“雲舒,等我回來”
等
她願意等
等他回來。
“他會沒事,一定會沒事。”她忽然起身,“我要去找他。”
被時子然攔住。
“你放開我”
“紀姑娘,你別衝動。”
“我要去找他,你放開我。”她不知哪兒來的勁,手臂用力一甩。
將時子然推開了。
正要衝出房門時
時子然奮力一喊:“褚將軍已經集結兵馬要出發侯遼了。”
呃
她腳步猛然一頓,回頭看向時子然,那雙淬滿淚水的眼睛緊了緊:“出兵侯遼”
“沒錯,現在幾萬將士已經集結了。”
這
紀雲舒極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細想整件事情。
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
侯遼人再怎麼卑鄙,也不會去伏擊人。
如果真的要殺害景容,爲何不在他身處侯遼營地時下手,反而要在回來的路上伏擊
“不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她說完衝了出去。
“紀姑娘”
時子然趕緊跟了上去。
此時的城樓底下已經集結到一起的幾萬將士。
只等着褚成玉一聲號令
褚成玉則在城樓上樓塔裏和幾名將軍緊急議事,商討着如何攻打侯遼的戰略計策。
大臨王爺一死,那些將士們更是氣勢雄壯。
勢必要將整個侯遼踏平了
褚成玉坐在桌案後,一席威風凜凜的盔甲在身,完全不見幾日前在宴席上尖嘴猴腮的滑稽樣。
他眉頭緊鎖,研究着自己面前的那張虎皮地圖。
屋中的大將們也都眉色焦急。
憤憤不平
“王爺如今出了事,定要拿他們的命來還。”
“早就應該將那幫侯遼人剷除了”
“只希望王爺沒事。”
“那是侯遼的死人河,河水下面和下游一帶都是荊棘,如果下去了”也就是必死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