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很早就被李文姝給叫了起來。
催促他收拾東西,立刻上路
他在走之前,本想跟紀雲舒和景容他們幾個告個別。
但由於太早,他們房間的門都還關着。
所以,他也就不好去打擾了。
只能交代客棧裏的小二:“等那幾位公子起來後,記得告訴他們一聲,就說我走了,日後有機會再見。”
小二哈腰:“好的,客官放心,我一定將你的話帶到”
“最好一字不漏”
“是”
小二用心記下
李成又不捨往二樓看了幾眼。
李文姝見狀,扯了他一下,催促:“還不趕緊走”
“阿姐”他帶着撒嬌的語氣,可憐兮兮。
“你答應我的,今天一早就走,不能再耽擱了。”
“可是”
“別在可是了”
李成自己挖的坑,也只能由自己填。
最後無奈的嘆了聲氣,出了客棧,上了馬車。
但心想着,等先帶着李文姝回了高定後,到時候一定再找機會出來。
去找那位小公子
李文姝隨他之後上了馬車,一眼就洞悉出了他心裏的小算盤。
便帶着警告的語氣說:“阿成,你最好收收你的心。”
“阿姐這話什麼意思”
“你以爲你心裏在想什麼我不知道嗎回了高定後,你別想再出來。”
“這不等於是在軟禁我嗎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你若有大哥的三分,我和父親也不會爲你這麼操心。”
又搬出平陽侯
李成翻了個白眼,半邊身子依靠在車壁上。
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從出生開始,就不停的有人將他和自己大哥做對比。
當然,每次輸的都是他
李文姝見他那副模樣,臉色繼而輕沉了幾分,嚴肅道:“阿成,我告訴你,那位姑娘並不是普通人”
嗯
李成立刻坐直身子,問:“阿姐知道什麼”“還有她同行的那幾位,各個身手了得、武功高強,根本就不是什麼行商的商人,怕是這背後還大有來頭。現在朝中勢力兩分,他們是敵是友尚且不知,所以,你最好別跟他們接觸得太深,以免惹來麻煩
”李文姝到底比他考慮得周祥些。
李成摸着自己的下巴,“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是沒想過,只是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阿姐你見多識廣,人又聰明,而且看人很透徹,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什麼了”
“我與他們不過只有幾面之緣,哪裏知道那麼多何況,他們行事謹慎的,沒有露出什麼線索來,但是直覺告訴我,他們一定不簡單。”
“可是我問過,他們不說。”
“難道賊人都會在腦門上鑿個賊字嗎”
李成尷尬了
還不會
李文姝沉了口氣:“好了,別再想這件事了。我們在義烏停留數日,父親肯定知道了,等回去後,你定要乖一些,不要惹怒了父親,明白嗎”
提醒他
李成乖乖點頭:“知道。”
隨即,李文姝便敲了敲馬車壁,吩咐馬伕加快行程
很快,馬車便出了義烏城門。
與此同時,宋止從後半夜回到家後,就在桌上點了好幾盞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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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提筆在紙上寫了一整晚的東西。
密密麻麻,很多頁
直到天亮才終於收了最後一個字
他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好幾遍。
確定寫的東西沒有問題後,這才滿意合上。
伸了個大懶腰
從替紀雲舒寫新戲本的那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他已經有兩個晚上沒有合過眼了。
渾身疲憊
累得眼皮子都在打架。
但他現在沒有時間休息,出去洗了一把冷水臉,讓自己精神了一些,便進屋開始收拾行囊。
他的東西很少
少到除了自己那幾本破書以外,能帶走的只有自己那幾件粗布做的衣裳,和一雙鞋底磨得油光發亮的鞋子,將其裝進了包袱了
他本想將那些書本也帶上,但是礙於太多又太重,只好放棄
隨後,他捲起袖子,把屋子裏裏外外都打掃了一遍。
打掃得十分仔細。
完全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他望着自己的小屋,有些不捨。
雖說裏面只有一張牀、一張桌,兩個椅子和一個書架,而且還都是十分破舊的。
但到底是自己住了這麼多年的地方。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家的狗窩啊
他嘆了聲氣,“走了”
便將包袱跨在了背上,帶着自己寫了一晚上的東西,出了門。
他將鑰匙放在了門口的一口水缸底下壓着。
這才放心離開
到了義烏鎮,他直接去了趙家班。
此時趙家班裏的人裏裏外外都在忙活。
有人在拆戲臺
有人在搬有些還算值錢的東西去當鋪典當
還有人在整理東西
看來,是真的要解散了。
宋止不好打擾他們,便自己朝後院的方向去。
這時
“宋先生”有人看到了他。
走了過來。
他道明來意:“我是來找班主的。”
“班主啊”那人說,“因爲高大力的事,班主昨天病倒了,今天早上剛好了點,現在應該在後院,你去找找看。”
“好,多謝,那你先忙。”
“行”
宋止便去了後院。
後院也忙成了一鍋粥。
他看到陶班主站在院子裏,不停的叮囑那些搬東西的人:都“小心點,不要把東西碰到了,先搬到那邊去。慢點,輕點,那些東西都很重要,走路看路,可千萬被摔了,小心點啊”
那些人都格外小心。
宋止走到陶班主身後,喊了一聲:“班主。”
陶班主聞聲,轉身看到他,微驚:“宋先生你怎麼來了”
“我有點事找你。”
“現在”
“嗯。”
陶班主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那些正在搬東西的人,交代了幾句後,才拉着宋止。
“走,先進屋聊。”
二人便進屋做下了。
陶班主給他倒了一杯水,一邊問:“宋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宋止也不說什麼,直接將自己連夜寫的東西取了出來。
遞給他。
嗯
陶班主不明:“這是”“這是我新寫的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