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熬不了多久了,必須在我死之前將那些威脅全部清除掉,否則,那些前朝的亂臣賊子就會羣擁而至,所以在他們要造反之前必須殺之而後快。”
話中帶着狠勁。
李喬神色平靜:“是,臣一定努力去辦。”
“記住,任何一個都不能放過。”
“是”
儘快,千萬不能在其中出了錯漏。”
“是”李喬領命。
胡邑王又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帕子上都沾了血。
見狀,李喬擔憂:“臣去傳太醫過來。”
胡邑王制止:“不必了,我的身體我知道。”
“可是”
“你先去辦事要緊。”
“是”李喬拱手,可又欲言又止好一會。
胡邑王看着他:“還有什麼事”
“大王,其實最大的威脅,應該是南國侯”
南國侯
提到這個人的時候,胡邑王的眼神深了下去。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這三個字了
李喬繼續說:“南國侯是先皇后的親哥哥,若說有極大可能造反的人,應該是他,所以臣覺得”
話未說完,胡邑王已經擡手打斷他的話。
李喬不明。
候着胡邑王肯定的說:“南國侯雖然是當年的國舅爺,可先王死後,他這個國舅爺的位置就等同虛設我當年沒有要他的命,反而封他爲南國侯,不過是爲了安民心罷了何況這些年來,他也沒有再插手過朝堂上的事,而且又一直待在高定,一舉一動都有人盯着、看着,根本玩不出什麼花樣來,更別說聯絡前朝官員而集結兵馬謀反。我還聽說,他已經轉去行商,是個正正經經的商人,所以與我而言,他根本不
足爲患”
當年胡邑王率領自己的人篡位時,先王被燒死在自己的行宮中,先皇后也失蹤不見,胡邑王擔心如果自己大開殺戒的話會引來胡邑百姓的不滿,到時候便會影響自己登基。
所以選擇了仁政
將前朝那些不願歸效自己的官員一一罷免,貶出高定。
而那位國舅爺也被罷免,胡邑王封他爲南國侯
可是這個侯位卻等同是虛設,根本沒有實權。
南國候也深知其中玄機,所以隱去鋒芒,盯着侯爺的頭銜,卻從不插手朝中之事,反而轉去行商。
所以對胡邑王來說,南國候是一個毫無威脅的人
甚至不值一提
更何況南國侯的府邸就設在高定,是在胡邑王的眼皮子底下,若他有什麼造反之心,早就被察覺了
這也是爲什麼胡邑王說啊他“不足爲患”了。
可其實,李喬卻有着與胡邑王完全不同的見解。
他認爲,越是曝在日光下沒有威脅的人,反而是最有威脅力的
但胡邑王都這樣說了,他只好不再去提。
胡邑王只是交代他:“你繼續去查前朝臣子的事,一旦察覺有謀反之心的,一併殺了。”
“是”
“記住,此事不得讓任何人知道,就是你父親平陽侯也不能告知。”
“臣遵命。”
畢竟,斬殺前朝臣子是樁大事,一旦外泄,後果可想而知
此時,南國侯府。
這座府邸已經有些年頭,但看上去十分結實。
也算得上華麗。
後院花園裏,一個年僅兩歲的孩童正在院子裏跑着。
腳步並不是很穩,身子歪歪扭
扭,似是隨時有可能會倒下一般。
孩童通紅的臉蛋上掛着單純的笑容。
他就宛若冬日裏一株迎着陽光生長的青草。
充滿了生機。
在孩童的身後,奶孃和幾個丫頭正小心翼翼的護着他。
奶孃:”小少爺,你慢點可別摔着了。”
“我要追鳥兒。”孩童稚嫩的聲音響起。
他望着天空中飛行而過一羣鳥,小步子一路追着。
雙手時不時往上抓着,試圖將鳥兒拽下去,殊不知距離的高低。
“要是小少爺喜歡鳥,明日我讓人送幾隻過來。”
“不要,我要天上的鳥兒。”
繼續追
直到鳥兒消失不見。
孩童才停了下來。
“不見了,鳥兒不見了。”十分沮喪。
小嘴巴嘟着。
在原地輕輕跺腳。
小模樣十分可愛。
奶孃追了上來,蹲在他面前,將他身上的衣服裹緊了些,說:“小少爺,天氣冷,我們趕緊回去吧。”
“不要,奶孃,我要去追鳥。”
“可是鳥兒已經飛走了。”
“爲什麼”
“因爲它們要到該去的地方。”
“爲什麼”
“因爲鳥兒要歸家。”
“爲什麼”
“”
奶孃一時回答不上來了。
小孩就是這樣,總是有很多的爲什麼。
這時,只見一抹身影從遠處走了過來。
是南國侯
奶孃和丫頭們紛紛行禮。
“侯爺。”
南國候“嗯”了一聲。
孩童見到他,嘴角立刻露出笑顏,小小的身子也立刻撲了上去,抱住南國侯的大腿。
親暱高興的喊了一聲:“爹。”
南國侯露出了寵溺的笑容,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自己兒子的腦袋。
溫柔問道:“阿末有沒有乖”
“有”
聲音響亮。
“那爹明日帶你上街去玩。”
“真的嗎”阿末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南國侯:“當然,爹答應過你,若是阿末在府上乖乖聽話的話,爹就帶你出去玩。”
“好,去玩,去玩”阿末開心的手舞足蹈。
撲進了南國候的懷中。
南國侯便將他高高抱起。
顯然是很寵愛自己這個兒子。
畢竟是老來得子
阿末則抱着自己父親的脖子,小嘴巴在他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南國侯不知多高興
而就在d這時
遠處過來一個人。
見到這一幕的時候,便沒有走近,停在了遠處。
南國侯看到那個人的時候,神色微微沉了一些,但稍縱即逝
轉而吩咐奶孃說:“將阿末先帶走。”
“是。”
南國侯又跟阿末說:“你先乖乖跟奶孃回去,爹稍後去找你。”
“好。”
阿末應下。
便撲進了奶孃懷中,被帶走了。
來人是等阿末被帶走後才走過來的。而此人並不是別人,正是連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