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輩子還從未去過那等“生人勿進”的地方,眼前這個三王爺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王爺,你爲何要帶我去王宮”
“帶你去見見世面”
“王”
“你要是再說話,本王就用鞋底將你的嘴巴塞起來。”那拓恐嚇道。
當即,薛和閉了嘴,坐在冰冷的馬車板上,顫顫發抖,雙眼怔怔的望着眼前這個嘴角含着詭異深笑的男人。
心想,該不會拉自己去宮裏跪青石板吧
想到這裏,他就後背發麻
甚是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但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何時得罪過三王爺,怎麼就被他給盯上了
馬車在趕往王宮的路上,那拓派去的人也已經到了二王爺。
因爲發生了這檔子事,那延現在心裏就跟點了無數把火把似的,在胸前燒了一遍又一遍,都快把他給燒焦了。
那種滋味,幾近到嘔吐的程度。
可他沒想到的是,就在自己才從刑部回來沒多久,手邊剛剛泡好的茶都還沒有涼,來人就在外頭呼喊。
“王爺,三王府來人了。”
三王府的人
那延都快記不清三王府的人有多久沒跨進他二王府的門檻了
上一次,還是十七年前吧
那時,他跟那拓各自還未成人,但都已經封了府邸。
不過那拓因爲是王后所出,備受寵愛,即便在宮外有了府邸,但依舊住在宮中。
猶記,胡邑王得了一件珍品,是一顆十分剔透的夜明珠那拓不過說了一句好看,胡邑王就將其賞賜給了他。
而十七年前,那拓和那延的關係並不像現在這般緊張,彼此都是兄弟相稱。那拓得了夜明珠第一個想告訴的人,就是那延,於是匆匆出了宮,在那延面前顯擺起來,一口一個“父王賞的”,這讓那延心底十分不爽,他是庶出,地位不穩,眼看着眼前的嫡皇子這般賣弄,真是恨不得
抽出十五米大刀砍過去,然後將那顆夜明珠“踩”得稀巴爛纔行,但他都忍住了。
只說了一句:“有何可稀罕的不久的將來會有無數人排着隊往我面前送”
年輕,果然是年輕說的話
正是這麼一句話,讓那拓堅信了這位朝夕相處的好哥哥原來是要跟自己爭奪王位了,那還了得
他當即收起夜明珠,摔門而去,走之前,怒火中燒的說了一句:“誰敢送,我就要了誰的腦袋。”
也是在那個時候,二人徹底鬧翻。
那拓更是下令,兩府之間不得來往,更不得深談。
時隔十七年,今時今日,三王府的人竟然造訪
那延心生困惑,但也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讓人進來。”他對着外面說。
小一會,三王府的人被帶了進來。
“參見二王爺。”
“何事”
“我家主子讓我給二王爺你送一份信。”
“什麼”
來人將信件遞上。
那延接來一看,看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眼眸赫然睜大。
滿臉怒火。
“砰”的一聲。
一掌拍在了桌上
&nb
sp;矮案被掀翻
上面的茶壺茶杯摔得噼裏啪啦。
外頭的侍衛嚇壞了:“王爺”
“立刻去備馬車,本王要進宮”
那拓的馬車不急不慢的到了王宮門外。
外頭,大雪紛紛。
他下了馬車,侍衛趕緊將傘撐在他頭上。
而被綁成糉子一樣的薛和則被丟下了馬車。
整個人都栽到了雪地裏。
密密麻麻的雪花在他身上肆意翻滾。
他躺在地上,無力起身,狼狽至極的看着眼前居高臨下的那拓。
“王爺,你就放過我吧。”哀求道。
那拓冷笑一聲:“放過你你是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心虛了嗎”
“我”
“沒事,本王不想聽你說什麼,等進了宮,你好好跪着就行。”
“”
那拓手一揚:“把他拖起來。”
兩道身影立馬朝他靠近,蹭蹭蹭的將他從地上給拖了起來,然後跟着那拓進了宮。
一路到了胡邑王的寢宮
薛和第一次進宮,在恐懼忐忑的同時,還不忘朝周圍打量一番。
觀賞着王宮內的景物
他曾經無數次憧憬着,指望自己將來高中狀元,能夠入朝爲官,進到這座代表着權利的王宮之內。
卻不想,現在竟是以這種方式
直到自己被按壓在雪地裏跪着的時候,他才被現實拉了回來。
冷意從膝蓋上傳遍全身
渾身哆嗦不停
他沒敢大喊,也不敢掙扎。一雙驚恐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面前那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即便沒有進過宮,但是他也知道,那裏面住的絕非是一般人,當看到那拓站在門口與外頭的太監說了幾句後,太監就進去通報了,一個能讓那拓站在
門外等候的人
是胡邑王無疑了
只是,他爲何要帶自己來見胡邑王
心裏除了忐忑,還有困惑。
小一會,太監就出來了,而一同出來的,還有李成的哥哥李喬。
他朝那拓行禮:“三王爺。”
那拓往裏面看了幾眼:“父王知道我要見他嗎”
“自然知道了,所以傳你進去。”
“嗯。”他打算入門而進。
卻被李喬攔住。
“你攔住本王做什麼”
李喬將他拉到了一邊,然後看了一眼跪在大雪下的薛和:“王爺該不會真的想要告御狀吧”
“你都知道了”
“嗯”
“你每日陪着父王,待在宮裏不出去,這今早才發生的事,你倒是消息收的快啊。”那拓笑了下。
李喬無心與他說這些,正色嚴肅道:“王爺,你若是真的這樣做了,這往後與二王爺之間可就算是正式開始爭奪了,你要想清楚。”
“本王在是因爲已經想清楚了不然,也不會帶着薛和進宮來。”
“可是,二王爺並非省油的燈,此次對峙,往後定有不少的麻煩,王爺,你還是聽我一聲勸吧。”
呵呵
李成上下打量他:“怎麼李大人何時這麼瞻前顧後了”“只是思慮周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