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局:半子凜冬 >第一百六十三章——鐵面人
    剛打開大門的那瞬間一個人影便掠過了我們的視線,但奇怪的是它掠過的速度並不是特別快,而是出乎意料的想普通人行走的速度——我想在這裏最平常的事情往往纔是最怪異的。那瞬間我條件反射猛地上步一刀刺向那個人影,然而刀刃卻完全沒有受到任何阻力,就好像刺在了空氣上一般——那個人影……是真的人……那個人竟從我的刀刃中透了過去……

    “這是什麼情況?”看着那個穿着鎧甲手持長矛宛如十八世紀末的衛兵般的男人彷彿無視我們一般仍舊慢慢地向着原本的路線走去,許浩倫慢慢地將大門完全推開,但手中仍警惕地立着盾牌不敢放下。

    許浩倫思索了片刻,隨後操縱着影獸上前用那把長傘狀的器物再次觸了觸正在遠去的男人,和先前一樣,這次武器又如同杵在了空氣中一般直接從那人身上穿了過去——當然,如果這還能算是人的話。

    許浩倫四處打量了一番,隨後奇怪地說道:“這裏似乎並沒有被生化模式所波及。”聽完我也粗略地觀察了下,確實如許浩倫所說,無論是人類的還是喪屍的,這裏連一具屍體都沒有。而且更奇怪的是這座古堡裏遠不止那麼一個衛兵在巡邏——在我肉眼可及的範圍內許許多多穿着古風鎧甲手持長兵器的衛兵正來回交替巡邏着,有一些則站得筆直守在某些特定的地方,似乎是在站崗。

    “啊!!!嗷呃哈啊啊啊!!!”一陣哀嚎聲從監獄深處越過大廳傳進我們耳中,一同傳來的還有長鞭抽打的聲響——看來在這座監獄的某處仍在發生着審訊。

    “爲什麼……爲什麼……”我望着眼前仍舊“和諧”的景象萬般不解地問道:“爲什麼這裏的秩序絲毫沒有混亂的跡象?他們難道不知道外面已經發生大規模災難了嗎?”

    “不,他們壓根就不屬於同一個時空。”許浩倫指了指那些衛兵身上的鎧甲說道:“從這些衛兵的穿着、古堡的擺設風格以及照明系統上判斷這座古堡內現在大約還維持在十八世紀末。而古堡外的巴黎城,卻早已進入二十一世紀了。”經許浩倫這麼一點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畢竟我在超市中所見的許多產品甚至是在2010年之後纔開始面世。雖然中法之間因爲產品生命週期論的緣故或許產品同步會存在某些時差,但這時差也絕不會以百年爲單位——因此可以斷定古堡內外確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紀元。

    “蘇小姐。”接着許浩倫望向了蘇惠敏,用手指了指那個我們最先看到的正照例執行着巡邏工作的衛兵問道:“他的身上能夠感應到生命氣息嗎?”

    “和之前在古堡外感應到的一樣,這個男人身上潛藏着一股極爲強大的能量羣,但它的載體卻是虛化的。因此我從他身上感應不到類似活物那般的生命氣息。”聽完蘇惠敏的報告後許浩倫又指了指其他肉眼可及的衛兵示意,蘇惠敏仍舊點了點頭,表示和先前的情況一樣。

    “奧,這麼說我們是遇見幽靈了。”許浩倫推了推眼鏡,轉而望向我問道:“隊長,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我想魔眼讓這些東西存在一定有它的用意,或許當某個契機出現時它們便會開始變得有攻擊性,畢竟如果只是單純爲了還原出‘鐵面人’所處時代古堡內場景的話,魔眼完全沒必要賦予它們能力。而且我也不認爲魔眼會做那麼無意義的事情。”

    “嗯,言之有理。”許浩倫同意道:“這個契機一定和‘鐵面人’有關,而且魔眼似乎非常自信我們會將其觸發。”

    兩次提到核心的“鐵面人”後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順着門邊的牆壁四處尋找起來,許浩倫和蘇惠敏見狀也跟着到處搜索——雖然他們並不知道我要找的是什麼,但他們估計認爲那會是個與環境截然不同的東西。

    “啊!找到了。”我望着監獄大門旁的那行字——囚犯號碼6438900,鐵面人——說道:“我記得古萊娜曾經和我說過……”當我很順口地說出這句話時突然意識到

    氣氛變得不對,而且與此同時我也感到一塊大石頭壓在了心口上,而這是此時最不該出現的情緒。我突然聯想起了揹包裏那幾瓶從超市中順來的葡萄酒,若是能夠活着通過這一關試練,我一定要徹徹底底地宿醉一回。

    “奧,這倒是個有用的線索。”許浩倫趕緊撇開話題說道:“雖然這裏沒有記錄‘鐵面人’所在的房間號,但某個獄守手上一定帶有記錄着所有犯人所在監牢位置的考勤表,我們分頭找找看吧。”

    聽完許浩倫的分析我點了點頭,隨後安排道:“那我和蘇惠敏一組,從堡壘左翼開始搜起。而你就跟着你的影獸一組吧,好歹現在完成實體化了也應該把它當人看。”我從揹包中取出了一副先前從超市中帶出的小型對講機遞給許浩倫,隨後吩咐道:“頻道36.6。你們負責從右翼搜起,一旦有突發狀況立即呼叫。”

    許浩倫接過對講機後嫺熟地裝上了電池將頻道調節至我所說的36.6頻,隨後對着對講機試了試效果,很快許浩倫被機械修改後的聲音便從我這邊的對講機中傳了出來。在確認對講機性能無誤後許浩倫便領着他的“夥伴”朝着右側搜尋起來,而我則帶着蘇惠敏開始向左翼走去。

    如我之前所判斷的那樣,這座古堡內仍維持着先前的秩序,衛兵們身披開鎧甲穿梭於古堡間進行着巡視,這期間我也多次嘗試去觸碰沿途的衛兵,但手指都無法感受到實物。至於那些有安排衛兵站崗的通道,有的是通往高職權人物——或許是典獄長——的辦公室,有的則是通往更深處或許是關押級別較高的政治要犯的地方。

    當我們穿過了大半個大廳的時候蘇惠敏卻突然開口說道“和我們之前的歷史老師說的一樣呢。”

    “啊?”我奇怪地望向蘇惠敏,而此時她的注意力卻全數停留在了那些空曠的過道上:“宇哥哥,你沒有發現大廳周圍的監房出奇的少嗎?”聽她這麼一說我也注意到了這點,但奇怪的不僅是監獄數量少得可憐,而且就連爲數不多的監獄裏裝潢得也非常精緻,完全不像電視劇中通常呈現出的監獄形象。

    蘇惠敏繼續補充道:“據說龐大的巴士底獄只關押着極少數的囚犯,看守也很鬆散。對大部分囚犯來說,獄中的生活條件可以用舒適來形容,監獄提供了足夠的菸葉和酒,囚犯甚至可以飼養寵物。家人探訪時,監獄也會負責提供住宿。”

    “奧,看來被關押在巴士底獄所享受的也算得上是監獄中的貴族生活,難怪監牢會如此之少,不然那些無家可歸的人都會尋思着通過犯罪住進來了,這樣一來外頭的秩序一定大亂。”蘇惠敏點了點頭,表示她認可我的分析。

    “不過……”伴隨着監獄深處再次傳來的一連串慘叫聲和行刑般的抽打聲,蘇惠敏再次疑惑起來:“既然巴士底獄中給予了那麼好的待遇,證明被關押的都是有一定政治地位的人,爲什麼還會有行刑的狀況發生呢?”

    “其實也不奇怪。”我望着聲音傳來的那條靠着微弱的燭光點綴着的通道說道:“既然關押的是政治要犯,難免會有掌握重要機密的人員存在。而在那個不講人權和人性化的社會恐怕套出機密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就是暴力了。”說到這時我不由得聯想到了諸多血腥的行刑畫面,其中有幾部電視劇中的畫面更是給我童年留下了不小的陰影。這不禁令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隊長,隊長。”正在這時許浩倫的聲音卻突然從對講機那頭響起,當我聽到他語氣平緩的時候也稍稍鬆了口氣——雖然他的語氣幾乎一直都沒怎麼變過。

    “說。”我拿起對講機迴應道。

    此時的許浩倫正站在一個堆滿文件的房間裏,從房間的格調以及滿牆的書畫判斷這肯定是位大官辦公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典獄長。

    “我找到了。”許浩倫一手持着手電筒一手捧着那本陳舊的冊子說道:“鐵面人,被關押在古堡的地下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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