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龍樓詭墓 >怪異的夢
    黑牛聽罷,不懷好意的哈哈大笑,懟道:“老蘇,你這夢做的可真帶勁兒!翻來覆去慾火焚身不說,還一會兒踢腿,一會兒動手的,最後乾脆都把褲腰帶解下來了。哎,你不知道,你剛纔抽皮帶的動作有多麼利索!不過話說回來,你剛纔這動靜可真夠大的!得虧了只有我和小哥看見,要是再多個人目睹你這不斯文、不剋制的樣子,你以後可就真沒臉見人了!”

    我擡腿踢了黑牛胳膊一腳,說到:“也只有你纔不分場合做那種齷齪夢!我……”我看了看手中的皮帶,解釋道:“我抽皮帶是因爲夢見女鬼了!”

    黑牛嘴貧道:“你口味夠重的!以前還真是小瞧你了!幸好小顧同學沒醒,要不就她那股子醋勁,你長八張嘴都解釋不清楚!”

    “我又不是食人蛭,長那麼多嘴幹嘛!再說了,我用得着解釋嘛!”說罷,我把皮帶重新束上,指了指我的上鋪,一本正經的對高墨離和黑牛說到:“我剛纔做了個噩夢,夢到你們都不見了,整個車廂只有我一個人。我的上鋪躺了個女屍,那女屍剛開始還挺漂亮的,皮膚白皙,身着華服。但是,她隨後就變得猙獰無比,扒着車頂對我緊追不放。後來,火車駛向一片長滿蒿草的墳地,那女人硬讓我帶她回家!”

    高墨離單腿彎曲,一支胳膊擔在隆起的膝蓋上,微微側着頭,很認真的聽我講述。

    黑牛饒有興趣的問道:“看你剛纔這一系列動作,你最終還是答應她,帶她回你家啦?對了,那女人身上有值錢的冥器沒?”

    “我帶她回哪門子的家啊!她的家是口紅棺材,邀請我去,我都沒敢去!不過有一點你還真問對了,那女屍身上有冥器,一隻血紅的瑪瑙手鐲……”

    我話還沒說完,黑牛急不可耐的補充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和手鐲配套的項圈?那項圈也是成色極好的瑪瑙石!”

    我驚訝的問黑牛:“你怎麼知道的?”

    原來,黑牛也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身着古裝的女人抱着盒子去他店裏,問他收不收首飾,黑牛當然滿口答應。那女人一邊解釋說自己想賣掉首飾籌集回家的路費,一邊把盒子遞給黑牛,黑牛打開一看,裏面盛着一隻鐲子和一個項圈,都是上好瑪瑙玉石雕琢而成的!黑牛破天荒的想給那女人開個好價錢,但是擡頭一看,那女人竟然不見了……黑牛說,他還沒來得及好好看幾眼瑪瑙手鐲和項圈,就被我給吵醒了。

    我和黑牛在幾乎相同的時間,做了不一樣的夢,但是夢裏竟然出現了相同的物件,這或許不單單是一種巧合!

    百思不得其解,我轉頭問高墨離:“你有沒有做夢?夢到那個女人,還有她的手鐲和項圈?”

    高墨離搖搖頭,淡淡的說到:“我很少做夢。”

    做夢是人在入睡後大腦皮層未完全抑制,腦海中出現各種奇幻情景,這些景象形成的原因大多來源於大腦中的認知儲備,也有部分來自憑空的想象。“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說的就是根據腦中印象來做夢,但是有時候,所夢未必所見

    ,人的夢境在某些罕見的情況下具有一定的預見性,這種預見性形成的原因至今沒有科學解釋。

    黑牛對我們能夢見相同的事物頗感新奇,說道:“都說同牀異夢,咱倆這都異牀同夢了,是不是暗示咱倆關係好的有點過份了!”

    “咱倆這也不能算異牀同夢,頂多算個不謀而合!”

    黑牛腳站麻了,換了換位置,若有所悟的問道:“老蘇,你懂得算卦抽籤,懂不懂周公解夢?咱倆同時夢見寶物是不是預示要發財了?我記得以前看解夢書上說,夢見棺材預兆要發財、有財運。你剛纔不是說夢見棺材了嗎,甭琢磨了,肯定是要發財了!”

    我苦笑一下,說道:“我不光夢到棺材,還夢到棺材蓋子從地上飛起來,自己蓋到棺材上了!周公雲:赤蓋封棺,寓意災難將臨,並且來的突如其然,讓人措手不及!”

    二人同夢一物,無論是災是福,亦或是毫無意義,我們現在就算想破腦袋也無濟於事,只好以靜制動,靜待事情發生了。

    黑牛站累了,跳回自己的牀鋪上繼續休息。

    高墨離也枕着被子躺下,雙手墊在頭下,仰頭看着上面的牀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車廂裏的鼾聲此起披伏,偶爾有人磨牙,也偶然有人囈語,大夥兒都睡得正香。

    我看了看時間,已是晚上一點多,按照行程表,此時列車應該正行駛在秦嶺山脈一帶,這一帶多是隧道和山谷,行駛速度相對慢了很多。

    被噩夢驚醒,我睡意全無,拿起礦泉水瓶猛灌了幾口水,看了一眼對面的高墨離,他正盯着牀板發呆,也沒有理我。

    我覺着呆坐無趣,就順手拉開窗簾往外看去。列車正行駛在隧道中,隧道頂端的照明燈盞如同一隻只注視着列車的眼睛,在窗外飛閃而過,將斑駁的光影應接不暇的投到牀鋪上。

    黑牛躺在我下鋪,本來已經昏昏欲睡,被突如其來的光影一閃又醒了,他翻身朝裏,嘴裏嘟囔着:“老蘇,你丫就一個夜貓子,自己不睡也得攪得別人不得安寧。”

    我沒有搭話,正欲拉上窗簾,卻見列車忽然使出隧道,窗外一片漆黑,起伏的山巒如俯臥的野獸一般,靜靜的矗立在蒼茫的夜幕中。

    藉着牀頭的應急燈,我發現玻璃上不斷有水滴滑落,這些水滴如同一條條斜線,將玻璃映的一片模糊。

    不知何時,外面竟然開始下雨了。

    我不經意間擡頭向列車前進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座高聳的山巒擋在正前方,軌道依山而建,以一種開闊的弧形向前延伸。

    火車頭的燈光打在錚亮的鐵軌上,顯得格外刺眼。

    速度放緩,半個車身緩緩闖入視線,列車正式進入彎道。

    我心中忽然一驚:這個彎道兒,和先前夢中所見的那個,竟然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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