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圓呢?”我問道。

    “她沒事。她現在正和我老婆在一起。”他說,臉上依然沒有笑容,很平靜。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問道。

    “走吧,我慢慢告訴你。她沒事。”他說,隨即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狐疑地跟着他往別墅外面走去,看到上官琴開車正離開。

    “陳圓是不是懷了你的孩子?”林易也在看着上官開車離開的地方,忽然地問我道。

    “是。”我回答,心裏更加詫異:這件事情還不至於讓你這樣吧?這可是我的私事,關你啥事情?

    “你準備怎麼辦?”他問我道,聲音裏面沒有一絲的色彩。

    “什麼怎麼辦?這件事情是我和陳圓之間的事情。我們自然知道該如何處理。”我不悅地道。

    “那麼,你準備娶她嗎?”他又問道,聲音很冷,與我周圍的空氣一樣。

    “林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是我的私事,我不希望別人來管我的私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更加不悅起來。

    “這不光是你的私事,也是我的事情!”他冷冷地道。

    我一愣,隨即大笑,“林總,你這是開玩笑吧?我和陳圓的事情關你什麼事情?她不就是你的員工嗎?她又沒有賣身給你。你這話真好笑!”

    “馮笑,如果我們不是朋友的話,我真想狠狠揍你一頓!”讓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嘆息着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我詫異地看着他,“林總,這是哪裏和哪裏啊?我那地方惹到你了?”

    他隨即說出了一句話來,我聽了後頓時目瞪口呆——“她是我老婆的女兒。”

    我大喫一驚,隨即目瞪口呆。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話很奇怪?”他問我道。

    “我不明白你的話。”我說。我是真的不明白:陳圓怎麼成了他老婆的女兒了?假如他的話是真的的話,怎麼又不是他的女兒呢?

    “今天,我老婆發現陳圓幾次嘔吐,於是就去問她是不是懷孕了。陳圓隱瞞不住才說了實話。我老婆就讓她脫了衣服去看她的肚子,結果看見了陳圓胸前的那塊玉。”他說。

    “玉?那塊玉你老婆認識?”我彷彿明白了。

    “你知道那塊玉是吧?”他問道。

    我點頭,“我聽陳圓講過,她說那是她父母留給她的唯一線索。我看見過那塊玉,上面寫有江南二字。”

    他嘆息,“那是我老婆當年留下的。哎!馮笑,你說這個世界奇怪不奇怪?這母女之間就好像心有靈犀似的。陳圓從外地找到我們省來,然後與我老婆通過你而認識。這好像是冥冥之中有着天意一樣。更奇怪的是我老婆第一次見到她就有一種特別的親近感覺。你說這不是命中註定的又是什麼?”

    “是心靈感應。”我說,心裏也暗暗稱奇,“不過,你怎麼說陳圓是你老婆的女兒?難道她不是你的女兒?”

    “當然應該算是。”他說,隨即嘆息道:“有件事情你不知道。當年我與我老婆結婚的時候她曾經告訴過她過去的事情。她曾經有個戀人,兩個人相好之後那個男人卻忽然失蹤了,可是那時候她已經懷有身孕。她一直在等那個男人回來,但是等到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等到孩子生下來都沒有等到那個人。她的父母都是教師,很愛惜面子。她發現自己懷孕後就給她的父母撒了個謊然後來到了省城,生下孩子後卻不敢養她,因爲她不能長時間地不回家。所以她就只好將那個孩子悄悄放到孤兒院的門前,在此之前她去商店買了一塊玉,隨後自己用刀子在那塊玉上面刻下了江南二字,一是想告訴孩子她的出生地,二是因爲孩子的父親姓江。後來,我與她認識結婚,那時候我的前妻剛剛去世不久,而我的事業也剛剛起步,我們兩個人就這樣結成了家庭。我們結婚前她告訴了我這一切。我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母子相逢的這一天。哎!真是天意啊。”

    “你以前不是說你曾經也有個孩子嗎?”我忽然想起我們第一次在這個地方的時候他對我談及到的那件事情來。

    “是。當時我有個孩子的。可是,被我前妻給丟了。當時我那孩子只有三歲,我前妻帶着孩子上街,結果不小心把孩子給弄丟了。從此她就變得神志不清起來,本來我是安排了人專門照看她的,可她是活人啊,怎麼能夠看得住?結果她從家裏跑了出去,掉到水塘裏面給淹死了。哎!人啊,都有自己的命。現在我終於相信那位易學老人告訴我的話了,天可憐見,我這麼些年做善事,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了。”他嘆息着說。

    我聽得呆住了,而且很是感慨。我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夠碰上如

    此離奇的事情。而且,這個事情的其中一個主角竟然與我有着那樣的關係。

    有人認爲,在父子之間、母女之間、兄弟姐妹之間、夫妻之間、戀人之間可能存在着一種生物場,這樣的場造成的心靈感應似乎每日每時都在發生。特別是在孿生兄弟或者姐妹之間的生物場似乎最強。不過,這樣的生物場一直僅僅是一個傳說。現在,我有些相信了一件事情:這個世界真的有心有靈犀、真的有心靈感應。

    我被他告訴我的一切驚呆了,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馮笑。”他在叫我,再也沒有稱呼我“馮老弟”什麼的了。當然應該這樣,我和他老婆的女兒是那種關係啊。

    我去看他,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對我說什麼。

    “馮笑,你必須與你老婆離婚。”他說,卻沒有來看我,他看着別墅的遠處。

    “我做不到。對不起。”我說。

    “除非你希望你老婆在監獄裏面呆上十幾年。”他冷冷地道,“現在我可以答應你中午的那個請求,條件就是你必須和你老婆離婚,然後馬上與陳圓,不,她馬上就要叫林楠了,你馬上和她結婚,在她孩子生下來之前。”

    “如果我不答應呢?”我說,自己也沒有了多少底氣。

    “那樣的話,你就會害了兩個人。那個叫趙夢蕾的女人,還有我的女兒。”他還是冷冷的語氣。

    “你別逼我。”我說,聲音更小了,因爲我忽然發現他說的很對。

    他猛然地大笑,“我當然不會逼你。不過你自己可要想好了,你老婆如果在監獄裏面呆上十幾年出來會是什麼樣子?她能不能在裏面活上十幾年還難說呢。你以爲監獄裏面是什麼地方?那是人間地獄。你明白嗎?”

    我心裏頓時恐懼起來,一是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二是我知道自己面前這個人的能量。

    “你是男人,做事情就應該果斷一些。優柔寡斷的像什麼?陳圓哪點對不起你了?是,你曾經幫助過她,給了她重生的機會,但是她不是對你也一身相謝了嗎?而且現在還懷上了你的孩子。你老婆不能生育,這件事情我已經調查過了。你想想,只要你答應了我的這個條件,一是你老婆可能不會坐牢,二是你會有你自己的孩子,可以和自己的孩子正大光明地生活在一起,三是你有了我這樣一位老丈人,你想要什麼不可以?你說是不是?對了,還有那個莊晴,你今後不得與她有任何的更深的交往,當然,我還是可以用一個條件與你交換,那就是我出錢把她捧紅。怎麼樣?馮笑,我這個人是很講道理的,我剛纔對你提出的所有條件並不過分。”他來扳住我的肩膀真摯地對我說道。

    我不由得心動,“我……”

    這時候,一輛車在我們前方不遠處停下,即使是在夜色中我也知道是誰來了,因爲我看到那是一輛白色的轎車。莊晴來了。

    “她來幹什麼?”林易冷冷地問我道。

    “她不知道陳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我說,心裏忽然惴惴不安起來。

    “這樣啊。”他的臉色頓時好了些。

    “馮笑,陳圓出什麼事情了?”莊晴朝我們跑了過來。

    “你去給她說說,讓她先回去。一會兒進來把你的決定告訴陳圓,告訴我們。”林易拍了拍我的肩膀後轉身進入到了別墅裏面。

    “馮笑,我問你呢。怎麼不回答我?剛纔你和林老闆在說什麼?”莊晴氣喘吁吁地跑到了我的面前。

    我苦笑着搖頭。現在,我的心裏亂麻似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對她講。

    “怎麼啦?陳圓……”她在問我,滿臉的驚駭。

    “她沒事。”我朝她苦笑道。

    “她沒事你幹嘛給我打那個電話?”她責怪我道。

    “莊晴,林老闆剛纔對我提出一個條件,他要求我們從此斷絕一切關係,條件是他負責把你捧紅。”我說道,隨即去看着她。

    她很喫驚的樣子,“爲什麼?他爲什麼要對你提出這樣的條件?”

    “因爲……”我說,覺得有些說不出口,“因爲陳圓是他的女兒。他老婆看到了陳圓的那塊玉。”

    她連退了幾步,“不會吧?馮笑,你和我開玩笑的是不是?”

    我搖頭,“不,我說的是真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頓時驚呆了,嘴裏喃喃地道。

    我轉身,因爲我忽然感覺到自己正在掉淚,“你回去吧。自己好好開始新的生活。莊晴,這樣也好,對你、對大家都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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