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其實也差不多了,我的身體被那些男人肆意地糟踐,雖然堅守了最後的那個底線,其實和丹梅姐也差不多了。”她嘆息道。

    “這些年你們也掙了不少的錢了吧?幹嘛還幹這個?”我忍不住地問道。

    “丹梅姐可是把她的身體糟踐壞了。馮大哥,你還給她檢查過的是不是?”她沒有回答我的話,卻反過來在問我道。

    “她現在怎麼樣了?”我問道,也避開了她的這個問題。即使她們之間那麼熟悉,但是我依然不能談及到沈丹梅的隱私,因爲她是我的病人。

    “她出國去了。她這些年拼命掙錢的目的就是爲了出國。”她說。

    “爲什麼?在國內不好嗎?”我詫異地問道。

    “她的夢想就是出國。然後在國外開一家彙集中國各種特色小喫的餐館。現在她的資金基本上湊齊了。”她說。

    我很詫異,“她不是演員嗎?幹嘛要去幹那件事情?她去到的是哪個國家?”

    “我也不知道,她只是告訴過我說那是她最大的夢想。她去的是澳大利亞。因爲她說她怕冷。”她說。

    我頓時愕然,一會兒後才問她道:“那麼你呢?”

    “我是因爲窮。我的夢想就是在省城買一套大大的房子,然後把我父母接到這裏來一起住。呵呵!馮大哥,我是不是很沒有理想?”她笑道。

    “你現在應該可以買了吧?按揭也可以的啊?”我問道。

    “可以了。現在寧總給我的待遇不錯,按揭一套房子很輕鬆的。對了馮大哥,麻煩你給林老闆說一聲好不好?我看上了他開發的一處小區的房子了,請他幫我打下折。”她問我道。

    “你和他不是很熟嗎?”我說道,從心裏面不想去說這件事情。

    “只是熟而已。他每次找丹梅姐和我都是直接給錢。所以我們和他也就是一種業務關係。”她說。

    “你問了他再說吧。說不一定他要給你打折呢。”我說。

    “算了。反正打折又不多。打個九八折也就才少一兩萬塊錢。除非他給我打九折。呵呵!”她說。

    “抽空我問問他吧,或者我問問上官琴。對了小孫,我看你年齡也不小了,怎麼還不談朋友啊?你這麼漂亮,找一個有錢家的男孩子應該沒問題吧?”我說,前面的話僅僅是一種敷衍。

    “找上官琴沒用。必須找林老闆。”她說,“馮大哥,你問我幹嘛不談戀愛是吧?其實我是害怕。”

    “害怕?你害怕什麼?”我詫異地問道。

    “我姐姐是自殺的。”她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我發現她今天的思維有些跳躍。你姐姐自殺和你戀愛有什麼關係?

    她繼續在說:“我姐姐曾經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她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後來他們結了婚,還有了孩子。在我姐的心裏那個男人就是她的整個世界。可是,後來那個男人卻背叛了她,而且不止一次地背叛了她。我姐的世界頓時垮掉了,所以她就選擇了自殺。於是我就想,今後我一定要找一個愛我的男人,即使我不愛他也可以,因爲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慢慢愛上他而他就不會背叛我的。”

    “你這想法有些奇怪。”我說。

    “馮大哥,這是我的真實想法。我和我姐一直關係很好,她死得好慘。從樓頂上跳下來,整個人完全地面目全非了。哎!這就是女人癡情的代價。現在我們家就我一個孩子了,所以我必須讓我的父母過得好一些,這個責任全部落在我的肩上了。上次你說我ru房裏面長了瘤子,當時我可嚇壞了。不是我怕死,是我忽然想到了我的父母。我想,要是我死了的話他們怎麼辦啊?”她說,聲音在哽咽。

    我頓時沉默。

    “馮大哥,乳腺裏面長包塊是什麼原因啊?”她在問我道。

    “原因很多。比如遺傳、精神壓力過大、食物、環境污染,更多的是女性激素水平的不穩定,特別是晚婚晚育的女性更容易發生。”我說。

    “爲什麼晚婚晚育還反倒容易出現那樣的情況?”她詫異地問道。

    “人是自然界中進化得最完美的動物。什麼時候該結婚,什麼時候該生孩子,這是一種自然的過程,如果不遵循按照這個自然的過程,那就很容易產生疾病了。”我說。

    “我不懂呢。”她說道。

    “說到底就是女性激素的改變,中醫的說法就是陰陽要平衡。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說的就是這個道理。男人的雄激素積累到了一定的階段就需要雌激素去綜合它,女人也是一樣。明白了吧?”我還是說得很表淺,因爲這件事情確實不

    大好解釋。

    “哦。不就是陰陽要結合嗎?就是zuo愛是吧?”她問道,隨即發出一陣輕笑。

    我的心裏頓時有了一種異樣,“是這樣。”忽然想起前面在飯桌上她講的那個笑話,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必要在她面前這樣矜持,“小孫,你不要告訴我說你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

    “馮大哥,你好壞。”她“喫喫”地笑。

    我心中的一樣感覺更厲害了些,卻聽到她繼續在說道:“不過說實話,我可是好幾年沒做過那樣的事情了。”

    我急忙地道:“我們別說這件事情啦,就好像我們是流氓一樣。”其實我我的心中已經開始盪漾起來,所以很擔心自己不能剋制。

    “馮大哥,我很感謝你的。如果不是你的話我那個腫塊很可能就惡化了。幸虧發現得早。”她說,忽然擡頭道:“馮大哥,到了我們單位了。你進去坐一會兒吧。”

    我這才發現自己眼前是一處矮舊的房屋,在這座城市光怪陸離的夜色中它顯得是那麼的灰暗與破舊。

    “不了。”我說。其實內心有些猶豫。

    “走吧。我還想請你再給我檢查一下呢。走吧,好嗎?”她的嘴脣在我耳邊說道,聲音是那麼的勾魂奪魄,它穿透了我耳朵的鼓膜一直到達了大腦裏面的神經。她的手在我的胳膊上輕輕拉了一下,我的雙腿不聽自己使喚地跟着她在往前面走去。

    這地方確實很破舊,不過裏面的綠化倒是不錯,但是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鬼影幢幢的,而且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人在裏面走動。四周一片沉寂,除了我們的腳步聲什麼也沒有。我是醫生,現在連我都感到有些害怕了。

    “小孫,你們單位怎麼這樣?”我低聲地問她道。

    “白天還有人。到了晚上全部出去了。最開始的時候我經常一個人在寢室裏面,後來還是丹梅姐叫我出去做兼職。當時我想,與其每天晚上在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院子裏面呆着還不如出去賺錢呢。”她輕笑道,隨即問我:“馮大哥,你還是醫生呢,難道你也害怕了?”

    “還別說,我真的有些害怕了。”我心裏真的惴惴起來。

    “這裏是墳墓。我是女鬼。”她的脣來到了我的耳畔。我驟然一驚,背上即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忽然想起她剛纔呵出的氣是暖和的,頓時苦笑。

    裏面好像還很大,眼前是一棟棟低矮的樓房,黑黑的,少有光線。“你們單位這麼好的地盤,太可惜了。如果將這裏開發成商住樓的話你們單位也不至於這麼窮了。”

    “我們團長思想太僵化了,沒辦法。”她嘆息着說。

    “這地方賣出去的話肯定值錢。聯合開發商一起開發也不錯啊?到時候辦公、職工的房子,還有獎金什麼的,都有了。”我說。

    “有人來談過,我們團長不同意。”她說。

    “你們團長沒那麼大的權力吧?肯定是上面不同意。”我說。

    “不知道。不關我的事情。”她說道,隨即輕輕拉了拉我的胳膊,“到了。就這棟。”

    這也是一棟低矮的樓房,兩樓一底的樣子。裏面的燈光依舊昏暗,感到有些瘮人。她放開了我開始上樓,我跟在她身後。樓梯是木板的,走上去“咚咚”地響,到了二樓她朝前面走,也是木板,“咚咚”的聲音在整棟樓裏面迴盪,讓人聽起來感到有些害怕。因爲在這靜謐的夜裏,腳底與木板碰撞發出的聲音顯得更大了,而且似乎還有迴音。

    一直走到樓道的倒數第二間門口處她才停了下來,然後掏出鑰匙開門。

    “小孫,你住這裏不害怕?”我在她身後問道。

    “習慣了就好了。”她說。

    門打開了,她隨即打開了燈,轉身朝我在笑,“馮大哥,請。”

    房間裏面的簡陋讓我感到喫驚。

    一張單人牀,木質的,有些破舊。一張小桌,一把藤椅。唯一的傢俱是一個依然陳舊的衣櫃。如果不是牀單和被子還有窗簾質地看上去不錯的話,我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

    “不好意思,我這裏條件太差了。”她說,並不扭捏,神態自然。

    “確實太簡陋了。我想不到你竟然住這樣的地方。”我不禁感嘆。

    “習慣了就好了。馮大哥,你喝咖啡嗎?”她問道。

    我搖頭,“不喝了,把你送回來就可以了。我馬上得回去。”

    “你真的要走?”她看着我,滿眼的哀怨。

    我有些奇怪,“小孫,你不是有你的底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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