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什麼辦法。儘量做工作吧。”於是我搖頭道。

    她頓時不語。

    “目前還有其它什麼事情需要馬上處理的嗎?”我問道。

    “就是附屬醫院裏面幾位專家出國講學,還有培訓的報告。我們正在看,然後研究後上報到校領導那裏。”她說。

    “拿來我看看。”我說。

    她去到她辦公室把那些資料拿來了,我簡單地看了看,發現裏面的人有些我認識,有的卻沒有聽說過。因爲有幾個是另外一所附屬醫院的。

    我一邊看着一邊問道:“他們的費用是哪裏出?”

    “當然是醫院裏面了,我們只是審查。”她回答。

    “既然醫院裏面的領導都簽字了,費用也是他們出,我們就不要耽擱太久了。直接報給學校領導就是。”我說道。

    “經過我們這裏,這是程序。”她提醒我道。

    我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不過曾處長,有時候顯示權力的方式是效率,你說是嗎?這樣的東西在我們這裏放久了,不知道別人會在後面怎麼罵我們呢。”

    “我明白了。”她的態度倒是很不錯。

    “還有什麼緊要的事情嗎?”我朝她點頭後問道。

    她搖頭。

    我隨即對她說道:“曾處,你也知道的,我今後主要的工作還是在醫院那邊,所以這邊的事情就只能請你多代勞了。在這裏我先感謝你了啊。”

    她笑道:“應該的。”

    我們正說着,忽然聽到我辦公室門口處傳來了一個聲音,說的的英語,我當然聽懂了,他說的是——“美麗的曾,我愛你!”

    我詫異地發現那是一個年輕英俊的外國小夥子,手上捧着一大束鮮紅的玫瑰。

    這個外國小夥子身穿西服,完全一副彬彬有禮的紳士風度,眼神裏面是含情脈脈的微笑。

    可是曾鬱芳卻即刻地臉紅而且抓狂了,“大衛,你幹什麼?!”

    她當然說的是英語了。我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情,不禁也瞠目結舌、目瞪口呆起來。我想不到這個外籍學生竟然如此膽大和搞笑,他竟然明目張膽地來追求起她來了。

    “美麗的曾,請接受我對你的愛吧。”外籍男子依然含情脈脈地道。

    曾鬱芳來看我,哭笑不得的眼神,“馮處,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外籍學生!”

    我急忙朝那個小夥子走了過去,用英語對他說道:“對不起,我們在談工作,你這樣影響了我們的工作了,你要向她求愛請在我們下班後好嗎?”

    曾鬱芳的臉更紅了,“馮處,別開這樣的玩笑。”

    我低聲地對她說道:“先把他支開了再說。”

    曾鬱芳這纔去對那個叫大衛的小夥子說道:“大衛,這是我們新來的馮處長,你別這麼調皮好嗎?我可是有丈夫的女人。”

    “我要個他決鬥!”小夥子大聲地道。

    “對不起,我們在談工作,請你馬上離開。好嗎?”我再次對他說道。

    “OK,OK!我完洗適合哉來。”他竟然說起了蹩腳的漢語了,隨即又變回了英語,“馮,你很帥,我喜歡你。”

    我哭笑不得,頓時知道曾鬱芳爲什麼會拿這些學生沒辦法了。

    那個外籍學生還是不錯,隨即真的就離開了。

    曾鬱芳苦笑着對我說:“他是開玩笑的。”

    我問她:“你真的結婚了?”

    她的臉又紅了一下,“這樣的事情還和你開玩笑啊?”

    “那就無所謂了,直接告訴他這個事實就是了。”我急忙說道。

    她低聲地嘀咕了一句:“你以爲外國男人像中國男人啊?你沒聽他說嗎?他還要決鬥呢。”

    我大笑,“曾處,我倒是覺得他是來向你提意見的。只不過用了一種比較特別的方式。”

    她詫異地問我道:“你怎麼會這樣認爲?”

    我笑着說:“我就這感覺。我估計是你經常批評他,找他談話,所以才這樣來報復你。外國的學生,很搞怪的。”

    她頓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像是這樣的啊。真是的,剛纔差點把我嚇出了心臟病來。馮處,謝謝你把他勸走了啊。”

    隨即又閒聊了一會兒,都是工作上面的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我還有點其它的

    事情。明天我就不一定過來了。如果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的話就給我打電話吧。曾處,我答應章校長過來任職的時候可是有言在先的哦,他也說了,這裏的事情主要是你具體管理。”隨後我對她說道。

    “事情我可以多做一些,但是原則性的東西還是需要你把握纔可以。”她笑着說。

    “我們就不要客氣了。你的經驗比我豐富。”我說。

    隨後我直接回了家。

    喫完飯後和孩子玩了一會兒,看見外面天色變暗起來後開車朝學校而去。我沒有將車停在學校裏面,而是在距離學校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找了一個地方停下,然後步行去到了學校。

    正如同我預料的那樣,現在學校大門口處進出的人比較多,基本上都是學生。

    我拿出電話裝作正在接聽的樣子,背靠着校門,嘴裏大聲地用普通話說道:“今天晚上不行啊,學校這邊的幾個外籍學生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可能很嚴重。還能是什麼?外國人最容易得的那種可怕的疾病啊。好,就這樣。”

    說完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那裏。

    其實我剛纔還是有些心慌的,不過我相信沒有人認識我。一是在晚上,二是我很少到學校這麼露面。當然,至於剛纔的那一番做作有沒有效果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我還準備了另外一個方案的。只不過我覺得那個方案不大好,而且很容易暴露。比如填寫幾張檢查單扔到學校裏面醒目的地方什麼的。

    雖然我自己也覺得這種方式有些卑鄙,但是我完全是出於一種良苦的用心。所以,我也就沒有了那麼多的自責。

    接下來的好幾天我都沒去學校那邊,雖然心癢難搔地想知道現在的情況但是卻硬生生地忍住了。

    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我很想去看看孫露露。

    這天,我再也忍不住地給童瑤打了個電話,“我想去看看孫露露。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說:“現在她已經宣判了,你可以隨時在探視時間去監獄看她的。就在省第二監獄。從北邊出城,一直往前面開大約二十公里左右的樣子就可以看見標識了。就在一座山腳下。我最近很忙,沒時間陪你去,不需要熟人的,你自己去好了。”

    我連聲道謝,隨即問她道:“可以帶東西給她嗎?”

    “當然可以。不過有限制。就在監獄那裏有小賣部,那地方的東西都是可以送進去的。你乾脆直接去那裏給她買好了,雖然有些貴,但你是有錢人,無所謂的啊。呵呵!你說是吧?”她笑道,隨即又道:“你可以給她存五百塊錢在管教那裏,她今後可以自己買東西。最高額度只可以存那麼多。”

    我給她打電話除了想問問她情況之外,還有就是希望她能夠陪我去一趟的,不過現在看來肯定是不大可能了。

    不過我已經決定去看孫露露了,但不是今天。明天一早,起牀洗澡後再去看她。不知道是爲什麼,我現在竟然忽然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敬畏她的心態。我想,也許是在我的內心裏面對她殺人的事情有了一種害怕,不,應該是敬畏的心態。

    半夜,她醒來後忽然發現自己的牀邊有一個人,然後就跑到廚房去拿起了菜刀反抗。這樣的女性確實值得敬畏,因爲她並不像一般的女人那樣被嚇得六神無主、完全失去了反抗力。當然,這得撇開她殺人的後果來看那件事情。

    上午給病人做治療的時候通知了她們第二天下午來,“臨時改變一下時間。明天上午我有特殊的事情。”

    隨即下午去到了學校。曾鬱芳幾天沒給我打電話我心裏還是有些發慌。

    “怎麼樣?這幾天沒什麼事吧?”我到了辦公室後就問她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出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她說,“我聽學生處的人講,現在很多學生在傳言說那幾個外籍男學生患有艾滋病。怎麼可能嘛?他們入境的時候是經過了檢測的。”

    我故作驚訝地道:“有這樣的事情?不過他們到了我們學校後生活也太不檢點了。你要知道,在我們國家,那樣的病也是有的啊。我想,這件事情,這個,怎麼說呢?無風不起浪,對,就是無風不起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那你的意思是要讓他們去檢測一次了?可是,這樣的事情我怎麼去給他們講呢?”她爲難地道。

    我點頭,“倒也是啊。不過,他們自己知道了這件事情了嗎?”

    “應該不知道。最近還在拼命追女學生呢。不過我們的學生都害怕他們了,根本就不敢理會他們。”她說,隨即便笑了起來,“是誰這麼缺德啊?”

    我差點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拼命地故作深沉狀,“不過這倒是一件好事情,這樣一來我們就不用擔心今後出事了。”

    “可是,萬一這件事情被他們知道了呢怎麼辦?”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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