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我的短信剛剛發出去不多久就接到了她的電話,“我凌晨三點過到昆明!現在正在登機。”

    我頓時驚喜萬分,因爲我沒有想到她的想法竟然和我是一樣的。只不過她乘坐的航班稍微晚些罷了。

    我激動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我馬上去開好房間。給你開一個套房怎麼樣?”

    當然,我的這句話有着試探性的目的。

    她說:“什麼給我開一個房間啊?是我們……馮笑,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啊?”

    我內心頓時一陣激盪,“好,我去開一間最好的房間。”

    她說:“不要太好,一般的就可以了。好啦,我馬上登機了,你開好房間後給我發一個短信就是了。”

    我連聲答應,心裏卻在想道:我開好房間後就即刻返回機場去接她。不然的話這幾個小時我怎麼度過?當一個人在心裏有所等待和期盼的時候,總是會覺得時間很難熬的。

    到了昆明市區後我讓出租車司機直接拉我去了一家五星級酒店,然後對他說:“我一會兒還要去機場,今天晚上我把你的車包了吧。”

    出租車司機很是高興,連聲答應。

    隨後,我去開了一間套房,一晚上居然要兩千多塊錢。我覺得有些肉痛,但是轉念一想:喫頓飯不也得花這麼多嗎?怎麼那時候你不覺得肉痛?頓時就苦笑:說到底還是觀念的問題。

    放好了行李後我就下樓,然後搭乘剛纔所坐的出租車再次前往機場。到了候機樓後我首先要看的就是北京飛往昆明的航班的具體信息,發現今天晚上從北京到這裏的航班只有這一班了,而且是在一個多小時後纔到達。

    在百無聊奈中我開始四處溜達,忽然看見從昆明到麗江竟然也有航班的。去找到一名工作人員問了一下情況,他告訴我說從昆明到麗江坐飛機的話只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大喜,心想這樣一來的話明天我就有可能回到江南了,也就是說,這次我和莊晴的會面將不會影響到我後面的工作。

    不過我並沒有馬上去訂回程的票,因爲我需要徵求莊晴的意見。

    我在候機廳裏面等候,結果竟然在休息區裏面睡着了。不過我並沒有完全進入到深睡眠,因爲我的心裏一直在提醒我自己:千萬別睡着了,千萬不要睡過了時間……

    所以,我幾乎是非常有規律的每隔十分鐘就會醒來一次。當醒過來四次後我就強迫自己睜開了眼睛,然後伸了一個懶腰後就去到接機口。

    這地方已經有不少的人在這裏等候了,看來晚班飛機還是很受歡迎的,畢竟價格要便宜很多。當然,莊晴和我都不是因爲價格便宜才坐夜班飛機的,我們都是因爲激動和衝動,我們都是如此的情不自禁。

    當我看到電子屏幕上班機到達的時候頓時就激動了起來,而我四周的人們也開始躁動起來,大家都開始情不自禁地朝前面張望。

    裏面慢慢開始有人在出來,就好像是水流剛剛往外流出似的,隨後出來的人就越來越多,我身邊的人們也開始歡騰了起來,有人開始大聲在呼喊某個人的名字,於是出來的人流中就有人開始大聲答應着朝外

    邊跑出來。我發現,這地方其實才是最能夠體現人與人感情的地方所在。

    我看到了一幕感人的場景:我身旁的一位和我年齡相仿的男人在朝着人羣裏面大聲地呼喊了一聲後,兩個孩子就歡快地朝我們這裏跑了過來,那是一對雙胞胎,很漂亮的兩個女孩兒,她們身後是她們漂亮而疲憊的母親。

    隔着前方的分道線,男人俯身去將兩個孩子抱起,然後猛親孩子們的臉。機場工作人員沒有去阻止這個男人的這個行爲,反而地還在看着他微笑。是啊,如此溫馨的場景怎麼忍心去破壞掉呢?孩子的母親看着自己的男人,我發現她臉上的疲憊在這一刻頓時就消失了,臉上煥發出來的是一種別樣的美麗。

    “走吧。我們回家。”孩子的母親對自己的丈夫說。丈夫咧嘴笑了。

    看着這一幅場景,我很是傷感,因爲我發現這樣的溫馨距離自己好遙遠。

    在這樣傷感的情緒中,我繼續去朝正在涌出的人羣中尋找莊晴的蹤跡。可是我沒有看到。難道她乘坐的不是這一個航班?不會的啊,要知道,今天從北京過來的就只有這一個航班啊?

    於是急忙拿出手機來撥打,可是,她的手機卻是處於關機的狀態。我暗自納罕:她不會和我開這樣的玩笑吧?

    人都出來完了,但是我卻依然沒有看到她的影子。心裏頓時就涼了半截,頓時就有一種被她欺騙了的憤怒與傷感。馮笑,你怎麼就如此相信她呢?人家把你當猴在耍呢。

    悲憤地想要離開,忽然,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或許她並不是從北京過來呢?對呀,她並沒有告訴我說她現在是在北京的啊?那麼她很可能是從其它城市坐飛機過來的啊。

    急忙去看電子屏幕,發現十多分鐘後就有一班從上海飛過來的班機。

    肯定是這一班!我在心裏對自己說道。同時,我對自己剛纔的那個懷疑感到了羞愧:馮笑,你怎麼能夠懷疑她呢?她用得着這樣欺騙你嗎?她欺騙你又有什麼好處了?

    於是,我就開上耐心地繼續在這地方等候。

    在經過漫長的十多分鐘的等待之後,電子屏幕上終於有了這班飛機已經到達的消息,然後又是漫長的大約二十分鐘的等待,我終於看到有人出來了。

    是她,她竟然是第一個走出來的人。

    她穿着一件鮮紅色的高領毛衣,下身是一條緊身褲,雙腿依然是那麼的漂亮。昆明是一個四季如春的城市,她這樣的穿着很恰如其分,而且還很搶眼。

    不過她戴了一副墨鏡。我不禁苦笑:你幹嘛要戴這樣的眼鏡呢?你這樣豈不是更容易被別人認出來嗎?誰會在這樣的半夜時候戴墨鏡?

    正如同我所料到的那樣,我身旁真的就有人認出她來了,“這個人好像是莊晴……”

    隨即就有人大聲地道:“莊晴!”

    而她,卻在朝着這些人招手致意。我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樣,頓時站在那裏呆住了。但是隨即卻發現她已經被那些人包圍住了,而我也觀察到了,她確實是一個人到這地方來的。於是也就不再去多想什麼,急忙分開人羣,然後去拉起她就朝機場外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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