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喝下了一大口酒,隨即我對他說道:“德茂,有件事情我得向你道歉。就是我把那東西退還給你的事情。你那東西太昂貴了,我們是同學,我不能接受你那樣的東西,我必須退還給你,這件事情我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可是我不知道丁香並不知道你送我是什麼東西的事情……德茂,抱歉啊,這件事情是不是讓你們倆吵架了?”

    其實,今天晚上我叫他出來喝酒的目的主要還是因爲這事,一是真的想向他道歉,二是想問問他那件東西的來歷。說到底我還是擔心他今後出事情。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同學,而且還是丁香的丈夫,我真的不希望他今後有個三長兩短。如果真的出現了那樣的事情了的話,我肯定會爲了以前把丁香介紹給康德茂而內疚的。

    他沉默了片刻後才說道:“馮笑,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的思慮不周全。不過你放心,這東西真的是我自己去買的。我手上還有發票呢。其實這東西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昂貴,也就花了我二十多萬而已。你可能不知道,玉這東西雖然價格很貴,但是它的利潤卻非常的高。這東西是我從一位朋友那裏買來的,我那朋友也就是沒有賺我的錢罷了。不過我確實沒有考慮周全,因爲我們是同學,而且還是好朋友,我用不着送你這東西的。還有,我也應該告訴丁香一聲這件事情,結果造成了她的誤會。哎!都是我的錯,今後我不會這樣做了。”

    我頓時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情了。肯定地,黃省長也問過了他這件事情,所以黃省長才覺得放心了許多。當然,作爲黃省長來講是不可能被康德茂胡弄的,我想康德茂肯定給黃省長看過了那張發票了。

    我說:“德茂,我們倆就在一起喝頓酒就很高興了,根本用不着互相送什麼東西。你說是吧?此外,我覺得你在你的婚姻問題的處理上還是有些問題的,我想,丁香責怪你並不僅僅是因爲你不告訴她這件事情,而是你不去和她交流。這句話我也對丁香講過了,我對她說,婚姻和朋友關係一樣,也是需要經營的。德茂,你長期在下邊工作,丁香不但要帶孩子,而且還要侍奉你的父母,我覺得吧,你還是應該對她更好些纔是。呵呵!當然,那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這個外人只是提醒你一下罷了。”

    他嘆息道:“是啊。你說得對。以前吧我覺得自己很成功,可是現在我才發現自己其實很失敗,原來我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好。慚愧啊。”

    我搖頭道:“德茂,如果說在婚姻上存在的問題上來講的話,我根本就沒有資格說你什麼的,你知道我的情況,我心裏也很慚愧呢。”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端起酒杯來與我碰杯,然後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我們並沒有喝多少酒,兩個人一共就只喝下了那一瓶江南特曲。因爲我後來說我得早些回家去,得回去陪陪自己的父母說說話。他也沒有勉強。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們倆今天晚上喝酒時候說的那些話,我覺得自己肯定是真誠的,因爲我自己完全清楚自己的內心。但是我卻感覺到他顯得有些虛僞,因爲他一直都是在附和着我的每一句話。而且他根本就沒有告訴我他和黃省長談話的實質內容。

    他還是那樣,他並沒有因爲我這次的幫他而改變他內心裏面對待我最真正的態度。我心裏這樣想道。

    看了看時間,覺得倒還不是太晚,於是拿出電話給林育撥打。

    “你見過他了?”電話的那頭她在問我道。

    “嗯。我們去喝了點酒。”我回答說。

    “怎麼樣?他怎麼說?”她隨即問我道。

    於是我把我們之間的談話對她簡單地講述了一遍,她聽完後對我說道:“就這樣吧,你把你該說的都已經說到了。今後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嘆息道:“是啊。可是姐,我怎麼覺得現在和他交流起來這麼累呢?”

    她笑道:“以前是

    他說話你聽,現在卻恰恰相反,他得適應。此外,你對他交心,他對你依然防範,你不覺得累就奇怪了。”

    我禁不住地就道:“是啊。姐,你完全說到點子上面去了。”

    她隨即卻這樣說了一句:“馮笑,說實話,如果僅僅是從從政的角度上看,他可就比你成熟多了。你啊,有時候還是爲人太真誠了。你看看他,城府多深啊,這纔是從政的關鍵呢。可惜的是他有着致命的性格和人品問題。哎!”

    我苦笑着說道:“我倒是覺得他那樣太累了。我是改不過來了。”

    她笑道:“你的進步還是很大的,現在你知道怎麼說話了,處事也比以前成熟了許多。姐很欣慰。對了馮笑,你現在是不是在開車?”

    我莫名其妙,“是啊,怎麼了姐?”

    她急忙地道:“那我不和你說了。你喝了酒呢,別打電話了。早些回去陪你父母說說話吧。”

    隨即她就掛斷了電話。我心裏頓時就有了一種溫暖的感覺。

    可是,當我剛剛放下電話不一會兒它卻又響了起來,我急忙接聽。電話卻是林易打來的,“馮笑,你這電話真是熱線啊。我打了很久都打不進來。”

    我急忙地道:“我在和別人通電話。林叔叔,什麼事情啊?”

    他即刻問我道:“你問了你父母沒有?我們明天晚上一起喫頓飯好不好?”

    我這纔想起自己竟然把這事忘記了。我急忙地道:“林叔叔,您今年不忙嗎?乾脆過幾天吧。我明天值班呢。”

    他笑着說:“你呀,怎麼安排自己明天值班啊?呵呵!我明白了,你這叫以身作則。也行,那我們大年初二一起喫飯吧。就這麼定了啊?”

    我不好在推辭,“那行。就初二吧。”

    今天很奇怪,我電話剛剛放下結果童謠就給我打電話來了,而且她的第一句話竟然和林易說的是一模一樣,“馮笑,你這電話真是熱線啊。我打了很久都打不進來。”

    我說:“我在和別人通電話。童謠,什麼事情啊?”

    她說:“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媽讓我來問問你,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喫頓飯可不可以?”

    我回答說:“我父母在我這裏呢。算了吧。”

    她笑道:“那不正好嗎?就這樣定了啊。明天晚上我們在你的酒樓裏面喫飯。”

    “喂!”我急忙大聲地說了一句,可是……她卻早已經掛斷了電話。

    回去問了父母后再說吧。我不禁苦笑着搖頭。

    回到家裏問了父親,他倒是滿口答應了。他說:“陳圓雖然不在了,但林老闆無論怎麼說也還是你的岳父,他和他老婆的事情是人家的私事。何況我的孫子還在他老婆手裏。我們必須要儘量和他搞好關係,請他務必想辦法把孩子抱回來。”

    我點頭道:“嗯。”

    父親又道:“那家酒樓是你的,人家在幫你管理,這過年了你還是應該去和人家一起喫頓飯。對了,那位女警官倒是不錯,馮笑,你和她有沒有在一起的可能?”

    父親的這句問話讓我的內心忽然難受起來。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在此之前,我自己也覺得童謠和我似乎真的並不合適,但是此刻,我才發現她在我內心所佔的分量竟然是如此的大。也許是在經歷了無數次感情的波折之後,也可能是在這樣一個特殊的節日氛圍裏面,我的內心對真正的情感更加嚮往吧。

    我急忙地搖頭道:“人家有男朋友的。”

    父親說:“哦。”

    母親在旁邊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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