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喝下酒後老主任說了一句:“馮主任說得很有道理。如今的任何事情都不是那麼簡單的啊。”
商壟行卻堅持地道:“我覺得馮主任應該促成。”
我不禁苦笑,“怎麼又把話題給扯回去了啊?商主任的話也對,我再思考一下後再說吧。別說這件事情了,來,我們爲了幾天的這幾個主題乾杯。”
大家都笑了起來。這下終於才把話題給扯了回來。
今天大家都喝得很盡興,而且我也一直在暗地地觀察在座所有人的表現,心裏對這些人的情況更有了進一步的瞭解了。
這時候我心裏不禁就在想一件事情:或許我以前在和上邊的領導們喝酒的時候他們也是像這樣暗暗地在觀察於我,看我在酒後真性情的表露,從而來發現我的優缺點。只不過我作爲下屬並不自知罷了。由此就說明了一點:作爲下屬,只要是有自己領導在場的情況下,無論是在什麼場合的情況下都應該小心翼翼纔是。因爲作爲一個當領導的人來講,他們總是用俯視的目光在看自己的這些下屬的。
或許這也是所有當領導的人內心深處的祕密之一?
後來我也喝得大醉。
可是在我們晚宴結束的時候,鍾逢卻來找到了我,“馮主任,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我很是爲難,何況還有我這麼多下屬在場。我說:“改天吧。可以嗎?今天我喝多了,沒辦法和你商量什麼事情啊?”
她卻堅持着說道:“就幾句話。”
爲了不讓其他的人對我有什麼誤會,我即刻對駕駛員小隋說道:“你到車上去等我一會兒。”隨即又吩咐阮婕和梁主任:“麻煩你送一下商處長。梁主任,請你送送老主任。”
鍾逢頓時就笑了,“馮主任,我看你還清醒得很嘛。”
我唯有苦笑,因爲我究竟醉與非醉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大家都離開了,阮婕在離開之前來看了我一眼。我假裝沒看見她的那種眼神。
“什麼事情?”我問鍾逢道,看着阮婕他們離去的背影,我估計他們應該能夠聽到我說話的聲音。
“我想帶你去看看我們那邊才裝修出來的效果。”她說,聲音卻並不大。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麼地方?”
她笑道:“上次不是說了嗎?我把酒樓空着的那一半裝修出來了,按照會所的模式裝修的。今天你正好來了,所以我想麻煩你去幫我看看。”
我這才猛然地想了起來,“哦。那去看看吧。”
其實我答應她主要還是因爲好奇,我很想知道她會把那個所謂的會所裝修成了什麼樣子的。
隨即她帶着我穿過了酒樓的大堂,然後朝着她辦公室的方向而去,她一邊走着一邊向我介紹說:“那邊有專門的進出口,從這邊的後邊也可以過去的。這樣是爲了讓我今後管理方便。”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林易也入股了?”
她回答道:“嗯。他佔了百分之四十九,我是五十一。我還要負責管理。”
我苦笑着說:“你終於達到你的目的了。問題是,這裏的房產是他的,你能夠保證他永遠不改變主意?”
她即刻轉身,“他是你岳父呢,你也懷疑他?”
我這才一下子發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我也是在替你着想。”
她說:“哦,謝謝你。我們是簽了約的,簽了十年的約。即使他今後要改變主意的話,我的本錢也早就賺回來了。”
我頓時不語,因爲我在心裏感嘆:這個女人怎麼就想不明白呢?好不容易從死神那裏逃跑了回來,結果還是那麼的看不開。如果要是我的話,肯定就拿着那筆錢去慢慢周遊世界了,到時候......想到這裏,我忽然就發現自己有些明白她了:不管怎麼說,到時候都得搞一項自己的事業啊,遲早的事情罷了。一個人長期不做事情是會很難受的,做事情其實也是一種精神上的寄託啊。何況她還是那種天生好強的女人。
穿過一道小門後我就發現前面是一處花園。
這裏的燈早已經被人打開了,夜色下的花園卻依然有些朦朧,不過還是能夠給人以美輪美奐的感受。
穿過連廊,隨即就進入到一棟小樓裏面。這是一棟兩樓一底的樓房,在那些錯落有致的建築中並不顯眼。
“只看這一套房就可以了。一樓是餐廳,二樓是娛樂室,三樓是睡覺和休閒的地方。”她推開了底樓那扇大大的門後對我說。
這哪裏是餐廳?分明是一個大大的裝修得非常奢華的雅間!裏面的燈都開着,一片金碧輝煌。古典歐式的裝修風格,沙發、餐桌,包括裏面的酒櫃、牆壁、地毯、油畫等等,無一不是古典歐洲貴族居所的風格。裏面的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非常到位,樓層的挑高也恰到好處,雖然裝修得比較繁雜,但是卻一點不給人以壓抑之感。
“真不錯。”我不禁感嘆。
“下次你到這裏來喫飯吧。你私人請客的話我不收你的房費。”她笑着對我說,估計是因爲聽了我剛纔的讚歎後很高興。
“在這裏消費一次收多少錢?”我隨即問道。
“都是一套整體消費的。一晚上這一套房的費用是三萬八千八。菜品和酒水除外。”她回答道。
我點頭,雖然我還沒有看到樓上的情況,但是我現在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來了,我說道:“倒是不貴。這樣規格的有幾套?”
她說:“也就只有八套。一共就只有八套。全是這樣的,不過裝修風格不一樣,有歐式古典風格的,就是這一套。還有地中海風格的,中式風格的,俄羅斯風格的,北美風格的,等等。不過消費價格都完全一樣。”
我忽然感到有些頭暈,“差不多了。如果這裏每天都是客滿的話,你這生意可就發大財了。而且你這裏每棟樓之間並不完全相連,私密性也比較好。”
她說:“是啊。過幾天我們就準備開業了,到時候分別要請省裏面的有關領導及各個部門的負責人來喫頓飯,下個月中旬就正式營業了。到時候你也要多支持我哦?”
我苦笑着說道:“這樣的地方,估計還是商界的朋友消費較多。我們單位科室不敢經常到這裏來消費,否則的話到時候我可說不清楚。”
她笑道:“倒也是。”隨即忽然來看着我道:“咦?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
我依然感到頭暈,“我不大舒服,估計是喝多了。還有就是最近太累了。鍾逢,我不看了。我想馬上回去休息。”
她急忙地道:“那怎麼行?走,我扶你上樓去休息一下。這裏的二樓是打牌唱歌的地方,三樓可以泡澡、睡覺。你先在這裏休息吧。”
我猛地搖頭,“不用,我還是回去。”
可是她卻即刻來挽住了我的胳膊,“你真是的。我們誰跟誰啊?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呢。而且,我多次找你看過病,你還把我當女人啊?”
她的話說得令人聽起來感覺到怪怪的,不過我頓時就覺得她的話是那個道理,何況此時的我頭暈得厲害,而且背上早已經冒出了一陣陣冷汗。此時的我如果真的要回去的話可能還真的有些困難了。
不過我想到這裏現在就我們兩個孤男寡女,還是有些不大方便。我即刻就說道:“那你讓人把我駕駛員叫過來,讓他在這裏看着我好了。”
可是她卻說道:“剛纔我們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示意下邊的服務員去對你駕駛員講了,讓他先回去。”
我頓時就警覺了起來,“爲什麼?”
不是我虛僞,而是我忽然想到她可能與黃省長有着那樣的關係,所以我很擔心自己和她之間萬一出什麼事情。她是我曾經的病人,而且一直以來她都認爲是我救了她的命,所以有些事情即使發生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我不願意。她畢竟是我以前的病人,對自己曾經那些單純的病人來講,我是不會有那方面的想法的。即使是以前的餘敏,她也是和我在有了利益關係之後才發生了關係的。更何況最開始的時候我還有些喜歡她。
她笑着回答我道:“我就是想讓你今天晚上來感受一下這裏。你今天喝了酒,感受起來才更加不一樣。我想到你會在這裏呆很久,所以就叫你駕駛員先回去了。怎麼?你不高興?”
我不禁苦笑,“你呀。這樣的事情應該先和我說一聲是啊?我那駕駛員鬼精靈,說不定他心裏會怎麼想呢。”
她頓時就輕笑了起來,“他是你的駕駛員,難道你好信不過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