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堅持地離開了。回到家裏後我才洗了個澡,然後在無比的睏倦中進入到了睡眠之中。

    其實我很痛恨自己,因爲我發現自己依然在被慾望所左右。而現在的我卻是非常的矛盾的,因爲我一方面也想通過婚姻來解決自己在慾望面前意志力差的問題,而另一方面我不得不承認好像婚姻對也無法解決這樣的問題。而且,我的內心深處真的在渴望着真正的愛情。

    什麼叫真正的愛情?對此我心裏有一個標準,那就是四個字:刻骨銘心。

    於是我不禁就想:在我三十多年的生命中曾經有過那樣的刻骨銘心嗎?我即刻就回答了自己:有的,只有一次,那就是自己中學時候對趙夢蕾的那種感覺。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了。不,好像還有一次,那就是我曾經對童瑤的那種感覺。

    陳圓......我對她真的不曾有那樣的感覺,或者說是還達不到那樣的程度。我對她更多的是憐惜,還有喜歡。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後我強迫自己又睡了兩個小時。這是我第一次沒有喫早餐。

    在上午九點過再次醒來後我再也沒有戀牀,因爲我想到要去拿那份報告。林易和董潔的親子鑑定報告。

    母親非得要我喫點早餐,於是我匆匆地喝了一碗粥,同時把阮婕要來喫中午飯的事情告訴了她。

    母親問我道:“這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我回答道:“是我以前的同事。現在她離婚了,獨自一個人帶着孩子。今後她可能會經常出差什麼的,到時候就會把孩子放到我們家裏來。是我主動向她提出來的。”

    母親又問我道:“她長得漂亮嗎?”

    我頓時就笑了,“媽,我給您講啊,我和她是絕對不可能的。就這句話,您一定要記住,免得到時候您說出有些話來讓大家都感到尷尬。”

    母親嘆息道:“你呀......”

    隨後,我開車出門。

    其實任何時候、任何人都是這樣,在一件事情的結果還未出來之前心裏總是忐忑着的。區別就在於一個人是否能夠沉得住氣。

    雖然這是林易的事情,但是我的心裏依然充滿着忐忑,當然還有好奇。

    一路上我的腦子裏面都在想這件事情,雖然明明知道此時任何的猜測都毫無意義,但是卻禁不住依然要去想。人就是這樣,控制自己的思想比控制自己的肉體更加困難。

    然而,當這份檢查結果拿在我手上的時候,我心裏頓時一下子就平靜了,沒有任何的感覺了,彷彿這樣的結果才應該是一種正常,一種必然。

    董潔確實是林易的女兒。

    上車後就給林易打電話,“林叔叔,結果我拿到了......”

    他的聲音竟然是非常的平靜,“一個小時後你到我辦公室去,現在我在外邊還有點事情。”

    隨即他就把我的這個電話給掛斷了。這讓我的心裏頓時就難受起來,因爲我很想盡快讓他知道結果。

    不過沒辦法,隨即我開着車慢慢地在城市的馬路上前行。我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注意去觀察這座城市的變化了,而現在我就有了這樣的閒暇。還有心境。

    隨即就發現,我們這座城市真的在不經意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少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棟高樓,而且街道兩邊的綠化好像也比以前做得更好了。樓羣就像鋼琴家彈奏出的曲譜在浪漫中跳躍、發展,樓層越建越高,色彩也由單一變成了五顏六色,而且由原來的

    火柴盒到各有特色、高低錯落。

    綠,已變成城市的色調,大片大片的廣場、公園,充盈着綠,房前屋後,透露着綠。

    城市的變遷,反映的是時代的變化,折射的是人們的思想理念的進步。人們的思想當然也同時在變,變得越來越敏銳,越來越超前,越來越符合實際。

    看着車窗外城市的這種變化,我心裏卻頓時有了一種慚愧,因爲我發現自己很久沒有認真去關注這座城市的根本原因更多的是因爲自己對家的不關心。假如我能夠多抽時間帶着孩子出來玩的話,肯定不至於有現在這樣的感覺,一定會對城市的這種變化不再感到驚奇、新鮮。

    可是我隨即又想到接下來自己將要面臨的更多、更復雜的工作時,心裏不禁苦笑。

    其實我自己也知道,陪伴家人的事情最關鍵的是一種態度,只要態度有了,時間是隨時都可以擠出來的。只不過我總是在這樣的事情上替自己找藉口罷了。

    到達江南集團的時候發現還沒有花去我一個小時的時間,於是便將車停在停車場裏面,然後去到公司的大門處等候。

    一個人的職位變了心境也會隨之改變。此刻的我的心裏就覺得很不舒服,因爲作爲如今已經是常務副市長的我,也依然只能像這樣乖乖地在這裏等候着林易的到來。而且今天我不是來找他辦事的,反而地是我在替他辦事。我想:像我這樣的情況至少在我們江南省絕無僅有。

    不過我隨即就在心裏安慰自己:林易畢竟是你的岳父,你等等他又有什麼嘛?

    這樣一想心裏頓時就覺得舒服多了。

    人就是這樣,很多時候其實都是心態在作怪。

    大約等候了近半小時林易纔到。這半小時的時間讓我等待得非常的難受,但是我卻又不好給他打電話,因爲我覺得沒有必要去催促他。

    他見我在這裏等候,隨即就詫異地問我道:“你怎麼不先上去?我給辦公室的人講了的啊?”

    我笑道:“我想到今天是週末,還以爲樓上沒人呢。”

    他搖頭道:“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都是常務副市長了,在這裏站着,別人看見了多不體面啊?這事也怪我,不過我希望你今後不要再這樣了,你是有身份的人,隨時要保持自己的那種派頭纔可以。”

    他說的這個道理我懂。

    大多時候,端架子都是在撐面子,說白了,不過是維持身份和地位的虛榮而已。官員端架子,是認爲自己位高權重:開會端坐檯上,出行前呼後擁,雨中有人撐傘,辦公有人侍奉,有意無意地端着架子就是在提醒別人“我是領導”;長者端架子,是覺得自己見多識廣:遇事喜談老黃曆,常提當年勇,以年紀壓人的架子可以掩飾其不合時宜的尷尬;富人端架子,是炫耀財大氣粗:有錢能使鬼推磨,錦衣玉食用亦奢,腹內空空無所謂,金錢即可壯行色,憑一身行頭招搖過市,駕一部豪車恣意橫行。

    當人們擁有某種資本,如權勢、閱歷、頭銜、財富時,虛無的架子就會被悄然端起,以撐足面子、彰顯身份。

    此外,官場有官場的規矩,官場有官場的不得已。當官就有官派,就得拿官架子。不是官員自己要端架子,是規矩規定必須如此。召開會議,在主席臺上就座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其中以官員爲最多。在主席臺最前排就座的人有資格髮指示,有責任髮指示,也必須髮指示。甲領導說了,乙領導說,丙領導補充,丁領導再補充......即使是一次慶典會、表彰會、新聞發佈會,真正的主角往往只是一幌而過,而所有有資格的領導一個都不能少,落下某領導沒輪上講話,麻煩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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