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我搞不明白:柳市長幹嘛要讓自己的兒子去幹這樣的事情?他的兒子目前還是學生,對於一位還未走上工作崗位的孩子來講,讓他去參與這樣的事情似乎很不應該,因爲這樣的事情會讓一個年輕人的內心變得陰暗甚至扭曲。

    還有就是......我把自己的這個疑問對李倩問了出來,“李倩。這件事情明顯是有人在跟蹤我之後得到的消息,這個學生他不應該有這樣的時間和精力吧?”

    她笑着說道:“馮市長,您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就想不到另一種可能呢?比如,是他父親花錢請人跟蹤了您,然後把消息告訴了他。他的任務就是發帖。”

    我頓時恍然大悟,“對,這極有可能......哎!怎麼會這樣?我最鄙視的就是這種喜歡在背後搞小動作的人了,陰險下作。”

    她輕聲地說道:“馮市長,我不想去參與這裏面的事情。不過我很替您擔心。”

    我看着她,似乎明白了她想的真正的是什麼了,我笑着對她說道:“小李,你是懷疑......哦,不,你是擔心我真的有什麼問題吧?”

    她頓時不語。這說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我繼續地說道:“小李,我可以非常誠實地告訴你,我這個人絕沒有任何的經濟方面的問題。我從未接受過任何人的賄賂,從未通過自己的職務爲自己謀取過任何的好處。對,我是有錢,不過我的錢都是通過合法的手段賺來的。以前我炒房,現在我炒股,開酒樓。而且有些事情你是知道的。對於我的工作來講,我只想幹好自己的每一件事情,多爲老百姓做一些實事。但是我不想被別人暗害,所以我才麻煩你幫我調查此事。”

    她點頭,“其實我是相信您的,只不過我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罷了。現在的好官員實在是太少了。馮市長,也許這也是我願意幫您的真正的原因吧。”

    我心裏頓時就有了一絲的感動,我看着她,說:“謝謝,小李,謝謝你的支持,謝謝你對我的幫助。”

    她急忙地道:“馮市長,您別這樣說。其實我一直以來都對您挺愧疚的。您孩子的事情......。”

    我急忙地打斷了她,“那件事情你別講了,那不是你的責任,而且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她即刻起身,“那,我先走了。對了馮市長,您需要這件事情相關的資料嗎?我讓朋友把相關的東西都保存了下來。”

    我思索了一下,隨後說道:“麻煩你替我保管好吧。我暫時不需要。這樣的事情我知道就行了,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不想被被人暗害了還不知道是誰幹的。如今我只需要注意防範就是了。”

    她點頭,隨即準備離開。我急忙叫住了她,隨即從抽屜裏面拿出一個信封來,“小李,這點錢你拿去請你那朋友喫頓飯吧。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不過我覺得這個是應該的。你別拒絕,我沒有別的意思,也更沒有僱用你替我辦事的想法,只是覺得你應該去感謝一下你那位朋友。”

    她急忙地道:“馮市長,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我看着她笑,“你不要的話,那我今後就不好意思找你幫忙了。小李,你才參加工作不久,這東西你需要,而對於我來講,這點錢根本就不算什麼。所以,你拿着吧。”

    她這才接了過去,“馮市長,您這樣......。”

    我笑着對她說道:“小事情。你去忙吧。”

    她離開了,我心裏忽然就變得複雜了起來。此刻,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人心之險惡,與此同時我又禁不住慶幸自己的謹慎。

    如今的情況已經非常明顯了,那就是柳某人一直在指使人在暗中跟蹤我。他爲什麼要這樣做?他是市長,我是常務副市長,我又對他構不成任何的威脅。唯一的可能是,他試圖抓住我的把柄然後在今後要挾於我。

    只能是這樣,他這是在爲自己的未來在做打算。或許他是爲了保住自己的位子,更可能是爲了今後能夠有上升的幾乎。比如,陳書記出事情後他可以去頂替他。而他是知道我和林育之間的關係的,所以如果他掌握了我的什麼不好的事情的證據

    的話,今後完全可以以此來要挾於我。這一招他是向陳書記學的——只要抓住了一個人的把柄,那麼這個人在今後就絕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就更應該派人去跟蹤陳書記。這是肯定的,因爲陳書記纔是他的重點。

    他有把柄抓在陳書記的手上,所以他只能讓陳書記自己去幹出可以達到免職以上程度的錯誤,而且還不是他參與的。只有這樣纔不會牽連到他,也只有這樣他纔可以從陳書記的掌握中脫身出來。比如,讓我和陳書記發生矛盾,讓我去和陳書記鬥,於是他就可以從中漁利了。

    由此,我完全可以相信我和朱丹的事情是通過他的渠道傳到陳書記的耳朵裏面去的。或許他做得比較隱祕,比如通過其他人把消息傳遞給陳書記或者其它更爲妥當的方式。

    陳書記的事情我不想再去管,而不想再與陳書記發生直接的衝突。這不是上不上當的問題,而是我根本就不可能去和陳書記鬥。我沒有與人爭鬥的喜好。

    可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今天我去想柳市長彙報此事,並要求市政府出面闢謠的時候他竟然會即刻就同意了呢?

    難道他僅僅是爲了不讓我去懷疑他?

    不,不應該是這樣。對於他來講,根本就不會想到我會懷疑到他,因爲他很可能並不知道還可以從技術上找到發帖的那個人,否則的話他肯定會吩咐自己的兒子不要用身份證去登記上網了。

    搞陰謀詭計的人往往比一般的人更小心翼翼。

    或者是他不得不同意,因爲我的請求是合理的。此外,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後悔對我採取手段了,或者說他沒有想到我會反應這麼激烈,所以纔開始擔心自己的陰謀被暴露。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接下來他肯定會更加的小心翼翼。或者......他今後會取消對我的跟蹤。對於意義不大而且有着風險的事情,他應該有所顧忌。

    我自認爲自己沒有任何的把柄被他捏住。即使是我和朱丹的事情被他發現了也無所謂,這樣的事情對我來講根本就不能成其爲把柄。

    但願他能夠放棄繼續跟蹤我的計劃。對於我來講,目前還不想去和他鬧翻。當然,現在至少讓我知道了應該防備誰,而且我手上也有了他的把柄。他指使自己的兒子做那樣的事情,這本身就是一種把柄,這樣的把柄一旦被公佈出去的話,他就會馬上名聲掃地。

    我也不想提醒他,因爲提醒了他後我自己固然會更安全,但是卻也會馬上讓我們之間的矛盾公開化、激烈化。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我還沒有能力去幾面樹敵,更何況我本身就沒有想要去和別人爭鬥的想法。

    這件事情我也暫時不想去對任何人講,因爲我認爲這件事情說不定會在某個時候可以成爲自己最有力的武器。

    證據都在李倩那裏,我需要的話隨時可以拿出來使用。

    不過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面,每當我看見柳市長的時候心裏總覺得膩味得慌。特別是我們一起在市政府飯堂裏面喫飯的時候,他在那裏談笑風生,而且還有時候來與我開玩笑的時候。

    如果不是我知道那些事情是他在背後乾的的話,我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是那樣的人。這個人的工作能力且不去講,就憑他的私德來講就不適合當這個市長。

    不過我只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而且還只有對他笑臉相迎。

    在隨後的大約一個月的時間裏面,我恢復到了以前的工作狀態,每天都在忙碌着。那天我給柳市長彙報了情況後他即刻就指示市政府辦公廳在網上發佈了一個情況說明。其主要內容很簡單,也就是說明了那天晚上我私人請田中一雄喫飯的情況。

    後來我也再次去看了帖子,發現上面對我的評價變得好了起來。當然,還是有人在採取懷疑的態度。

    這已經無所謂了,至少我的事情是說清楚了。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沒有想到,我們上江市出了一件醜聞,而醜聞的主角竟然是陳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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