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早上五點過就離開她家裏的,回到我自己家裏後頓時就覺得全身痠軟得厲害。我心裏明白,這並不是因爲我身體已經不行了的緣故,主要還是因爲今天自己的生活規律被打亂了。

    一個人習慣於每天都在某個時間起牀,如果某一天這樣的生活習慣被打亂了的話,首先不能適應的就是自己的身體。在以往,早上五點鐘這個時候是我正處於深睡眠的狀態,但是今天,我卻硬生生地起牀,然後強迫自己清醒着開車回家,我身體的機能不發生紊亂纔怪。

    結果回去後的這一覺就睡到了中午。

    不過在經過了這一覺之後我頓感神清氣爽,我知道自己身體的機能算是完全地調整過來了。

    但是我的生活規律還是被打亂了,因爲我今天再也沒有了午睡的需求。於是我決定在喫完了午飯後就開始去看書。

    中午兩點鐘的時候我的手機忽然想起來了,我看了看,發現是沈冰冰打來的。

    其實我一直在等她的電話,因爲我一直在告訴自己決不能主動給她打電話,那樣的話肯定會被她認爲是我已經迷戀上了她。我的想法是,只要她給我打電話來,我就直接告訴她我們今後不要再發生那樣的關係了。當然,我肯定會兌現自己曾經給她找工作的承諾,那是必須的。

    接聽了電話後,我即刻就聽到她在問我:“你回來了,是吧?”

    我說道:“是的,回來好幾天了。你有什麼事情嗎?”

    她說:“我想見你。對了,你給我買的東西呢?今天你有空嗎?你過江北來好不好?”

    她的聲音柔柔的,帶着一種嬌媚,這讓我本來已經硬起的心腸忽然變得有些軟弱起來,不過我馬上就對自己的這種變化有了警惕。我說道:“小沈,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我們不應該那樣的。對不起,這次我到日本實在是沒有空閒的時間去給你買東西。”

    她不說話。

    我強迫自己依然硬着心腸,“小沈,你放心好了,那家制藥企業已經準備入駐我們上江市了,所以,你今後工作的事情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了。”

    她終於說話了,“可是,我父母不同意我去那裏,堅決不同意。”

    我忽然就感覺到頭痛起來,不過我還是耐着性子在問她,“那,你覺得去哪裏好呢?”

    她說:“我想去省移動公司。你可以幫我想辦法嗎?”

    我忽然想到了一點:看來這件事情是必須要替她辦到的了,不然的話說不定會搞出什麼事情來也很難說。況且,即使是她不再來找我的麻煩,我也應該儘量去滿足她的這個要求,畢竟她已經和我有過了那樣的關係。我是男人,應該對自己做下的事情負責。

    不過現在我已經更加深刻地領悟到了一點:一個人不剋制自己的慾望,任意爲之的話,必定會給自己帶來後遺症的。

    我們男人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爲了那一時間的爽快,帶來的卻是無盡的麻煩。

    我說道:“那好吧,我儘量想辦法。”

    她說:“可是,我還是想你來看我。”

    我急忙柔聲地對她說道:“小沈,你還很年輕。我們之間那樣的事情最好是到此爲止,這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她低聲地道:“那,隨便你吧。”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隨即就聽到她那邊掛斷了電話。此時,我心裏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僥倖,而且一直以來都很僥倖——似乎到現在爲止還沒有哪一個女人對我死纏爛打的,每次我都能夠順利地離去。

    不過我隨即就想到了這是爲什麼——因爲我手上有權力,還有金錢。我從來不會去虧待她們中的任何一個,只要是她們需要我做的事情,我都會想辦法儘量去滿足。

    但是,今後我還會有這樣的僥倖嗎?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卻並不敢肯定。所以,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從今往後一定要剋制住自己的慾望,像類似沈冰冰這樣的情況再也不能發生了。

    而現在,我心裏就不禁在想:她的事情怎麼樣纔可以解決呢?要知道,我可是和省移動公司的人一點也不熟悉。

    我心裏清楚,現在我最需要的是要有人替我搭個橋。

    肯定不能去找康德茂。對於這樣的事情,我絕不能讓他知道。

    我去到書房,從網上查看了一下省領導的分工,我非常高興地看到,是黃省長在聯繫這一塊的工作。

    移動公司是國企,也算是中央直屬企業,所以地方領導與他們之間的關係只能是聯繫,而不是分管。不過這僅僅只是字面上的不同罷了,事實是,像這樣的企業,他們還是非常依託於地方領導的關照的。

    比如說我們上江市的移動公司,他們的主要領導就曾經不止一次請我喫過飯,而且在我面前非常的恭敬。這其中的道理就是如此。

    不過我不可能把她安排在我們上江市的移動公司,那樣的話就等於給我自己埋下了一枚定時炸彈。

    那家制藥企業不一樣,萬一今後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還可以請裏面的人去做她的工作,畢竟那家企業不是屬於我們一個體制。說到底就是,我不希望自己的把柄被自己的下屬抓住。

    我即刻給黃省長的那位祕書打了個電話,我問他與我們省移動公司的領導熟悉不熟悉,他告訴我:“關係還不錯吧。他們每次請老闆的時候我都跟着去的。”

    我心裏很是高興,“那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聯繫一下,我想請這家公司的相關領導喫頓飯。當然,我特別希望你能夠作陪。”

    他問我道:“馮市長,您有什麼事情?您可以告訴我嗎?”

    他知道我和黃省長之間的關係,所以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拒絕我的。而我在這件事情上請他幫忙的原因也是如此。當然,這件事情我不可能去找黃省長,不僅僅是因爲事情太小,更多的是不可以。

    我說道:“我一個遠房親戚,今年她從部隊轉業。是女兵。我的想法是,看能不能在她轉業後去我們江南省的移動公司上班。她在部隊的時候是通訊兵,轉業倒還比較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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