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出“專業比較對口”這句話來的時候,就連我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

    他即刻就笑着問我道:“馮市長,這位女兵不會是您的表妹吧?是賈寶玉和林黛玉那樣的關係嗎?”

    他這當然是在和我開玩笑的,不過我聽了後還是有些緊張。我笑着說道:“那可是近親結婚,我不會犯那樣的錯誤的。你知道,我可是學醫的。”

    他大笑,“馮市長,我是和您開玩笑的。您別介意啊。這件事情倒不是很大,既然您對我講了這件事情,那我就馬上問問他們。您放心,他們應該會給我這個面子的,不就是一個人的安排問題嘛。”

    聽他這樣向我保證,我的心裏頓時高興了起來,“最好是我請他們喫頓飯。喫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當面感謝一下人家纔是。”

    他說:“我問了再說吧。我儘快給您回話。”

    我不住向他道謝。他卻這樣對我說道:“馮市長,我們都是黃省長的人,您對我這麼客氣幹嘛?”

    他的話並沒有錯,不過我聽了後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大舒服。因爲我忽然想起了汪省長在日本時候對我講的那句話來。

    其實在我回國後我不止一次去回想汪省長對我講過的那句話,我覺得汪省長的意思或許並不是爲了要拉攏我,因爲我發現他後來並沒有那樣的想法。從那以後,他對我的態度固然不再向以前那麼冷淡,但是卻並不十分熱情。

    所以我不禁就想,或許我以前對他的有些看法是錯誤的,或者很可能是不全面的。也許他對我講那樣的話真的就只是在提醒我,是希望我能夠走得更好。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他就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

    我們很多時候都會面臨這樣的問題:從不同的角度去分析問題,得出的結果可能就會截然相反。可是我們卻經常找不到那個正確的角度,因爲我們在很多時候的想法是狹隘的,還有就是我們人與人之間始終存在着不瞭解、不理解。

    過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黃省長的祕書就給我回了話,“馮市長,我把這件事情對孫總講了,他說沒問題。不過我沒有告訴他那個女兵是您的遠房親戚,所以您不用請他喫飯什麼的。”

    我心裏頓時就緊張了一下,“那你是怎麼告訴他的?”

    他笑着說道:“我就說她是我的表妹。呵呵!馮市長,您別介意啊。我是覺得像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讓人家引起對您的誤會爲好,畢竟您是正廳級領導了。”

    我頓時明白了:這傢伙還真是一個人精,他一聽我的話就明白了我和沈冰冰大概的關係了。只不過他是不可能明白地講出來的。

    而且,他這樣做的目的也很明確,那就是他希望能夠與我建立起一種更深的關係。

    給領導當祕書的人都是高智商,而且心裏都跟明鏡似的。

    當然,我也不會去做過多的解釋。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情越解釋越說不清楚。有句話是這樣講的:有時候,閉嘴一分鐘,就省下你一個小時的解釋。

    我覺得這句話講得非常的有道理。

    我笑道:“謝謝你了。不過這件事情別人知道了也無所謂,她真的是我的

    遠房親戚。老弟,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是我還是得說感激你的話。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喝酒吧。”

    他笑道:“我們之間就不要那麼客氣了。這樣,抽空我請你。最近老闆交辦的事情較多,過段時間吧。馮市長,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好了,你放心。對了,麻煩你抽空把你這親戚的材料交給我。”

    我說:“這樣,最近我也比較忙。到時候我讓她直接來找你。這件事情就拜託給你了。”

    他笑道:“好的。”

    電話打完後我並沒有即刻給沈冰冰打電話和發短信,因爲我知道她距離轉業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而且如果我過於主動的話,說不定她還以爲我很在乎她。

    而且,現在我忽然覺得如果讓她去找黃省長的祕書是一件很不恰當的事情,她那麼漂亮,必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所以,在過了兩天後我纔給沈冰冰發了一則短信,讓她把個人材料寄到我這裏來。

    短信發過去不多一會兒她就給我打電話過來了。上次她告訴我說她們的管理很嚴格,不能隨便使用手機,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需要準備些什麼資料啊?”她這樣問我道。

    我苦笑着說:“你連這都不知道?個人簡歷、學歷證明、獲獎情況、個人特長,然後還有照片。你上大學的時候不是有很多學生在畢業前要搞一份求職材料,你按照那東西做就可以了。”

    她說:“知道了。你……你真的不想來看我?”

    她的聲音充滿着一種嬌媚,還有哀怨,我的心裏頓時就動搖了一下,不過我還是剋制住了自己,“我說了,我們到此爲止吧。你還年輕,今後的路還很長,我們繼續下去的話對你今後不好。你想去省移動公司,這件事情我已經幫你落實好了。對了,事情是我委託一位領導的祕書去幫你辦的,到時候你一定要記住,人家問到你的話你就說是那位祕書的表妹。”

    隨即,我把黃省長祕書的名字告訴了她,同時也告訴了這位祕書的一些基本情況。

    電話掛斷後我頓時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總算是了結了。

    幾天後,我抽空去了一趟商壟行那裏,最後把榮書記兒子想就讀清華大學的名額確定了下來。當然,這必須是考生到時候的高考成績超過我們江南省的重點分數線,然後還不能低於清華大學在我們江南省的錄取分數線五十分以下。

    不過到時候我們還可以根據榮書記兒子的成績進行這個名額的調整,比如他只符合同濟大學的錄取條件的話,那到時候就調整到那所學校去。

    說到底就是,他可以用錢買到別的考生沒有的機會。

    這天,我正在榮書記的辦公室對她講她兒子的事情,她聽了後很高興。她告訴我說,如果孩子的發揮不錯的話,今年清華大學的點招是沒問題的,所以才首先預訂了清華的名額。

    正說着,我的祕書小徐給我打來了電話,他告訴我說有一個叫沈冰冰的要見我,“馮市長,她說她是您的親戚,我就只好給您打電話了。”

    我頓時明白了:這個沈冰冰不直接給我打電話,而是跑到我辦公室來的原因是擔心我不願意見她,所以才採取了這樣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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