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先跟我說說這個病是怎麼得的嗎？”
石天望向佘宗英和陳振華，臉上鄭重地問着。
“唉，一言難盡。”
佘宗英嘆了一口氣，望向牀上病人的眼神裏充滿了哀憐和悲痛：“她是我最小的妹妹，佘依蘭，今年二十五歲。”
只有二十五歲，竟然這麼年輕！儘管石天心中有判斷，但聽到佘依蘭的年紀依然還是吃了一驚。
佘宗英繼續道：“她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去年去了一趟東洋，回來沒有幾天就病倒了，一病不起，怎麼都醒不過來了，慢慢地整個人也開始逐漸衰老，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咳。”旁邊的陳振華咳嗽了一聲，插上話來，“本來我以爲這是早衰症，但是我看過了之後確定不是，因爲這病的表徵很像早衰症，但早衰症不會導致人臥牀不起，而且……”
陳振華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然後又道：“而且，早衰症不會傳染。”
“這個病會傳染？”
石天喫驚地脫口問道，心底卻不由自主地想起沈赫敏在車上那個有些衰老的氣色，忽然他有些明白了。
“是的。”佘宗英接過話去，神色裏極爲沉重和嚴肅，“原本她這個病我們始終在找人治，可一直沒有效果，但是這兩天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突然和我妹妹接觸的好些人都出現了和她一開始發病早期同樣的症狀了。”
“哦，都是些什麼人被傳染了？”石天突然好奇地問了一句。
“到現在爲止，都是一些女人，還有老人。”佘宗英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下面有這麼多醫生護士的原因，恐怕也是你下定決心請我來這裏試試的原因吧？”石天若有深意地看着佘宗英。
“是的，對不起，石先生，我之前確實因爲您的年紀對您產生過懷疑，所以才一直沒有下定決心。”佘宗英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想法，並道了歉。
“算了，這事你懷疑也正常，反正我也不是醫生。”石天笑笑擺擺手。
“什麼？”佘宗英這時駭然地望向石天，被石天這不是醫生的話給嚇了一挑。
“佘司令，石先生就是喜歡拿這一句話來謙虛，你不要被他騙了。”旁邊的陳振華連忙替石天說了一句。
“哦，嚇了我一跳。”佘宗英鬆了一口氣。
石天好笑地看了看陳振華，很想跟他說我這可不是謙虛，不過想想算了，反正這病估計也只有我能治。
沒錯，到了此時此刻，石天已經基本有了定論，這個女人的病的源頭應該就是那種灰色的異能。
沉吟一會，石天並沒有再去看那個女人，反而是向佘宗英和陳振華走來，道：“來，把你們兩個人的手伸出來，讓我把把脈。”
“什麼？”這下兩個人都愣了，病人在牀上，你給我們看什麼病啊。
但陳振華隨即似有所悟，連忙把手伸了出去，“石先生，您幫我看下。”
石天探住他的脈門，靈能暗暗導入，過了片刻，他忽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神色凝重地嘆道：“陳老，您被傳染了。”
“什麼！”
佘宗英再次喊了起來，他已經不知道這是他第幾次被石天嚇到了，但是這次他真的是被嚇得很嚴重了，因爲這個石先生纔來了多久，連他妹妹的病情不過是稍微問了一下，就已經能夠判斷誰是被傳染了？
這也太厲害了吧！
陳振華也嚇了一挑，不過他剛
“是的。”石天點點頭，沒有詳細回答，轉向佘宗英，“你也給我看看吧。”
佘宗英連忙把手伸了出去，心跳也加快了，他現在還不知道石天說的是真是假，可萬一是真的，而自己又被石天判斷出了被傳染的話，那就太糟糕了，所以即便是久居高位多年的他，此時也難免緊張。
石天探住他的手，好一會，眉頭一鬆，微微一笑：“不錯，你還好，沒有被傳染。”
“呼——”
佘宗英重重地緩了一口氣，將心放了下來，隨即就向石天追問道：“石先生，您纔剛來，怎麼就……”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話語中的語氣已經是充滿了猶疑。
石天知道他心中的懷疑，便解釋了一句，“其實在路上，我已經幫你夫人看過並且治療了，所以我才知道。”
“赫敏她也……”佘宗英再次變色，不過他立刻又睜大了眼睛看着石天，“您，您說您可以治療？”
“是的，可以。”石天肯定地點了點頭，“不過要請你先做一件事，將所有這幾天接觸過你妹妹的人都集中起來，不準離開，離開了的，讓他們趕過來，我要一一給他們檢查。”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去做。”
石天話語中已經帶上了吩咐的語氣，但佘宗英沒有計較，連連應諾，儘管他心中還有疑慮，但是這已經是他這兩天聽過的最好的消息了，走到門口，
“陳老，您就在這裏，我給您先治療一下。”石天向陳振華道。
陳振華點頭，佘宗英轉身急忙出去，去安排人員去了。
“石先生，您能告訴我這是一種什麼病嗎？”陳振華看到佘宗英出去，便向石天問道。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石天搖頭，他的確到現在爲止也不瞭解這個灰色異能的來源和情況，但是他心底對於這種異能的大致功效已經有了一些判斷，“我只能說，這種情況是一種極爲特殊的能量體造成的，這樣說您理解嗎？”
“您的意思，是說這是一種病毒？”陳振華皺着眉頭反問。
“嗯……或許可以這麼說。”石天心中一動，沉吟着點頭道，但隨即又問道：“陳老，你也感染了，怎麼就一點不擔心的樣子呢？”
“哈哈……”陳振華搖頭大笑，銀鬚顫動，“我又什麼怕的，我早就是個老人了，還能怎麼老，大不了是一死嗎，可如果能夠破解這種罕見的病情，纔是我心之願。”
“陳老果然醫者仁心。”石天真心地誇讚了一句，隨即一伸手，“來吧，陳老，我先幫你把這病給去了。”
“現在就可以？”陳振華愕然。
“可以。”
石天點頭重新把住陳振華的脈門，一縷綠能導進了對方的體內。
沒有多久，他將陳振華體內的灰色異能融入綠能，又傳導回來，沉入了丹田。
石天鬆開手，“好了。”
“這就好了？”陳振華更詫異了。
“是的，您感染的不重，而且我已經又有了治療一次的經驗，所以很快。”
“那您爲什麼不先治療佘依蘭呢？”
石天聽着陳振華的話，轉頭看向那個靜靜躺在牀上衰老的如同八九十歲老人的年輕女人，眼中泛起了一絲凝重，輕聲道：
“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