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嬌正要發作,沒想到方中澤比她更惱。
他往前一步,指着慕少譽的鼻子:“你算哪根蔥?”
慕少譽迴轉目光,冷冷問:“那你又算哪根蔥?”
“我是她老闆!”
“……哦,那我是她老班。”
噗——
原本一肚子怒意的司徒嬌忍不住笑了出來。
方中澤大約聽岔了,更是惱怒:“老闆?你算哪門子的老闆?”
慕少譽嗤的就笑了,豪邁地伸手越過司徒嬌的肩膀,一把摟住,挑眉說:“我和她同窗,懂?”
“靠!你們都同牀了?”方中澤看來真是醉了。
司徒嬌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慕少譽翻了個白眼,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就要走。
“喂,我還要……”司徒嬌說着慌張從包裏拿出了方中澤的車鑰匙。
慕少譽看也不看,一把抓起就往後面丟去。
走出包間的瞬間,司徒嬌似乎聽到後面傳來了誰的一聲鬼叫。
路上,幾次想要掙開,奈何慕少譽的力氣大得很。
外面的街道,熱鬧繁華,比之裏面卻安靜許多。
慕少譽的手一鬆,司徒嬌就撫着手腕瞪着他:“慕少譽,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他的眼珠子撐大,“你堂堂司徒大小姐陪一羣男人喝酒,你腦子呢?”
司徒嬌不甘示弱:“你才陪酒!我只是來給我上司開車而已!”
慕少譽一愣,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剛纔包間內的男人真是她老闆。
隨即,他冷笑:“在那樣的人手下做事,看來你的眼光也不怎麼樣。”
“那樣的人?”司徒嬌笑了笑,乾脆抱着雙臂倚在路邊樹幹上斜睨着他,“對,他目中無人,驕傲自大,但你不覺得和你很像嗎?何必以五十步笑十步。”
這叫什麼話?
他什麼時候這樣了!
慕少譽想要發作,卻驀地一愣。
似乎……曾經,安喬也這樣說過他。
司徒嬌見他突然不說話了,這纔想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裏?”
慕少譽其實是去她公司樓下找她的,正好看見她上了一輛車,他就一路跟着來了。
此刻,聽她這樣說,他拿出手機說:“汪橙微車子的修理費多少,我還給你。”
司徒嬌愣住了,她好笑看着他:“就爲了這?”
“不然你真以爲我千里迢迢來英雄救美?”他一張嘴,還是那麼欠抽,“就算我是英雄你也不是美女。”
靠!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司徒嬌憤怒地一腳狠狠踢在了他的小腿上:“滾蛋吧你!”
慕少譽痛得捂住腿就蹲了下去。
司徒嬌真的就這樣走了。
“喂!多少錢!司徒嬌!”
不管身後的人怎麼叫,她就是不回頭。
直接打車去了住處,期間慕少譽的電話打進來,她乾脆地掐斷了。
他又發來信息:
【多少錢】
她回覆:
【賞你的】
那邊不再發來信息,不過司徒嬌大約能想象慕少譽氣得原地爆炸的樣子了。
大學四年,她和慕少譽就是這麼在互掐中過來的,誰也看不慣誰,誰都看誰不爽。
慕少譽越生氣,她就越得意。
回家就洗了個澡,出來有個未接。
還以爲是方中澤來興師問罪,沒想到是二表哥席成。
她不願去家裏公司想自己出來闖所以跟家裏鬧翻了,現在她在上海的事只有席成知道。
“給你寄了個東西。”接起來就聽他說。
司徒嬌仰面躺在牀上,笑着打趣他說:“你怎麼不給我寄錢?”
席成莞爾:“得了,我自己都快養不活自己,還給你寄錢,我不用找女朋友了?”
司徒嬌聽了哈哈地笑。
席成和陸祈昊都不要姨夫的集團,兩個人也都喜歡去外面單幹,要說他們怎麼是兄弟姐妹呢!
“那是什麼東西?”她翻了個身問。
席成卻神祕地說:“是可以讓你往前看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
“明天你就知道了。”
無論司徒嬌怎麼追問,席成就是守口如瓶。
中途她有別的電話呼入,只好掛斷了電話接起來。
對方開口就說:“是司徒嬌嗎?這裏是派出所……”
……
一小時後,司徒嬌終於在派出所裏見到了鼻青臉腫的慕少譽,坐在他身邊做筆錄的兩個男人司徒嬌不認識,但卻見過一面。
之前在包間裏,方中澤的朋友。
原來之前慕少譽囂張地把方中澤的鑰匙砸了其中一個人的臉上,那兩人兄弟義氣就出來教訓慕少譽,三個人就打了起來。
“在這裏簽字你們就可以走了。”民警指了指面前的紙說。
司徒嬌憋着氣簽了字。
走出派出所她就沒好氣地說:“誰讓你找我做擔保人?”
“我爲了幫你纔跟那兩人結怨的,不找你找誰?”慕少譽聳聳肩,又皺眉碰了碰貼着創口貼的鼻子。
司徒嬌壓着氣:“那謝謝了,求你以後別再幫我了!修理費500,如果你非要給的話!”
她算是看出來了,慕少譽不給錢是不會走了。
沒想到,慕少譽冷笑一聲,指着臉上的傷:“那我這醫藥費怎麼算?”
“行,扯平,可以嗎?再見!”她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司徒嬌才轉身要走,手腕卻被他一把扣住,他的聲音傳來:“跟我去開個房。”
“你說什麼?”司徒嬌驚悚地回頭看着他。
慕少譽這才意識到一語雙關,他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說:“剛纔打架時皮夾掉了,不知道被誰順手牽羊拿走了。”
司徒嬌脫口說:“那你可以用手機支付啊!”
他點點頭,說得一本正經:“請你給我手機支付一張身份證。”
司徒嬌終於噎住了。
他鬆了手,眯着眼睛朝前面看了看:“聽說外灘的夜景不錯,正好本少爺難得來一次上海。”
……
司徒嬌無奈只好跟着他打車去了外灘,沒想到這廝住的要求挺高。
一線江景,全方位景觀,高級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