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嬌正覺得莫名其妙,回頭就見慕少譽直接從臥室衝了出來。
他指着身後:“不就佔了你的牀,大不了一起睡,你不用把他叫進來吧”
司徒嬌的臉頰一陣燙。
誰他媽要和他一起睡
慕少譽說完這句話,愣了下。
一起睡
他居然說得這麼順溜,他是不是瘋了
二人面對面站着,誰也不說話。
兩秒鐘後,兩個人突然都飛快往前衝去,直接撲向沙發。
千鈞一髮,各佔一半。
靠。
兩人心裏都咒罵了一聲。
動作幅度不小,司徒嬌推落了擱在茶几上的一本書,一個信封從書裏滑了出來,正好落在司徒嬌眼前。
收件人就是她。
慕少譽這纔想起來,說:“寄給你的,我幫你簽收的,正打算告訴你。”
司徒嬌翻了個白眼,還用問了,他早就給忘了。
她忙撿起來,利索地拆開。
裏面是薄薄的一張卡片。
應該說是請柬。
陸祈昊和夏朵結婚的喜帖。
司徒嬌的手微微一顫,原來這就是席成寄給她的東西。
這就是他說能讓她往前看的東西。
席成是在告訴她,她的祈昊哥要娶夏朵了,他們之間已經完完全全不可能了
司徒嬌似乎纔想起來昨晚遇到陶秀凝的事。
怪不得她會突然從法國回來
慕少譽見司徒嬌突然不說話了,他傾身瞄了一眼就看見了印在上面的那張結婚照。
他又看了眼一言不發的司徒嬌,想着她不會要哭吧
卻不想,下一秒,面前的人突然嗤的笑了。
司徒嬌只是想起剛纔席成的那通電話。
他一定擔心她看到了請帖夜裏獨自傷心這纔打電話來安慰,哪想到那麼巧,她家裏會有男人在。
手機震了震。
她打開,是席成發的消息截圖。
他和陸祈昊的對話。
她的祈昊哥說很開心知道她有男朋友的消息,還說之前一直擔心她,現在終於可以放心了。
席成又發來信息:
哥結婚,我最擔心的也是你,不過現在大家都放心了,哈哈哈
司徒嬌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看來他們都誤會了。
但這樣的誤會,彷彿讓大家都很高興。
她退出了微信,突然問:“知道安喬喜歡上別人,你開心嗎”
慕少譽有些震驚斜視她一眼,不快皺眉:“有病纔開心。”
她笑得無奈:“那是你不希望她得到幸福嗎”
他苦笑:“希望。”
她不依不撓:“所以,看到她幸福,你開心嗎”
隔了好久
“嗯。”
“就算暗自傷心也希望她開心嗎”
“嗯。”
“看來你也有點偉大。”
“嗯。”
“跟我一起去參加我表哥的婚禮吧。”
“嗯嗯”慕少譽這纔回過神,“爲什麼”
司徒嬌深吸了口氣,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請帖,豁達一笑,說:“那麼重要的場合,我司徒嬌丟什麼也不能丟面子,租個男朋友喫一頓飯而已,就當你賴在我這裏的租金了。”
這話好像說得他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
不過
他指着臉,皺眉說:“你讓我這樣去參加婚禮”
司徒嬌嗤的笑:“還有半個月,你的臉想養成剝殼的雞蛋都行,我所有的護膚品任你用。”
“司徒嬌”他的眉毛一橫。
她斂笑,一臉認真嚴肅:“行,算我說錯,我收回。”
果斷地道歉,因爲這一次,她是真的需要一個能與她扮演男女朋友的人出現在陸祈昊的婚宴上。
她從小喜歡陸祈昊沒錯,但陸祈昊和夏朵這一路走來有多艱辛,她看在眼裏。
所以即便自己難受,她也希望婚禮那一天,所有人都是高高興興的。
不管是新人夫婦,還是大姨、姨夫和席成表哥。
慕少譽沒想到司徒嬌會主動道歉,他先是愣了愣,然後悄悄掐了自己一把。
疼
竟然是真的。
他有些不可置信,想要問問,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臥室內的方中澤已經睡成了一個大字。
慕少譽本來想把他丟下牀的,被司徒嬌攔住了。
“你不會真的看上他了吧乾脆和他一起去參加婚禮好了。”慕少譽沉着臉說。
司徒嬌聳聳肩:“我只是剛好知道了我老闆的一些小祕密,現在回想起來,至少你我不會有他這樣的煩惱,覺得他還有點小可憐。”
慕少譽是獨生子,她上頭有個對她寵愛有加的哥哥,比起方中澤,至少
他們家庭幸福美滿,不管在外面受多大的委屈,家一直是他們最後的避風港。
慕少譽跟着她走到客廳,冷笑着問:“那麼請問美麗大方又母愛氾濫的司徒大小姐,今晚,我們怎麼睡”
司徒嬌衝沙發看了眼。
第二天醒來,慕少譽就覺得整條手臂都麻了。
他睜眼才發現因爲沙發逼仄,他與司徒嬌裹着被子睡着睡着,越靠越近,司徒嬌半個人都壓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一把推開她,揉着肩膀:“你別是趁機卡油。”
司徒嬌冷笑着指了指:“是你一直往我這邊挪,誰不要臉”
慕少譽回頭,這痕跡,果然是他往司徒嬌那一邊擠。
他無奈吐了口氣,他只要覺得冷就會無意識地往溫暖的地方靠攏,但他真不是想卡油。
他盤算着不知道怎麼解釋,司徒嬌站起來推開房門才發現,方中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連着三天,方中澤都沒有在公司和司徒嬌單獨說過話。
月中發工資,意外地翻了一倍。
司徒嬌很是喫驚,莫非是方中澤知道自己酒後說了不該說的話,封口費
不過這種事,老闆不說,她自然也不好問。
這天下班,司徒嬌才走出電梯就見方中澤站在電梯門口。
她愣了下,以爲他要上樓,忙側身:“副總忘了東西”
方中澤站着不動:“我不上樓,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