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大媽和我娘她們還打算養豬啊?”楊若晴聽到這個,有點樂。

    且不說駱家已經好多年沒養豬了,就算是孫氏,應該中間也停歇了兩三年吧!

    主要原因是楊若晴他們這些子女不允許。

    豬們的胃口大,一天要喫好多,所以每天都要有專門的人來負責這一塊。

    子女們不想她們太累,所以不讓她們養,平常想要喫肉,直接去孫家的肉棚子裏買就是了。

    若是孫家那幾天沒殺豬,那就去鎮上買,家裏有馬車方便得很。

    過年的時候醃臘肉啥的,那更是直接去孫家買。

    還能照顧孫家生意,多好啊!

    “咋突然就想要養豬了呢?她們咋想的啊?都沒跟我這提過。”楊若晴又說。

    大孫氏笑着說:“估計是還沒到這頭上去吧,再說了,她們都是養豬的老把式了,幾年不養豬,手癢癢。”

    楊若晴說:“這也得真正養了才能算。”

    不說孃家那邊,就自己這邊,這三五年是肯定沒法子養的。

    就算自己統一大媽養豬,大伯也不會同意的。

    爲啥?

    哈,那不很簡單麼,團團圓圓還那麼小,身邊得時刻有人跟着,盯着。

    現在家裏沒有養豬,婆媳兩個一起帶娃娃們,燒飯洗衣做點家務活啥的,都得要趁着孩子們睡覺了才能派一個人去做。

    其他的事情還得駱鐵匠來做,即使如此家裏每一天都忙忙碌碌的,請問,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勻出人手去大豬草伺候一頭豬的喫食嗎?

    人都是匆忙搞到嘴裏的喫食,哪裏還有空閒去管豬豬?

    太累太累了,而且那玩意兒也不是必須養,不養家裏就沒法運轉了。

    所以駱家是肯定不能養,至少這三五年是沒那個條件養的。

    至於孃家……楊若晴覺得這個也不好說。

    爲啥呢?

    明年如果蓮兒和牛牛不回來住,老孃可以養頭豬來打發時間。

    若是蓮兒和牛牛回來住,哪怕只小住一兩個月,娘都沒法養豬的。

    所以孃家那邊也要真正養了才能算數。

    楊若晴沒在養豬場這邊逗留太久,等大孫氏把木桶裏的豬食一股腦兒倒乾淨,又拿旁邊的水準備沖洗的時候,楊若晴喊住了她。

    “大舅媽不用糟蹋水來沖洗,我待會拿去池塘那邊刷洗的。”

    “哦,這樣啊?那行吧,給你!”

    拿着空桶,楊若晴離開了孫家,去了孃家後院。

    劉氏早就在後院喂起來了,只見她把飼料拋灑在地上,嘴裏咕嘰咕嘰的叫喊着。

    “還別說,四嬸你這模擬的叫聲真逼真,非常像一隻老母雞在叫。”

    楊若晴打趣着過來,剛纔她是真的被劉氏這叫聲弄得有了錯覺,以爲這後院有老母雞。

    可轉念一想,不可能啊,老母雞全被老爹老孃帶去了慶安郡給蓮兒坐月子喝雞湯呢,不可能有漏網之魚的。

    結果一看,原來是四嬸在叫。

    劉氏嘴巴還是保持着那種能發出雞叫聲的奇怪的形狀,卻轉過頭來朝楊若晴這得意的挑高了眉頭。

    嘴巴沒空說話,但那眼神卻在說:咋樣,看我厲害吧?把這些小雞們治得服服帖帖的!

    果真,幾隻仔雞仔鴨都圍繞在劉氏的腳邊,埋着頭奮力啄食着地上的飼料喫。

    楊若晴朝劉氏豎起大拇指:“四嬸果真厲害!”

    劉氏嘿嘿一笑,收攏了嘴巴,對楊若晴說:“只要你放心,回頭我天天過來幫你餵雞鴨都成,咱把這些雞鴨鵝喂得肥肥壯壯的,回頭過年的時候宰殺,我也過來喫塊肉,行不?”

    楊若晴也笑着回她:“行不行還用問我?四嬸你自個心裏沒個答案嗎?哪一年我娘他們殺雞過年,少了四嬸你那一塊雞肉?”

    劉氏咧着嘴嘿嘿的笑,確實,每年到了臘月,她最喜歡的就是往三房這邊跑,蹭飯啊!

    比如三房買魚回來準備醃臘魚,所有的魚籽魚鰾魚雜啥的能掏一大半。

    用生薑大蒜幹辣椒紅燒,賊下飯!

    殺雞鴨鵝的當天過來幫忙把幾根毛,雞雜鴨雜鵝雜燒個小火鍋子,再往裏面放點白菜粉條蘿蔔啥的,哎喲喲,不能想了喲,口水都要下來了!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往後我天天過來餵雞,回頭你得記得跟你娘那提一嘴哈,過年殺雞的時候一定喊我!”劉氏又說。

    楊若晴已經看到了劉氏滴淌出來的口水了,哎,這人上輩子怕不是隻饕鬄吧,做啥都離不開喫喝二字,真是,勾的楊若晴都忍不住嘴饞了。

    喂完了雞鴨,楊若晴往池塘那邊去刷桶,劉氏喫飽喝足也準備回老宅去躺一會了。

    結果兩人在塘壩那邊遇到了迎面過來的譚氏。

    “哎呀,那邊走過來的那個拉着棺材臉的老太太是不是你奶奶?”

    劉氏突然碰了碰楊若晴的手臂,壓低聲問。

    楊若晴剛剛看到譚氏過來,還別說,劉氏的形容一點兒都不誇張,甚至還有點收斂。

    因爲譚氏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豈止是拉長的棺材臉?

    還往棺材上塗抹了黑漆好吧,真是又黑又長,就像一個大冤種,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殺氣,這一路走來,身邊三尺範圍內,都是空的,都不敢有人靠近。

    路上也有其他的村民,那些村民也都看到了譚氏這副嚇人的樣子,於是嚇得招呼都不敢跟譚氏打,趕緊識趣的往路邊上靠讓,生怕觸到了譚氏的黴頭。

    “我奶這是咋啦?難不成又在我姑家受了氣?”楊若晴打量着原來越近的譚氏,也是滿臉狐疑。

    劉氏像個大偵探一樣,摸着下巴眯着眼很有節奏感的點着頭說:“我看是,不然不可能這副鬼樣子!”

    “哎呀,不管咋樣,我還是先撤一下,省得待會她把火氣撒到我身上,那就虧大啦!”

    劉氏說完這話,果真就要轉身開溜。

    楊若晴沒有阻攔劉氏,因爲劉氏說的對,在老楊家,老太太跟劉氏是針尖對麥芒的,尤其在老太太心情不好,一看就要大爆發的當口,劉氏確實要避其鋒芒。

    用唸書人的一句話來形容,這就叫: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當然了,爲啥楊若晴不開溜呢?

    理由很簡單,她手裏拿着兩隻髒兮兮的空桶,開溜不方便。

    再者,一看譚氏往村口走的這架勢,三房五房都沒人在家,小二房雖然有人在家,但譚氏通常對兒媳婦那一輩苛刻,到了孫媳婦這一輩,相對要寬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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