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開心了。”慕多多能看出她的情緒。
慕晴晴用力地勾起嘴角，朝他轉身看過來。
“我沒有不開心，多多，是媽媽對不起你。”
慕多多愣了下，“媽媽你把我的故事書扔了嗎？”
“啊？”慕晴晴愣了下。
“那你爲什麼和我道歉？”慕多多不明白。
慕晴晴也知道他聽不明白。
她沒有細說，“你還小，長大了就懂了。”
“哦。”對於還不到自己能知道的年齡，慕多多向來不會去深思什麼。
慕晴晴轉過頭來，繼續看向車窗外。
……
自那天從醫院回來之後，慕晴晴就把自己鎖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連接送慕一一和慕多多上下學的責任她都給推掉了。
每天不是喫就是睡，甚至跑到慕夜城的酒窖裏偷幾瓶好酒回來，在夜深人靜睡不着的時候偷偷的喝。
然後每天睡到天昏地暗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不知不覺的，就這樣讓她過去了一個多星期。
嚴菁華看在眼裏，憋在心裏。
這一天，她忍不下去了。
“夫人，人到了。”
這天上午，將慕一一和慕多多送回學校之後，阿玉就返回慕家大門口焦急地等着。遠遠地看到過來的車輛，她一激動，忙跑進去彙報。
嚴菁華長長舒了口氣，“快把他請進來，我去把那臭丫頭的門打開。”
說完，她們就分頭行動起來。
臥室內，猶不知即將面對自己的是什麼的慕晴晴，照舊呼呼大睡。
每天半夜偷喝完酒，她會把酒瓶藏起來。這次也是一樣，她睡得可安穩了。被子被她踢到腰間，兩隻腳展開呈現最舒服的狀態，兩隻手臂也伸長了展開在身子兩側。
房門打開的瞬間，嚴菁華就被這一幕嚇到，她捏了捏鼻子，不去聞這一屋子的酒味。然後迅速跑到了牀頭，看了看她身上的穿着。
是比較保守的睡衣，沒有任何不該露出來的地方。
確定無誤之後，她才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伯母。”
“哎呀，你可算來了，我是真的沒轍了，你快幫幫我吧。”嚴菁華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這些天這臭丫頭一直都是這樣，你聞聞這屋子裏的臭味，薰死我了，也不知道她把酒瓶都藏哪兒去了？”
“伯母，大小姐還在睡覺，我這樣，好像不是很方便？”
“哎呦，你不是外人，我現在就指望你把她敲醒了，快進去吧。”嚴菁華沒那麼多耐心，說着就一把把他給推了進去。
男人爲難地點頭，只好邁步走進。
他看到牀上慕晴晴的睡姿，默默笑了聲，接着就徑直走進洗浴間，接了一盆溫水出來。
嚴菁華和阿玉就躲在門旁，小心地從門縫裏看進來。
啪嗒。
啪嗒、啪嗒……
睡夢中，慕晴晴感覺自己一頭扎進了一汪死水中，她看不到一點光亮，手腳也動彈不了，更無法呼吸了。
死亡的窒息感瞬間傳來。
渾身的神經也在這一刻陡然縮成一團，緊接着，就聽“啊！”得一聲大叫。
慕晴晴瞬間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下
來不及疑惑自己溼漉漉的臉頰，她瞪大眼睛，張嘴就叫：“林子？你怎麼在這？”
林子站直腰身，笑着看向她，“是夫人請我過來，叫你起牀的。”
“媽？”慕晴晴更鬱悶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抓了抓頭髮，視線收回來之後就沒再往他身上看。
很快，房間內的氣氛就陷入了迷一樣的尷尬中。
慕晴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而他，這會兒就站在她牀頭，一眼不眨地盯着她。
“那啥，你不用工作了嗎？”
“剛剛得到通知，把你叫醒順便查出慕少消失的那些珍藏好酒在哪兒，就是我今天的工作。”他笑着說。
慕晴晴把自己的頭髮抓得亂蓬蓬的，直接就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
“哦，我醒了，你可以走了。”
“大小姐，那你知道，慕少的那些酒去哪裏了嗎？”
還能去哪兒，當然都在她肚子裏了啊。
偷東西不是什麼好事，慕晴晴當然不會承認了。
“我不知道，他的酒一直都是他自己管的，你幹嘛不去問問嫂子啊。”
“既然這樣，那我現在就給少夫人打電話問問。”他說完，就拿出手機。
慕晴晴急了，“別！”
“怎麼了，大小姐？”林子拿着手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慕晴晴鬱悶地瞄了他一眼，“別給嫂子打電話。”
葉梧要是知道她每天半夜偷酒喝，不把她整死纔怪。
“大小姐，剛剛不是你讓我給少夫人打電話詢問的嗎？”林子保持溫和的語調，繼續問道。
慕晴晴瞪了他一眼，“真的是我哥讓你來查的嗎？”
“當然，”他頓了下，朝房門的方向看了眼，“不是。”
不出意外的，慕晴晴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嚴菁華一閃而過的腦袋。
悶哼了聲，她盤起雙腿，垂着腦袋，認慫，“哼，是我媽告訴你我偷喝酒的嗎？”
“夫人根本不用告訴我，我一進來，就聞到了一屋子的酒味。”林子說着朝後退了兩步，“要不要起牀出去透透氣？”
慕晴晴現在看到他的臉，就想起那晚他對她說的話。
悶悶地嘟起嘴巴，“大管家，你現在是把我當什麼看待的？”
說完，房間裏安靜了一瞬。
一瞬後，林子笑着回答：“和以前一樣。”
以前？
慕晴晴朝他看過去，“好朋友嗎？”
目光幾不可查地閃躲了下，接着，他回道：“是。”
“可是，我還是有點彆扭。”
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總不可能真的當做沒發生過。
林子知道她介意的是什麼。
“大小姐，夫人正在外面盯着呢？”他低聲說。
“我知道啊。”慕晴晴沒迷糊過來，理所當然地回了聲。
“那大小姐知道夫人現在想的是什麼嗎？”他接着問。
慕晴晴轉過頭來，然後點頭。“還能是什麼，就是那個唄。”
還不是一心想要撮合他們。
“可是夫人並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和大小姐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