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站在看了她好一會兒，好一會兒後他轉身朝外走去。
“對不起。”
即將踏出房間的瞬間，慕晴晴道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林子停下腳步，“大小姐，我說過你永遠不用和我說謝謝，同樣的，也不用和我說對不起。
你並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
慕晴晴本來想再糾結幾天的，可一眨眼她都躲了三天了。早說晚說貌似結果都是一樣。
她咬了咬牙，閉了閉眼睛，深呼了口氣。
“林子，我可能沒辦法答應你。”
門旁，林子渾身一僵。臉色怔愣住，緊接着，他緩緩勾起嘴角，淺笑道：“我大概猜到了這個結果。”
“謝謝你爲我花費了這麼長的時間，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
慕晴晴知道這些話很傷人，她也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個十足的壞人。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一個月前她就不該答應他試用期的事情，甚至是半年多前，不該讓他陪她去旅遊。
“那是我心甘情願的，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非常開心。”林子說的是真心話，他轉過身，笑着看向她，“大小姐，你可能不知道，你治癒了我。”
慕晴晴目光怔了下。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很長時間都走不出我媽離世的陰影，我沒有辦法原諒我自己沒有照顧好她。”
他的話讓慕晴晴的心情更加沉重。
“林子，是你治癒了我。”慕晴晴糾正他的話，“對不起，如果可以，我們以後還可以做好朋友，就像那個時候出去旅行那樣。可以嗎？”
慕晴晴一直都不想失去的大概就是他這個朋友了。
“當然可以。”林子最不會拒絕的人就是她了。
這話落下，房間裏好一陣的安靜。
兩人都沒有說話，慕晴晴看向窗外，林子看着她。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到他們都以爲這樣的安靜會繼續保持下去的時候，林子忽然開口了。
“那麼，你決定回到他身邊了嗎？”
慕晴晴愣了下，緩緩搖頭，“沒有。”
她確實沒有這個打算，她還是想一個人帶着多多跟着嚴菁華，像在國外的那四年一樣，安逸地生活着。
“好。”林子沒有再說什麼，他轉身要離開。
只是才走了一步，他的下意識就讓他停住腳步了。有件事情埋在他心裏很久了，正因爲有那件事開頭，所以當慕晴晴誤以爲小蛋糕是他做的時候，他沒有否認。
那是一種壓力，時不時地也會譴責一下他的良心。
“大小姐，還有一件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他轉過頭，再次出聲。
慕晴晴看向他，“什麼事？”
林子下意識地收起微笑，正色道：“去年的那場婚禮上，是他讓我把你帶走的。”一開始的時候是嚴菁華讓他不要說出來，後來久而久之的，他就徹底不打算說了。
這邊，聽到婚禮兩個字，慕晴晴的心臟忍不住地皺縮了下。
她皺起鼻頭，“哪個他？”
“林少。”
慕晴晴登時睜大了眼睛，她屏住呼吸，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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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該瞞你這麼久。”他繼續出聲：“那天他大概是想讓我把你保護好，等他把大屏幕上的照片關掉就第一時間趕回來帶你走的，只是他沒想到，我帶你回了家。”
慕晴晴還是不敢相信，事發的時候那個男人就站在舞臺上，和她相差不過幾米的距離。
“我不信，你現在也成他的說客了嗎？”
林子朝她走了兩步，“大小姐，你確定你當時真的看清楚他的表情了嗎？”
慕晴晴腦袋一翁，立刻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頭。
“嘶……”她咬牙忍着額頭上的疼。
林子再也站不住，迅速跑到了她的身前，他蹲下，抱住她。
“對不起，大小姐，都是我的錯。”他忽然有一絲後悔，後悔因爲自己的那點貪念，就聽了嚴菁華的話，將林暘對她的好都攬在自己身上，想盡辦法和她一起出國旅行，想盡辦法地接近她。
慕晴晴用力地抱住自己的腦袋，“大管家，你告訴我，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收買你來騙我的？”
她不信，她明明什麼都看到了，事實才不是這樣！
林子咬了咬牙，說道：“這些都是真的，他當時大概也亂了方寸，以至於忽略你的第一感受，也讓我鑽了個大空子。”
“你走，你快走！我不要聽了，你快走啊！”
忽得，慕晴晴一屁股拍在了地上。她指着門外的方向就衝他大叫。
林子蹲在她的身前，緊緊地盯着她。
“是不是頭又疼了？”
慕晴晴正控制不住自己回想婚禮當時的事情，可能因爲時間久了，也可能因爲長時間被自己用力忘記的原因，她怎麼都想不起來他當時的樣子，就算想起也只是個模糊的身影。
她看到他轉身離開，卻無法確定他臉上的絕情是對着她的，還是對着林夫人的。
難道從一開始，都是她想錯了方向嗎？
她的大腦還在嗡嗡嗡地響着，很吵，很鬧。
她忍不住地擡手，用力地去砸。
只是砸了幾下就被林子攔住了，緊接着，她渾身一輕，直接被他橫抱起。
“放我下來！”她無力地大叫。
林子緊張地看着她的臉色，“你生病了，要去醫院。”
“我沒病，你放我下來。”
林子沒再說話，而是加快腳步朝樓下走去。
嚴菁華擔憂地坐在客廳裏，聽到動靜立刻起身看了過來。
“怎麼了這是？”
“大小姐的額頭很燙，應該是發燒了。”
嚴菁華看到慕晴晴發暗的臉色，立刻伸手探了過去。
這一摸，她的眉頭立刻擰成了一團。
“快，快送醫院！”
猶不知自己生病的慕晴晴還在堅持着，“我沒事，你讓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大小姐，先送你去醫院再說。”林子沒有鬆手，說完就朝外跑去。
嚴菁華的腳步跟不上他的，看着眼前林子抱着慕晴晴着急出去的場景，一面擔憂慕晴晴的身體，一面暗暗竊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