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帝直播攻略 >1668:收南盛,殺安慛(七十六)
    因爲花淵的拒絕,少年只能惶惶不安地離開,臨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

    花淵一路目送卻不言語,面色沉凝,少年只能暫時死了心。

    “先生,如今該如何是好”

    西昌帝姬以爲花淵會三下五除二毒死少年,萬萬沒想到數日過去,他還沒動靜。

    少年不死,西昌帝姬便要惶惶不可終日,她生怕自己會被花淵放棄,成了無用的棄子。

    她按照花淵的吩咐走上了絕路,算計少年與她有染,若是少年不死、安慛不死,等她腹中這個胎兒生下來,到時候要死的就是她了。安慛那個脾性,如何會容忍自己的側室被過繼來的兒子玷污倘若安慛再知道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西昌帝姬怕是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現在就像是個溺水的人,臨死之前也要緊緊抓住手中的稻草。

    西昌帝姬一手扶着顯懷的肚子,小心翼翼靠坐着憑几,生怕這一胎有什麼三長兩短。

    “妾身按照先生叮囑,什麼都做了,再無回頭之路,先生此時若是拋下妾身,妾身當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的臉上充斥着令人憐愛的柔弱,讓人忍不住伸手撫平她輕蹙的眉心。

    當然,這個“人”並不包括花淵,這個蛇精病可是鐵石心腸的傢伙。

    “我知道。”

    花淵冷漠道了一句,沒有給準確回覆的意思。

    “先生,妾身是擔心夜長夢多啊。少主雖然年幼,但也是先生與安慛親手教養出來的孩子,若不能迅速將其剷除,留着必是個禍患。”西昌帝姬這時候也不忘捧一把花淵,諂媚邀上,“再者妾身因爲那事兒動了胎氣,他要是趁此機會對妾身下手,妾身擔心得夜不能寐。”

    之前胎相已經穩了,她纔有膽子按照花淵的吩咐算計少年。

    爲了裝得像一些,有些掙扎的動作難免會比較劇烈,少年又在藥性的催動下沒了理智,動作粗莽,那具年輕有力的身體讓她狠狠吃了苦頭,甚至連肚子都開始難受起來,她這才慌了。

    在花淵的威脅下,她都豁出去了,但少年不死,她終究心難安,只能再三催促花淵動手。

    花淵哪裏不懂她的心思

    脣角勾勒冷漠弧度,花淵道,“不急,快了。”

    西昌帝姬追問,“不急是哪個不急,快了又是多快他多活一日,妾身便惶惶一日。”

    若是可以,她巴不得少年立刻就被花淵捏着下巴灌了毒,一了百了,永無後患。

    花淵哼了一聲,不予回答。

    西昌帝姬見他臉色不愉,頓時醒了神,懊悔自己太沖動。

    “妾身只是太擔心,絕非質疑先生”

    她乾巴巴地解釋,試圖挽回一些,免得花淵心情不好將一肚子的壞水擱在她身上。

    “不用操心。”花淵面色稍緩,說道,“時機即將成熟。”

    這個回答讓西昌帝姬吊起的心放回了原處。

    她跟花淵利益一致,目前是一根繩子上拴着的兩隻螞蚱。

    她要是出事兒,花淵也逃不了。

    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花淵這個蛇精病要設計誰,絕對是一個算

    計一個準。

    少年還是太年輕,論手腕和心計如何比得過老謀深算又神經病入骨的花淵

    西昌帝姬以爲花淵沒有動手,實則不然。

    花淵動手了,不過傷害的不是少年的身體而是他的精神,壓迫他的意志、擊潰他的心理防線,逼得對方在惶惶中喪失求生念頭。最後,再服下花淵找人輾轉送到少年手中的毒。

    這一日,夜幕深沉,月亮隱沒在烏雲背後,衆星暗淡。

    花淵披着衣裳站在窗下發呆,無心睡眠,手邊的桌案擱着一封信函。

    這封信函是數個時辰前,少年的侍從送來的。

    因爲沒有親自教到花淵手中,所以花淵忙完了所有事情纔看到。

    信函內容沒什麼營養,不過是個走投無路、心存死志的獸崽臨終前最後一聲悲鳴。

    萬籟俱寂之時,一陣凌亂而急促的腳步由遠及近傳來。

    待對方快跑接近了,花淵還能聽到對方沉重的呼吸聲,他神色淡漠地望向來人,眉頭輕蹙。

    花淵不悅地詢問,“何事疾行”

    府上的僕從都是有素質的,伺候花淵也是小心翼翼,一般情況下不會高聲疾跑。

    此時卻顧不上規矩,可想而知,僕從帶來的消息有多麼轟動。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僕從緩了一口氣,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少主歿了。”

    “歿了”

    “是,剛剛傳來的消息,少主服毒自盡,人已經沒了。”

    僕從哆嗦地說完,雙眸一瞬不瞬地盯緊花淵,渾身肌肉緊繃,作勢欲上前接住悲慟的花淵。

    熟料,花淵的反應出乎僕從的意料。。

    他以爲按照花淵與少主的深厚感情,驟聞此事,哪怕沒有悲慟昏厥,那也該驚駭失色。

    結果,花淵的表情淡漠得沒有絲毫變化,彷彿死的不是他的學生,而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乞兒,他甚至沒有問一句“如何歿的”就好像好像花淵對此早有預料,一直等着這個消息傳來僕從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連忙將頭壓低,生怕被花淵看出不該有的表情。

    “我已知曉,下去吧,準備素衣。”

    少年的死對於他人來說,無異於大地震,對於花淵而言卻是意料之中。

    他淡漠的目光轉向桌上的信函,脣角勾起無聲的嘲諷。

    愚蠢

    這是花淵對少年之死的評價。

    若非愚蠢弱小,少年豈會不知真正算計他的人是誰臨終前還寫信給他,言辭情真意切,句句懺悔,說自己有愧花淵多年教導,如今去了,讓他不要爲一個無能不肖的學生悲慟。

    受害者寫給兇手的遺書如此情真意切,着實是可笑了。

    “註定活不下去的,這會兒走了也乾淨。”

    花淵有些遺憾。

    少年是花淵教的,但他的野心卻不夠大。

    這事兒看似是個死局,但也不是沒有破局的辦法,少年完全可以利用師生感情試探花淵口風,看看能不能策反花淵,反了安慛。哪怕不能反,他也能先下手爲強,除掉西昌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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