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這個作媽咪的失職了。
“念念,等媽咪忙完手頭的事兒,就去接你,晚上媽咪一定陪你睡覺覺。”
“說話算話,媽咪,我等你來接我。”小丫頭很懂事。
海棠折返回辦公室。
晚上小丫頭要跟她睡,她必須把兩人的行李先搬去“雅景”。
還要打出租,真是不方便!
小泥鰍還了自己當初的錢,買輛大衆的高爾夫不成問題。
爲了小丫頭以後能方便出行,海棠又把買車的計劃提上日程。
當務之急,先把那個小窩給收拾停當,別讓小丫頭一來就有逆反心理。
下午,海棠早早的去宮家接女兒。
宮家的管家說,念念兩個小時前已經被君靖離接走。
她只得硬着頭皮打電話給君靖離。
電話立即就通了,但彼此都沉默。
海棠先開口,“我馬上去接念念。”
“我的孩子自然要跟着我。海棠,以後你就是自由身,愛跟誰好跟誰好!”他火氣十足。
“君靖離,我不想跟你吵架。讓念念接電話!”
“海棠,你已經沒有資格見我女兒了。”
“你什麼意思,君靖離?”她立馬就慌了。
“我的話你聽不懂是吧?我告訴你海棠,在你跟簡容煙上牀那刻,我們這個三口之家就完了!”
三口之家!
這個溫馨的字眼觸到了海棠心中最軟的地方。
“海棠,如果那天算計你的是個路人,我君靖離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但是,碰你的是簡容煙!那個惦記你四年的男人!你已經沒有資格做我孩子的媽媽!”
“君靖離,你以爲我想被他算計嗎?”
海棠低泣,“如果我想跟簡容煙上牀,四年前就上了,根本就不會等到現在!”
“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嗎?”
君靖離已經掛了電話。
海棠趕到桃源裏,管家周叔連大門都不讓她進。
暮色愈濃,天將欲雪。
海棠再撥君靖離手機。
沒人接。
他擺明了給她難堪!
她二話不說,直往裏衝。
“先生說過,不許您再進門。”
周叔也很難做,跟着她的步子,試圖把她擋在院裏。
“媽咪——”
一個紅色的小小身影從客廳跑來,撲到他懷中。
“念念。”
海棠摟住女兒,親了又親。
“媽咪,寶寶要跟你在一塊兒,不要壞鼠鼠!”
小丫頭緊緊抱住海棠,頭埋在她大衣上蹭來蹭去。
“我們走,寶貝兒。”
她一把抱起女兒。
“要走自己走,把女兒給我留下。”
一身黑衣的君靖離忽然從客廳走出。
“念念是我女兒,你有什麼權利決定她的去留?”海棠冷笑。
“憑什麼?就憑她是我女兒!”
他朝兩旁的傭人使個眼色,衆人立即把她們娘倆團團圍住。
“媽咪,寶寶怕怕!”
小丫頭也嗅到劍拔弩張的氣息,忙把頭扎進海棠大衣。
“請您把小小姐放下。”周叔朝海棠伸手。
海棠抱着孩子往後一退,兩個身強力壯的女傭已經把小丫頭從她手中抱走。
“念念!把念念還我!”
她剛要去追,就被人攔住。
“媽咪——我要媽咪——”
小丫頭的撕心裂肺的哭聲越來越遠。
海棠心急如焚,眼淚涌出。
“君靖離,你想怎樣?”
一片片冰涼的雪片落到她睫毛,臉頰。
下雪了。
與她幾米之遙的君靖離望着她,面如寒霜。
“海棠,我們緣分已盡。我君靖離的孩子絕對不可能流落在外。她是我女兒,我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你大可放心離開。”
他在說什麼?
海棠雙膝一軟,癱坐在地上。
她大腦已經停止思考,她只知道,君靖離和她搶孩子,她沒有一點勝算。
那個高頃風華的黑色身影已經轉身。
她用盡全力起身,追上他,拽住他的胳膊,“君靖離,你還我女兒!女兒是我一個人的!跟你沒有半毛關係!”
“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他嘴角揚起一個冷冽的笑容,“就你這種媽媽,我有時候也會想,她是不是我的種兒?不過,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你要給念念做親子鑑定?”她恍然大悟。
他眸色迷離,隱藏着被人看不到的悲痛。
“我不會跟那個傻瓜一樣,白白替別人家養孩子。”
她的心好像被插入一根刺,攪得她連呼吸都沒了力氣。
“君靖離,僅僅因爲我現在的一次過錯,你就懷疑我以前的感情?哈哈哈——”
她笑聲蒼涼,帶着無盡的恨和憤怒。
“是我當年瞎了眼!遇到你,是老天對我最大的懲罰!”
他眸色如傷,閉上雙目,進了客廳。
桃源裏的傭人根本不讓海棠靠近主樓,她知道,憑她微薄的力
量,根本就見不到小丫頭。
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剛租下房子的小區——“雅景”。
其實小丫頭跟着親爹,也受不了罪。
她獨自裹在毯子裏,望着窗外,一遍遍開解着自己。
君靖離在桃源裏說的那些絕情話,反反覆覆出現在她腦海。
糾結的她腦仁兒疼。
君靖離這麼絕情,她不怪他。
因爲她知道,他是個有感情偏執的男人,他對自己的女人專情,也會要求女人對他專一。
是她被簡容煙算計在先,怪不得他。
只是不曾想,他會這麼決絕無情。
她不能原諒的是,他竟然懷疑念念不是他的!
她現在最恨的就是簡容煙!
是他親手摧毀了她的幸福!
外面的雪越來越大,明天她公司的事兒再收收尾,就該放年假了。
手機已經調成靜音,來電顯示燈一直就沒停過。
她抓起來,掃了眼——
全是簡容煙的電話!
她望着屏幕上那能倒背如流的十一位號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