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繞彎子,“你非得讓我說出簡容煙的名字?”
簡容煙三個字好像一根針,刺入他的心房。
他立在原地,整個人幽冷無比。
“走啦,寶寶,跟媽咪打車去公司。”海棠拿起自己的手包,牽着女兒的小手,準備下樓。
“媽咪,外面下雪了嗎?”
小丫頭穿了件淺紫色羽絨衣,帶着一頂紅色的漁夫帽,小臉兒白皙粉嫩,如同一個小小白玉娃。
“嗯,雪再大一些,媽咪帶你堆雪人。”
“好耶!”小丫頭很興奮,小短腿飛速跟着海棠的步子。
君靖離看着她們娘倆在自己眼前消失,心中翻江倒海。
他大步追上她們,一把抱起小丫頭。
“鼠鼠送你們。”
海棠也不推辭,上了他的車。
車子平緩地行駛,她和他都沉默,車內只有小丫頭的聲音。
“那個最氣派的大樓是鼠鼠的公司耶!”小丫頭指着“念慕大廈”四個鎏金大字,如數家珍,“最最最上面,是君鼠鼠的辦公室。”
“媽咪的公司在鼠鼠對面耶,你們是不是經常瞞着寶寶偷偷見面?”
海棠和君靖離面面相覷。
車子停下。
海棠推開車門,把小丫頭領下去。
“念念,既然跟媽咪來上班,就表現的乖一些,媽咪中午帶你去喫披薩。”
“媽咪,寶寶只想跟你在一起,再也不要去耙耙家和君鼠鼠的桃源裏了!”
君靖離那張俊顏不是一般的黑。
“中午喫披薩的餐廳我來定!喫完飯,念念必須回醫院吃藥,檢查!”
他說的有道理。
海棠點頭,避過他的雙目,“念念,謝謝叔叔。”
“叔叔”兩個字再次讓君靖離火冒三丈,他咬牙糾正,
“不是叔叔,是爸爸!”
念念歪着腦袋,一雙迷茫的大眼睛看看海棠,又看看君靖離。
“小丫頭,我纔是你如假包換的爸爸,宮之言是個冒牌貨!”他抱起她,一臉鄭重。
“不許說我耙耙壞話!”小丫頭在君靖離鼻頭捏了一下。
“下來,念念,媽咪到時間了。”
海棠催閨女。
君靖離放下孩子,看了眼海棠,“十一點半,我在停車場等你們。如果念念不舒服,趕緊給我打電話。”
海棠淺淺“嗯”了一聲,就牽起女兒的小手,進了寫字樓。
君靖離望着她們娘倆一大一小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他的人生裏,母親早早缺席。
父親君安之從小就對他苛刻萬分,自從君哲出生後,父親與他之間只剩下一絲血緣。
其實他骨子裏比一般人更渴望親情。
四年前與海棠初識,他就開始幻想有個家。
家裏有他深愛的女人,可愛的孩子。
如今一晃四年,幻想的都已出現,可本該屬於他的東西,現在卻變得遙不可及。
簡容煙,你毀掉了我的一切!我不會善罷甘休!
他啓動車子,手機響了。
戴上藍牙耳機。
“盯緊點,別讓他人鑽了空子。那塊地在以霍氏集團的名義拿下之前,一定不能讓那隻老狐狸有所察覺。”他華眸閃爍着莫名的興奮。
這幾年,他運籌帷幄,君氏旗下的重要產業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他掌控不少。
當然,君安之很狡猾,他是借用霍氏之手,開始暗箱操作。
這也是他這幾年來,跟霍妙媛還有聯繫的原因。
跟霍妙媛合作,他算的很清,每次都會給她一個數目不小的價碼。
霍妙媛對賺錢的事兒,總是樂此不疲。
他一邊開車一邊打給安南風。
“出院了?嗯,年前也沒幾天了,你就當提前放假吧。”
“靖離,聽說倪小秋已經跟康一笑領了證兒!”安南風語氣中盡是不甘。
“南風,收收心吧,以前的確是你對不起倪小秋,現在,她嫁作他人婦,你就好好珍惜你身邊的女人吧!”
“可是靖離,我現在才發現我愛的是她,不是段西貝!”安南風話語中盡是哀傷,“是不是太遲了?”
“覆水難收,你早特麼幹什麼了!”君靖離對這個一向行事果斷,唯獨對感情拖泥帶水的兄弟,也氣得咬牙。
“可是我不捨得放手!這些天,我閉上眼全是她對我的好!我快瘋了,靖離。”
“你自找的!”君靖離罵了句,“你知道你在倪小秋眼裏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嗎?渣男!你就醒醒吧,爲自己保留一份尊嚴吧!”
安南風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君靖離扔下手機。
海棠帶着小丫頭來到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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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查閱了一遍會計上交的財物報表和銷售報表,確定準確無誤後,她召集全體人員,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對年前的工作予以肯定,又做了放假安排和年後工作安排。
最後,海棠給每個員工都派發了一個萬元紅包。
她的五名員工頓時歡呼起來——
“謝謝綺羅姐”的聲音不絕於耳。
她們陸續走出公司,離開寫字樓。
小丫頭坐在空蕩蕩的房子裏,很開心。
“她們走了,媽咪就屬於寶寶啦!”
“媽咪最近無事可做,就陪你。”海棠掃了眼辦公桌上的鐘表,馬上就十一點半了。
“念念,待會兒君叔叔要接你去喫披薩,你一定要乖。”
“寶寶要媽咪也去!”小丫頭很不開心。
“媽咪去不方便。乖,媽咪想趁中午的時間去看輛車,否則我們娘倆以後只能靠雙腳走路。”她蹲下身子,給女兒解釋。
她可不敢相像,以後再發生昨天大半夜步行去醫院的事兒!
年後,她的公司要擴建,小丫頭要上幼兒園,沒有車怎麼行!
她現在有小泥鰍還的二十萬塊,她想着趕緊在年前弄輛十七八萬的車,好代步用。
“好吧,媽咪,寶寶也想坐上屬於我們自己的車。”
小丫頭關鍵時刻沒有掉鏈子。
“我跟鼠鼠去喫披薩,你趕緊把車車給買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