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這是妙媛阿姨。”
霍妙媛一直保持着得體的笑容,“念念小美女,想要什麼好喫的,好玩的,阿姨給你拿,這個超市是阿姨家的。”
看到君靖離與霍妙媛互動,海棠的心已經亂糟糟。
管不了他們,還管不了自己女兒嗎?
“念念,走啦。”她牽起女兒的手。
小丫頭十分聽話,跟着海棠去超市出口。
海棠的心被扯得一片一片。
君靖離和霍妙媛就在她身後,他們會聊些什麼?
約會?
談情說愛?
幾十米的路,海棠覺得自己用了好長時間。
“媽咪,你不開心?”
小丫頭昂首望着她,“是不是因爲那個阿姨在跟耙耙說話?”
“哪有!”海棠忙掩飾自己的表情,“媽咪只是不喜歡那個阿姨罷了。你耙耙愛跟誰說話就跟誰說話。”
“耙耙來了!”小丫頭甩開海棠的手,雙手做成喇叭狀,喊,“耙耙,寶寶在這邊!”
君靖離朝自己閨女揮手,把購物車裏的玩具放到收銀臺,結賬。
海棠取出自己的兩個超大購物袋,與他們父女倆一起出了超市。
海棠的小甲殼蟲被塞得滿滿。
因爲剛纔霍妙媛的出現,海棠對君靖離很冷淡。
君靖離除了跟小丫頭互動幾句,跟海棠幾乎零交流。
海棠載着女兒回“雅景”。
因爲有心事,海棠一直沉默。
小丫頭一邊哼兒歌,一邊翻君靖離買的那堆玩具。
車子駛入“雅景”,海棠剛泊好車,就發現君靖離的座駕停在了她甲殼蟲的後面。
還算他有良心,沒去陪霍妙媛!
海棠的氣消了一半。
君靖離二話不說,幫她們把所有的購物袋掂上樓。
“謝謝耙耙。”小丫頭摟住君靖離的脖子,親了又親,“寶寶現在好幸福,有兩個耙耙,一個是君鼠鼠,一個是宮......”
“念念,爸爸只有一個,就是你面前這個。記住了,以後喊宮之言叔叔。”君靖離撇撇嘴,捏了下她的鼻尖。
小丫頭似懂非懂,探尋地看向海棠。
海棠裝作沒聽到,紮上圍裙開始準備晚餐。
“寶貝兒,你去收拾那堆玩具,爸爸和媽咪一起爲你做晚餐。”君靖離放下女兒。
小丫頭高興地回了自己房間。
君靖離走近海棠,一下扯掉她的圍裙。
“你做什麼?”
海棠話音剛落,君靖離已經把圍裙紮在身上。
“今晚我要閨女嚐嚐我的手藝。”
他高頃的身影鑽進廚房,開始忙活。
安靜的冬日黃昏,女兒在房間玩,她洗菜,擇菜,他掌勺,準備晚餐。
暈黃朦朧的燈光,餐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爐竈上還在燉着的魚湯......
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副畫面。
海棠又想起四年前,她跟他在紫荊苑的日子。
他只要一有空,就親自爲她做飯。
那種無憂無慮的時光,真的一去不復返了。
此刻的她,忽然盼望這一刻永遠不要溜走。
海棠與君靖離並沒怎麼交流。
飯桌上,不是小丫頭與海棠對話,就是君靖離跟小丫頭的對話。
氣氛有些尷尬,有些詭異。
小丫頭胡亂扒了幾口,就跑回臥室上牀睡覺。
整個房子頓時安靜無比。
“謝謝你做的晚餐。”海棠打破沉寂。
“有沒有酒?”他終於肯看了她一眼。
海棠起身,拿出一瓶自己代理的紅酒,打開,給他斟了一杯。
他慢慢啜着,深望着她,“真準備在這麼小的地方住下去?”
“我會在北城買房子。不過,現在公司剛起步,我又買了一輛車,估計要明後年纔能有屬於自己的小窩。”
海棠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紅色的酒夜,在玻璃杯中閃着瑩瑩的光芒,使她有種五彩斑斕的錯覺。
兩人忽然就這麼冷場。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她也不甘示弱,高腳杯在她手中空了又滿,滿了又空。
她雙頰緋紅,望着與自己一尺之遙的男人。
他深邃的雙目,完美的雙脣,一舉一動透出的清貴雍容,讓她有種神邸降臨的錯覺。
她腦中忽然想起昔日那些纏綿恩愛時光,不禁心晃神搖。
以往的他,早就抱起自己滾了牀單。
一向主動的他,此刻依舊一副禁慾的表情。
她心中小鹿亂撞,忽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阿靖。”
她緩緩喊出他的名字,手主動搭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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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他猛然愣住。
“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他眸中的情慾噴薄欲發,一把擁住她輕盈的身子。
彼此之間都有些醉意。
她跟以往一樣,圈住他的脖子,水眸氤氳,“阿靖。”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把眼前這個深愛的男人留下。
帶着清冽醇香的脣,從她的臉頰緩緩來到她的脣。
汲取,糾纏......
她沉浸在他帶來的幸福中,等待着他給自己來支更瘋狂的催化劑。
就在她以爲他要抱她回臥室的時候,他忽然停了手。
他整理了下自己凌亂的衣衫,低聲道,“早點休息。”
原來,他眼中的火,已經滅了。
她眼睜睜看他開門,離開。
淚水大顆大顆從她眼中落下。
她以爲自己主動一些,他們就會回到以前。
可惜,她的阿靖已經嫌棄她了!
在他眼裏,她被簡容煙碰過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
可笑的是,她還在心存幻想!
她,真是太傻了!
這一夜,她摟着女兒輾轉難眠。
一大早,倪小秋的電話就打過來,邀請海棠娘倆晚上去清水莊園參加一個家庭聚會。
小丫頭一聽說有聚會,很興奮。
海棠想着年後自己公司擴張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北城最繁華地帶,開一間“萊茵”葡萄酒展示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