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去樓上避一下。”
君靖離提醒他。
他立在原地,望着門口。
一個身着淡藍色連衣裙的女人姍姍而來。
她長長的黑直髮披散在腰際,淡雅,嫺靜。
她現在的身姿比以往有些豐腴。
卻更添了一股成熟女人的風韻。
屈指算來,安南風跟倪小秋已經有幾個月未見面了。
倪小秋微微凸起的小腹,刺痛了安南風的雙目。
“小秋。”
他喃喃自語。
倪小秋徑直避過他,問君靖離,“海棠在哪兒?”
君靖離看了眼魂不守舍的安南風,“在臥室,還未睡醒。”
“我去看看。”
倪小秋根本就沒有理安南風,在一個女傭的指引下,去找海棠。
“小秋。”
安南風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認識我了?”
倪小秋想甩開他,但他手上力度很大。
“做了康家少奶奶,就把我給忘了?”
安南風語氣裏極盡嘲諷。
倪小秋嗆他,“安南風,我們早就結束了。別碰我,被你的段西貝看到,就不好了!”
“你在喫醋?”
“喫醋?你?”小秋咯咯一笑,故意把目光移到自己凸起的小腹,“別自作多情了,你是我什麼人,我會喫你的醋!”
“小秋,你告訴我,康一笑能給你想要的幸福?”他不死心,依舊緊緊鎖住她的手腕。
“反正你給不了。安南風,我這人性子固執,既然選擇了康一笑,就不會再給你糾纏不清,你讓開,別再讓我看你不起。”
安南風放開她的手,默然轉身。
倪小秋去敲海棠臥室的門。
君靖離看了眼一臉頹敗的安南風,安慰道,“她都能放下你們的過往,你就放不下麼?她現在是人妻,馬上就是人母,你別再庸人自擾了。”
“靖離,可是我真的放不下!”安南風滿臉痛苦,“她徹底離開我,我才知道她對我有多麼重要。她溫柔嫺靜,心思單純,與我的性格剛好互補。”
“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現在羅敷有夫,你何必再去惹那個不痛快。”
“我也想忘掉她,可惜,不能。”
安南風痛苦地咬住下脣。
“她現在有康一笑,你現在有段西貝,本就是兩條永遠也不可能交匯的平行線。南風,你死心吧!”
“靖離,我不愛段西貝。自從上次出院,我就跟她分了。到現在我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君靖離悠悠嘆息。
“感情裏哪有什麼對錯,看不透的人註定要飽受折磨罷了!”
倪小秋敲開房門。
一臉懵懂的海棠就映入小秋眼簾。
兩人四目相對。
小秋主動抓住她的手,“海棠,我來看你了。”
她怯怯地搖頭。
“我不認識你!你放開我!”
“我是小泥鰍,你怎麼會不認識我?我們可是從高中玩到現在最好最好的朋友!”
倪小秋被她的動作刺激的萬分難受,語氣激動。
海棠神色痛苦,“我真不認識你!我出事後腦子裏只認識一個簡容煙。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海棠,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個麼?既然你忘了昔日的種種,我告訴你就是。”
海棠對自己的過往也很感興趣,對小泥鰍的抵制也不如剛纔強烈。
她安靜聽着小秋娓娓道來。
她跟倪小秋的談話持續了整整一個上午。
倪小秋離開桃源裏時,提出要把念念帶回清水莊園住幾天。
小丫頭請示君靖離後,被放行。
倪小秋囑咐君靖離,“我已經把所有的過往都講給她了,就是不知道她能否接受。失憶這種事兒你急不來,欲速則不達,以後,我會常來看陪她說話,我們對她多用點心,總有一天會慢慢恢復的。”
送走倪小秋和小丫頭,君靖離走進海棠的房間。
她正在翻看一堆萊茵的文件。
“這些東西,我看不懂。”
見他進來,她輕輕搖頭,把文件推到一側。
“不急。以前這些可都是你親自處理的。”他拿起一份文件,打開,輕聲給她念出,並解釋。
她似懂非懂,看着他用筆批示。
“丫頭,以後我忙公事,你就在旁邊幫我。”
“君靖離。”
她喊出他的名字。
他滿目柔情對上她。
“倪小秋也說,我們是夫妻。”她臉頰浮起一層嬌羞的紅暈。
“信了嗎?”
他就坐在她身側,溫熱的氣息呵在她耳邊,癢癢的。
她沉默片刻,又搖頭。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們。但是我並不討厭你,我們......慢慢相處吧!”
她現在除了認識那個簡容煙,大腦裏一片空白。
心底生出一股深深的孤獨感。
她也想找個依靠。
她的話令君靖離欣喜若狂。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丫頭,我說過,我們從頭開始。你不記得過去,不要緊,我幫你慢慢想。”
她的手在他手心輕輕畫着圓圈兒。
他潛藏的慾望又被勾了出來。
“丫頭,我是你男人。”
他聲音裏說不出的挑逗,魅惑。
她心跳加速,擡眸看他一眼,被他灼熱的目光所懾,又垂下。
“男人”兩個字重重擊在她心房。
她雖然不記得過往,但這句話的意思,她知道。
素不知,她這個嬌羞樣兒,有多勾人魂魄!
他又一次靠近她。
長臂圈住她纖細的腰肢,軟硬皆施。
她身體異常敏感,想躲,卻躲不掉。
“丫頭,你是我的。”
他再一次在她耳邊下了奪魂蠱。
他的雙手在她身上游弋,她雖然心存歡喜,但骨子裏有些恐懼。
“不要!”
她抓住他的手,“君靖離,別逼我。”
“我不逼你做任何你不喜歡的事兒。丫頭,我們是夫妻。”他語意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