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裏人來人往,就是不見君靖離。
她忽然想起,與君靖離是在保健品貨架附近分開的。
於是,她憑着記憶去找剛纔那個地方。
“海棠,好巧!”
一個男人的聲音叫住她。
巡音而望,竟然是簡容煙。
好容易看到一個認識的人,海棠很心急。
“簡容煙,有沒有看到君靖離?”
簡容煙笑得意味深長,“他讓我告訴你,他公司有事,提前回去了。讓我送你回桃源裏。”
海棠半信半疑,但左顧右盼,也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君靖離真的離開超市了。跟我走吧,我送你。”簡容煙勸她。
在這個人來人往的超市,除了君靖離,她也就認識個簡容煙。
君靖離一聲不吭就把她扔在這兒,真是不靠譜!
她連個手機都沒有,現在別無選擇。
簡容煙帶她從一個小門出了超市。
上了他的車。
車子行駛好久,海棠發現已經遠離了市區。
“簡容煙,這不是回桃源裏的路!”
“時間還早,我帶你去修羅山轉轉。”他回答。
她來了興致,“修羅山?你和君靖離賽車的地方!”
他笑着點頭,“去感受下速度與激情。”
“好!”她心裏的好奇油然而生。
“簡容煙,敢不敢讓我試一下?”
“當然可以。我們四年前比過兩次,你贏我兩次。”他華眸閃着莫名的光芒。
四年前在修羅山初識那一幕,浮現在他眼前。
那時候的他滿是傲嬌。
對眼前這個黃毛丫頭只有強烈的不屑。
豈料,一場勝券在握的比賽,他輸給了她!
然後,她就慢慢走進了他的視線。
在他心中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我當年爲什麼要參加賽車?喜好,還是其他?”
“你是爲了錢。”他和盤托出,“你爸爸從你上高中起,就只給你交學費,你自己要負擔一切生活費用。那個時候的你,特別缺錢。”
海棠安靜聽着。
“我們就是在一場比賽中認識的。後來,你竟然成了我相親對象!”他笑起來,“我們當時彼此都心高氣傲。後來,你還做過我的特助。”
“我跟君靖離是怎麼認識的?我們四年前爲什麼要分開?”
她經常聽小丫頭說,以前她們娘倆一直生活在國外。
她就有了疑慮,自己當年跟君靖離愛的死去活來,爲什麼會分開那麼久?
她問過君靖離,他總說信息量太大,怕刺激到她。
“你真想知道?”
她點頭。
他雙眸深不見底。
“君靖離跟你認識就是一個陰謀,因爲他的親生父親曾聯合你爸爸,害了她母親。他要爲母親報仇,就從你下手!當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時,已經晚了,海氏破產,你父親海若連被債主逼得跳樓!”
海棠臉色蒼白,呼吸急促。
怎麼會這樣?
從醫院回來這些天,她可一直把君靖離當做最親近的人。
“你很生氣,把君靖離公司的賬目交給我,君靖離公司上市失敗,他惱羞成怒,把你送進派出所。”
簡容煙語氣幽幽,“你在去派出所的路上出了車禍,被撞進季水河。君靖離一直以爲你死了,還給你立了衣冠冢,其實這都是他做給別人看的。那場車禍就是他設計的!因爲我們曾讓他損失一個億!”
海棠額頭冷汗涔涔。
她要不要相信簡容煙的話?
“簡容煙,你喜歡過我?”
他滿眼深情,“我現在還深深愛着你。海棠,給我個機會,我們從頭開始,好不好?”
“你剛纔的話是不是在離間我和君靖離的關係?”
她思考的速度很慢,很多事兒需要一想再想,才能理出個頭緒。
“如果當年我跟君靖離那般水火不容,我怎麼會生下他的孩子?”她苦笑。
他臉上飛快掠過一絲不悅,“你當年出事,被宮之言救下帶去國外,生下孩子,肯定有難言之隱。”
“可我並未覺得君靖離是個壞人!他,對我很好。”她白皙的臉頰頓時浮起一層紅暈。
整個人帶着三分少女的嬌羞,七分少婦的嫵媚。
簡容煙冷笑,“你認爲我在說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君靖離對我很好。我不能懷疑他!”她答得斬釘截鐵。
“他對你確實很好,四年前你差點命喪他手!”
他怒火隱隱。
“海棠,若不是我,你小命早就玩完好幾次了!”
他的話,海棠聽着很刺耳。
“簡容煙,拜託你送我回桃源裏吧!走的遲了,君靖離會擔心的。”
他沒有理她,車子已經進入修羅山。
他車速很快。
海棠沉默坐在副駕駛上。
一個急剎車!
海棠身子差點從擋風玻璃衝出去。
“你來開!”
他把駕駛座讓給她。
她二話不說坐上去。
啓動,踩油門,車子飛馳在蜿蜒的山路。
不知爲什麼,她骨子裏十分想開快車。
她用力踩右腳下的油門,車速很快超過一百碼。
簡容煙的默許,助長了她內心深處潛藏的膽量。
車速越來越快!
“砰!”
一聲巨響,撞在了前方一輛騷包的紅色寶馬轎跑上!
海棠雖然繫着安全帶,但超大的衝力把她的身子往前推了不少。
她的額頭撞在玻璃上,頓時就起了一個大包。
“沒事吧?”
簡容煙一臉緊張,飛快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傷。
還好,只有那個包。
“沒長眼睛呀,追尾!你們全責!”
一個聒噪的女人嗓音朝海棠砸過來。
海棠忙道,“對不起。”
君靖離冷冷瞥了眼從前面車下來的黃衣女人,脣邊揚起一個蔑視的笑容。
“彭特助,追你車尾的是我,多少錢,我賠你。”
簡容煙語氣悠悠。
彭佳人才發現,自己的大boss竟然在這輛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