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曉顏剃頭挑子一頭熱的話,這事還真不太好辦。
到時候只能擡出她的殺手鐗了,當然如果有更簡單的法子,還是希望能在親切友好的氣氛中輕鬆搞定。
小姑娘懵懵懂懂,“這關我十六哥什麼事?”
她只是單純想,白曉顏做她的十六嫂,不明爲什麼,要扯上她的十六哥。
難道這事還得經她十六哥同意?
小姑娘瞄了瞄文玉兒,這個姐姐的想法好奇怪呀,他們家十三哥的親事,就是大伯母說好就定下的,十三哥連那小娘子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文玉兒撫了撫額,從沒想過有一天,居然淪落到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爲伍的地步。
不過據她目測,除了這小屁孩也沒有可共謀之人了。
你說這事吧,還真的挺急的,小姑娘都說了,她們家長輩要相看她,那麼今天請她過府肯定是存了這個心的。
這時文玉兒想到了先前那領路的丫鬟……
這事恐怕宜早不宜晚,萬一人家和宋氏達成共識,兒女親事父母作主,到時候就是想蹦達只怕都蹦達不起來了。
文玉兒耐着性子和小姑娘簡單解釋,“如果你十六哥也跟咱們想法一樣,那是不是咱們又多了一個幫手?”
小姑娘歪着頭想了半晌,她們現在兩個人,如是再加上十六哥的話,就有三個人了,母親、大伯母再加上姑母,也是三個人,三對三是比三對二勝算大些。
這倒黴孩子以爲是打架呢,還按人頭算上了。
不過就算是打架,就她這樣的也只有捱打的份吧?
小姑娘算明白之後,馬上點頭道,“那,我去跟十六哥說?”
文玉兒相當無語,心道你去說還不如不說呢。
試想如果自己是男人的話,一個小屁孩站在自己面前,讓自己娶了自己的表妹,非揍得她滿頭包不可。
“這到是不用,”文玉兒瞧了瞧不遠處的湖岸,耐着性子道,“上岸後你想想辦法,咱們一處,再把香扇給誆過來。”
衆人在湖裏又玩了會,就都上了岸。
小姑娘就瞅了香扇一眼,拉着文玉兒讓她陪她玩五子棋,並求了白曉顏把她那副寶貝白玉棋借來一用。
白曉顏能說不借嗎?自是差了香扇去取,小姑娘就蹦蹦跳跳的拉着文玉兒一起跟了去。
哲佳郡主目送着一大一小遠去的背影,戳戳白曉顏的胳膊,“你這小表妹好像挺喜歡文三的。”
白曉顏心不在焉的答了句。
哲佳郡主盯着她瞧了好一會,“你不高興。”
她說的是肯定句,不是問白曉顏。
白曉顏條件反射道,“哪有,我很高興啊,表妹喜歡自己的好朋友,我爲什麼要不高興?”
是啊,她該高興的,爲什麼她得確有那麼一絲絲的不高興,不舒服?
心臟像纏了一根絲線似的,勒得難受。
國子監裏先生搖頭晃腦的聽着學子們讀書: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呼嚕嚕的打鼾聲打破了,清韻的朗朗書聲。
先生面色一變,拿起戒尺走到某張桌上前咚咚的敲了兩下。
sp; “下課啦?”正在會周公的學子,擡起頭揉着眼睛道。
“丁大有!”先生氣的白鬍子一抖一抖,“把《大學》給我抄兩遍,不抄完不許用今天的午膳。”
像是爲了配合先生似的,外面響起了下課的打鈴聲,丁學子哀嚎一聲,趴在了課桌上。
先生抖着鬍鬚得意一笑,夾在書本得意洋洋的走了,丁學子爲了美味午餐,開始奮筆疾書。
學子們三三兩兩的離開座位,到外面玩耍去了,丁學子擡起頭羨慕的咂咂嘴,一轉頭看到另一張座位上,有位仁兄跟他同病相憐。
“肖兄,你也被先生罰了嗎?”
肖衡頭也不擡,“並沒有!”
他家表妹貌美如花,他家表妹詩禮傳家,再不好好努力,他這泥塑凡胎怎麼配得上,心目中的女神!
丁學子切了聲,繼續爲了她的午膳奮鬥。
“肖衡有位小娘子找!”
一平時關係很好的學子,跑進來擠眉弄眼的說道。
“你小子行啊,”學子上下打量着肖衡,“這漂亮的小娘子是怎麼勾上的?”
肖衡握筆的手一抖,一大團墨汁染黑了桌上的宣紙。
除了表妹,他可不認識什麼小娘子,難道是表妹找他?
肖衡臉上燒的慌,“別胡說,那是我表妹。”放下筆慌里慌張的往門外跑。
“表少爺!”香扇給奪門而來的肖衡施禮。
“香扇?”
肖衡的目光直往香扇身後搜尋。
遺憾的是,沒有那道,令他魂牽夢饒的身影。
“有事?可是表妹差你來的?”肖衡連珠炮似的發問。
他心中那個急呀,表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否則怎麼會差了身邊的大丫鬟,跑到國子監來找他來了。
不過同時心裏有些甜絲絲的,表妹能在有事發生時刻想到他,是不是表示表妹心中,同樣有他的一席之地?
“不是姑娘讓奴婢來的!”
香扇心中有些忐忑,“表少爺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見肖衡有些猶豫,試探着道,“是關於我家姑娘的。”
肖衡指了東邊偏僻處的竹林,“去那邊談。”
香扇心中稍安,她家姑娘對錶少爺的情意,自是瞞不過她這位貼身的丫鬟。
可表少爺對姑娘到底是個什麼心,卻有些拿不準。
你說他對姑娘特別吧,似乎也不是,每次給姑娘帶禮物,四姑娘、六姑娘、七姑娘也都有份。
你說他對姑娘沒有特別的情意吧,每次送的又是姑娘喜歡的東西。
所以當小表小姐和文三姑娘,找上她時很是猶豫一會。
萬一表少爺只是把姑娘當成妹妹,她把那些話說出去,這讓她家姑娘以後如何自處?
文玉兒,罵了她一聲笨蛋,如此這般對她一陣耳語,香扇將信將疑。
不過這個方法倒是值得一試,成與不CD與她家姑娘無任何干系。
不過如此這麼一試探,香扇心中倒有了幾分底氣。
那麼成與不成,就要看她接下來怎麼表演了。
香扇深吸一口氣,待走進竹林就撲通一聲,直直的跪在肖衡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