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文姝兒剛回來參加她的婚禮,可沒聽說皇帝病了,怎麼忽然就病重了
皇帝病重,不管從哪一頭算,他都是高臨的親大哥,文玉兒和高臨決定進宮一趟。
兩人連馬車都沒用,直接騎上追風奔了一趟皇宮。
皇宮諸人各司其職,倒也沒有因爲皇帝突然的病情慌亂不堪。
兩人丟下馬,直奔皇帝的寢宮,宮裏靜悄悄的,哪有什麼病重臉色蠟黃的皇帝
抓了門口的小內侍來問,居然一問三不知。
文玉兒滿頭黑線,皇宮裏的差什麼時候這麼好當了身爲皇帝的守門內侍裏邊,居然裏邊有沒有人都不知道
“要不去我大姐那裏去看看”少了田月鳳這個礙眼,想必皇帝更沒什麼顧忌了。
然而令人驚奇的是皇帝並不在鳳儀閣,並且文姝兒也不在,同樣對於她的去向,小宮女一問三不知。
文玉兒:“”,是今天起牀的方式不對還是出門沒有看黃曆
“算了”高臨心疼娘子大人,“來都來了,不如咱去御花園逛逛吧”
生氣老的快,爲了讓他親愛的娘子大人永遠年輕美麗,高臨覺得有必要讓她換換心情。
洽逢御花園中百花盛開,文玉兒覺得未嘗不可,後世裏要看到這麼漂亮的風景,還得花錢買門票呢。
細細的鵝卵石,奼紫嫣紅的花朵,美麗的蝴蝶在花中翩翩起舞,兩人不知不覺就走得有些遠。
“去那邊坐會兒吧”
文玉兒的額頭上沁出了細微的汗珠,細心的高臨指着不遠處一間閣樓說道。
並且不等文玉兒答應,已經母雞護小雞般護着她往那走,文玉兒不答應也不行。
這兩人不是這座宮殿的主人,也沒帶個下人進來,所以也沒人跟着他們,並且鑑於高臨的“威名”,也沒人敢跟在後頭。
快要走進那座閣樓,高臨突然警惕的停了下來,文玉兒不解的看向他,高臨修長的手指在她手心寫下兩個字,“有人”
文玉兒皺了皺眉,他們走的本來就有些偏了,加之那閣樓在角落之中,更加是偏中之偏。
文玉兒估計平時連打掃的人都沒有一個,裏頭怎麼會有人呢
高臨做了一個手勢,文玉兒點了下頭,兩人輕手輕腳像做賊似的,慢慢靠近那座閣樓。
非常熟悉的男聲略帶着一絲得意,“怎麼樣朕就說這主意行吧,當初你還不信。”
話音落文姝兒略帶憂慮道,“臣妾”
皇帝略帶不滿的咳了一聲,文姝兒立即改口,“我,我總覺的萬一叫他們發現了,秦王的脾氣,還有三妹她”
皇帝哼了一聲,有點中氣不足的強詞奪理,“知道怎麼啦要不是朕略施小計,就憑這兩貨,一個滿臉殺氣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一個嘴皮子厲害得理不饒人,偏偏又很二,他們能最終走到一起”
想到文姝兒最看重這個妹妹,不由摸了摸下巴,咳了一聲把這茬揭了過去,繼續道,“他們知道了又怎樣,難不成還能把各自給休了”
皇帝摸了摸下巴,似乎真在考慮這個可能性,“我那兄弟不大可能”
高臨:“”,充分懷疑這大哥是馬路牙子上撿來的
只聽屋中的皇帝又得意道,“等我再病個幾天,以無所出爲理由,立了他當太子,咱們倆就可以無憂無慮的,去遊歷名山大川了,怎麼樣開心吧我答應過你的諾言,用不了多久就要實現了”
臥槽
文玉兒感覺頭頂上有無數的黑烏鴉飛過,被耍了有木有
這夫妻倆早就算計好了,難怪每次有什麼“好活”都派給她,難怪她的官職,以坐火箭的速度向上升
更可氣的是,她每天擔驚受怕,就怕哪天穿幫了,被皇帝拉去咔嚓了,卻原來人家早就知道了
對了,想起來了,每次在朝堂上,只要她一開口,皇帝就是那種,似笑非笑看好戲的眼神,原來人家就拿她,上竄下跳得消遣的玩呢
此刻文玉兒感覺,自己特像一隻耍把戲的小猴人家明明在笑她,還一無所覺得,拿個盆子敲得梆梆響。
真是太
別說節操了,臉都沒了
“走”
給高臨打了個手勢,兩人悄悄的退了出來。
“太過分了”
文玉兒氣咻咻地,一把揪過路旁枝頭伸過來的一朵紅花,片片花瓣碎落在地。
“這對無良夫妻實在太過分了”
還有那什麼大姐說好最看重她的呢轉臉見色就忘了她這個妹。
“好啦,別生氣了”
高臨了猿臂輕輕將她攬進懷中,聞着她的髮香,心中無比的滿足。
他大哥有一點說對了,要不是他耍了手段,自己說不定真的就錯過了她。
“別這樣,讓人看見了多不好”
文玉兒羞赫的推了他一把,緊張的四處張望。
這人真是的,嘴巴越來越甜,越來越會哄人了,從前咋沒發現呢
是不是自己調教的好
那雙手緊了緊,聲音有些不滿,“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誰敢說什麼”
文玉兒不想跟他再理論這個問題,因爲對於這個問題,再怎麼理論,到最後輸的總是她自己。
“那對無良夫妻欺騙了咱,居然還想尥蹶子,不如”
她靈動的雙眼,閃着狡黠的光芒,“不如咱先下手爲強,拋下他們開溜怎麼樣”
“想去哪裏”高臨寵溺的點了點她粉白的瓊鼻。
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哪怕上天入地,他都會一直跟隨。
“難道你就一點不曾心動”文玉兒歪着頭問他。
那可是皇位哎你看流月國的陸康、陸彬兄弟,爲了那個位置不惜兄弟相殘,這白送到手的他真的不要
高臨笑了笑,那笑容如五月最溫暖的陽光,“正如你曾經說過的,皇帝這個工作,是天底下最不好的工作。”
於是第二天,“病中”的皇帝收到了一封,署名“無良夫妻親啓”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