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臣下看着殿下您,讓你千萬不能衝動”蟒空甕聲甕氣的道,他是壯漢,修爲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元嬰,成爲自己的助力。
方敖笑了,搖了搖頭道:“本將軍要是做了決定,你們能勸的住我們,到最後,還不是要按照本將的安排去做”
方敖此刻已經帶入了他將軍的身份,被惡鬼面具遮掩的面容滿是笑意。
“能臣下能夠勸的住您”
方敖有些意外的看着蟒空,不明白這個莽漢從哪裏來的那麼大的自信。
“爲死諫爾,大王說了,殿下對自己人是心軟的,雖然總是打打罵罵,但那也是親暱的表現,力所不怠,苗頭不對的時候,只需要以死相逼,殿下您一定會妥協的”蟒空振振有詞,絲毫沒有任何的害怕。
方敖頓時就不說話了,本來還以爲是個莽漢,可是卻沒想到,能夠到達這種修爲的存在,都不是簡單的人啊,他們心中的花花腸子比自己絲毫不逞多讓,連自己嘴硬心軟都看出來了
方敖沉默的向前走去,他們說的是正確的,方敖總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自己也能夠察覺的出來,但這並不是優柔寡斷,在面臨決斷的時候,方敖會比誰都要果決。
“至於嗎”方敖低聲的呢喃,死諫都能夠想的出來,他其實和蟒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他就能在自己武斷時,對自己付出生命嗎
“當然值得,殿下是何等尊貴的存在,能夠跟隨在殿下的身邊,聆聽您的教導,也是臣下的服氣”
蟒空笑了起來,“殿下,您不必妄自菲薄,當初在洪澤總管府中,局勢那麼危機,連大王都已經放棄,讓你走了,您卻硬撐到勝利的到來,沒有放棄臣下,您不知道,您是臣下的救命恩人,這樣的恩,以死相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哪怕是死了,也不過是償還了因果罷了”
方敖有些意外的看着蟒空,這個莽漢比常人更加的心細,他暢快的笑了起來,總算是有樂一種自己很牛逼的感覺了,那個總是潑冷水的鴻海大王不在了,這羣小子竟然開始拍馬屁了
說是大軍,其實麾下也不過久四百人了,海淵就在前方,殘破的兵站就在海淵的邊上,走了許久,方敖總算是到達了。
身邊的將卒們開始有條不紊的清理,他們扶起了那倒在海底之中,比淤泥遮掩住的巨大的石柱,石柱上紋路已經被磨滅,在海水的腐蝕下,已經變得殘破不堪
這可是一項大工程,海淵是無比重要的地方,進可攻退可守的戰略要衝,所以這兵站佔地也是極廣,從這就可以看出,曾經的南海是多麼強大,他們又是有何等的野心。
“快點的,不要分散,先清理出一處能夠休息的地方,不能用的東西就換掉,湊湊,我們先夠用就好了”
方敖是個甩
手掌櫃,蟒空似乎纔是真正合格的將軍,他那暴躁的嗓音不斷的在天地間迴盪,方敖也沒有顧慮自己的身份,開始動起手來,用法則的力量清理從淤泥中拖出來的石柱,讓他再次屹立在世間,撐起建築。
蟒空看着方敖都動起手來了,滿上前阻止,在他的心中,方敖是何等的尊崇,怎麼能夠幹這些活。
“無妨無妨,和將士們同甘共苦是應該的”方敖笑了起來,熟讀史書的他最瞭解此刻的自己應該做什麼,自己如今的麾下就這麼多人,若是擺出架子,用自己的尊貴來壓人,熟讀史書的方敖知道那是取死之道。
就這麼多人,那記憶之中敖慶的權謀之術跟本就不適用,反而是人族歷史上起家的草莽之輩更值得借鑑,雖然這是修士的世界,但是又很多道理都是想通
蟒空間實在勸不了方敖,也只能由着他去了,將卒們看着方敖都開始動手,哪怕是心中有了抱怨,也都消磨殆盡,跟隨在方敖的身後一切清理已經成了一座廢墟的兵站。
兵站很大,但是歷史顯然也很悠久了,在時間和海水的衝擊下,能夠用的東西也並不多,七拼八湊,也最多隻能夠還原出原先三分之一的景象,雖然是三分之一,但這對如今的方敖來說,那也是綽綽有餘了。
剩下的只是一些收尾的打掃了,一羣糙老爺們,建築也並沒有精緻的模樣,但是堅實耐用就好了,畢竟身爲男人,活好纔是最重要的啊
方敖靜靜的佇立在兵站的前方,這麼一折騰,一夜就過去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海水折射到了方敖的眼中,眼前的海底五光十色,波光粼粼,衆人都收起了修爲和攝人的氣息,一些魚兒也敢在衆人的身邊遊動,圍繞着他們翩翩起舞。
方敖眯着眼睛,無比享受的感受這一切,兵站清理完畢,自己從今天開始以此爲跳板,向更加深邃的海底進發,這是第一步,他邁步了,他向前了,他緊握住雙手,所有的一切都從這裏開始。
只是眯着眼睛沒有片刻,方敖猛地扭過了頭,他看見一道深邃的白線從遠方而來,那是海族的修士在奔襲,他再次眯着眼睛,那惡鬼面具遮掩下的嘴角不經意的彎曲了一個微微翹起的弧度
“來人,保護大王”蟒空也發現了那從遠處而來的氣息,慌忙的大叫了起來,身邊將士們盡忠職守,丟下了手中的動作,紛紛拿起了兵戈,整齊隊列,在蟒空的帶領下,毫不畏懼的看着那從遠方到來的氣息
“慌什麼都退下,自己人,不用擔憂,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方敖邁步向前,大手一揮。
“自己人”蟒空摸着頭腦,那氣息離得還是很遠,他還沒有到達元嬰期,根本沒有方敖那麼強大的神識,感知也沒有沒有那麼的強大,不過方敖既然說了,他便放下了警惕,讓麾下的將士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