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舌尖上的江湖 >第四十章 運籌帷幄之中
    幾個時辰之後,天色慢慢亮起,太陽初升的東方紅,帶着幾分血腥,似乎昭示着昨日雨夜的那一場大戰。?? ≠

    但卻一如既往的祥和,帶着幾分溫暖,照耀在揚州城中像小螞蟻早起忙碌的人們身上。

    “大人,他爲什麼不跑?”

    大牢附近的小酒樓裏,二樓隔間,一個女人的聲音問道。

    脫去了身上的一身黑衣,紫黑色嘴脣恢復了正常,問話的女人看起來還有幾分清秀,正一手半拉起隔間窗戶的簾子,透過牢房對外通風的小窗口,看着裏面聚精會神在幹着什麼的柳隨風。

    坐在隔間裏的其他幾人,也脫下了黑衣,換上了不這麼惹眼的普通服裝。

    不過因爲簾子只向上半開的緣故,並看不到幾人完整的臉,只能看到下巴和嘴巴。

    “如果我沒聽錯,這傢伙正在數螞蟻吧?”老者雖然已經瞎了雙眼,但耳朵一動,就像早已知道般,用蒼老的聲音說道。

    說完用蒼老的手慢慢拿起茶杯,喝了起來。

    “數螞蟻?”窗邊的女人又仔細看了看,還真看見柳隨風正是在聚精會神的看着地上那個小洞,盯着那從小洞中排成兩列、爬進爬出的螞蟻,實在看不懂柳隨風想要幹什麼。

    “哦!難不成他想學螞蟻打洞越獄不成?”隔間的幾人陷入沉思,沉默了一會,一個臉龐消瘦尖下巴纔像是恍然大悟似的,突然說道。

    “咳咳!”聽到這話,端起茶杯喝茶的老者猛的咳了兩下,差點沒被茶水給嗆死。

    放下手中的茶杯,緩了兩下才對着那個尖下巴罵道,“蠢貨!螞蟻打洞個頭啊,真要跑他之前早就跑了好不好,學螞蟻打洞?我簡簡單單一句話,當時魯迅課文賞析嗎?你們想哪去了,就不能是待在牢房裏無聊,數螞蟻打打時間嗎!”

    “呃呃,大人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是我想多了。”

    “好了好了,這也不怪你,畢竟這小子這些天來就是這樣,總是不按套路出牌,敏感了想多一些也正常。”老者看尖下巴被他罵得有些誠惶誠恐,也稍稍平復了一下語氣,這才讓尖下巴沒有這麼尷尬。

    可還是眉頭一皺,“說實話,我也猜不到這小子想要幹嘛,殺完人不跑路?等着關隴一族的人來剁了他?”

    但就在這時,一隻烏鴉卻撲騰着翅膀,從窗外落到了傳遍女子的手上,“嘎嘎嘎”的叫個不停。

    女子也認真的聽着那烏鴉的“嘎嘎嘎”,像是能聽懂一般。

    聽了一會才手向外一推,放飛了嘎嘎直叫的烏鴉。

    “金鳳樓裝死那兩個傢伙,怎麼樣了?”看到女子監視的烏鴉傳回情報,老者問道。

    “稟大人,昨夜柳隨風離開不久,官府的還沒來得及調查下場,金鳳樓就失了火,幾十具屍體全都被燒得高度碳化,根本辨認不清身份。

    裝死那老少兩人,趁亂爬起來跑了,在揚州西邊的驛站偷了兩匹馬,就分手了,一個去往長安方向,一個去往太原方向。”

    “哦?有點意思。”老者聽着女子監視到的動向,好像也知道了什麼一樣,自言自語起來,“氣定神閒的在大牢裏數螞蟻?我就知道沒有這麼簡單。”

    語氣之中,明顯多了幾分期待與欣賞。

    “小青,讓你的眼線,繼續監視這兩人動向,我到要看看,這小子究竟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是,大人!”

    ……

    三天後,在官府“24小時之內破獲金鳳樓特大惡性兇殺案”的一些列表彰和遷升的隆重儀式上,殺人犯柳隨風入獄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揚州城。

    但比起官府口中所說的惡徒與兇手,在揚州百姓的心中,自然有一杆秤,當然知道柳隨風到底是惡人,還是義士,是窮兇極惡的兇手,還是替天行道的俠義之士。

    揚州城調查過大大小小血案不下百場的蔡捕頭,看着手中上級早已經給他擬定好的言稿,也實在是無法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昧着良心說下去。

    在隆重的表彰升遷儀式上,沉默猶豫了許久,還是脫下了他帶了十幾年的捕頭帽子,交回了腰間掛了十幾年的大刀,當衆辭了職,失望的搖着頭,默默離去了。

    面對追來的衆多媒體“此案是否另有隱情”的追問,蔡捕頭也最後說了一句,“捕役,捕拿盜匪之官役也;快手,動手擒賊之官役也。

    我蔡某人任職捕頭一職這麼多年,懲奸除惡,除暴安良,只求問心無愧,每天睡個安穩,可不想半夜被鬼找上門來。

    至於有關金鳳樓血案的案情,你們就去問那些所謂的捕快吧,我已不是捕頭,不便再多言。”

    ……

    “柳隨風嗎?看來還是有人替那個可憐的失憶女人報仇了。”望月樓內,唐婉兒看着那個已經忘掉一切的跳河女子,有些慚愧。

    此時完全失憶的跳河女子,正在鐵小小的教導下,認真的學習着炒飯,正在爲準備融入望月樓,成爲望月樓的一份子而努力着。

    看着鐵玉山喫下了他的炒飯微微點了點頭,說可以把他留下啊,跳河女子開心無比,正抱着虎背熊腰的鐵小小感謝,臉上笑得像一朵花一樣,似乎之前那一場慘劇,真的是已經完完全全忘掉了。

    只不過聽到柳隨風這個名字,唐婉兒總有一種手癢想揍人

    的感覺,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墊得堅挺無比的胸,總覺得像是少了什麼。

    搖着扇子的董青書,也總覺得印象之中,好像有一個裝逼達人,裝逼水平遠遠高於他之上,但想來想去,卻又想不起到底是誰了。

    戒無生看着他布偶老婆被打得一大堆補丁,也憤憤的想去報仇,但想來想去,也想不起到底是誰把他老婆傷得這麼重的了。

    揚州城各個爭奪美食的地點,在爲開始之前,閒來沒事幹的食客除了相互嘲諷嘲諷,罵罵爹罵罵娘,其他的人也都在談論着那個柳隨風,那一場金鳳樓血案。

    “那個柳隨風,你們知道哪來的嗎?”

    “這可不知道,一個人就砍了關隴的兩大柱臣,還有一籮筐的鐵面人,可真是夠猛的啊。”

    “據說那個秦克,被柳隨風用刀連同這幾個鐵面人,像串糖葫蘆一樣直接給釘牆上了,後來着了大火,又被燒成了串燒BBQ了。”

    “對啊,對啊,你說那一刀,是得有多恐怖,還想是一刀刺穿五個人,還是六個人來的了?”

    “笨啊!當然是五個啊!秦克也算人?”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以前讀書時生物學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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