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宮歡 >196 竹王大婚
    竹子柳大婚當日。

    姜妘己與若豆位於上賓席位,挨着他們的趙夜白與旻天。

    她怎麼都想不到旻天會出現在竹子柳的婚禮上,他不是質子之身麼?他是如何脫身的?

    姜妘己知曉竹子柳的王后是一個失明的美女,她的名字換做慕凝。

    她的身份不得而知,總之不是什麼有家世的女子,竹子柳也不肯透露。

    姜妘己更猜不透竹子柳爲何會娶一個失明的女子爲王后,她是見過那女子的,生得倒很是貌美,嫺靜溫雅,不善言辭,很是自卑怯弱。

    她想不通竹子柳是看上了慕凝哪一點?

    若說貌美之人,這泱泱夜郎國,最不缺的就是嬌媚的女子,慕凝的容貌算不得絕佳。

    竹子柳與慕凝雙雙穿了燙金大紅的喜服,立於寧康殿的首位,接受羣臣朝賀,使臣恭喜。

    慕凝看不見,只聽得見人們說話的聲音,她的面上一直淡笑着,不言不語,一隻手抓緊竹子柳的手腕。

    竹子柳下完旨封后,親手交過鳳璽給慕凝,儀式就算完成了。

    慕凝被宮女扶回寢殿,竹子柳與衆人飲酒賞歌舞。

    趙夜白湊近姜妘己道“你師父大婚過後,何時輪到我們?”

    這話被旻天聽見,他不動聲色地悶頭飲了一杯烈酒。

    姜妘己未答話,若豆道“估計北靖王有得等了,大概要等我過了及笄之年罷。”

    “什麼?爲何?你今年多大?”趙夜白真想揍若豆。

    他與姜妘己的婚事,怎會扯上他?與他有什麼關係?

    “我今年九歲,因爲姐姐答應我,等我過了及笄之年再出嫁的。”若豆伸長舌頭,聳肩笑道。

    “他說的可是真的?”趙夜白只好與姜妘己確認。

    姜妘己端起酒樽道“別聽他胡說,當不得真的。”

    趙夜白這才笑起來,他知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姜妘己不會拂他面子的。

    她是一個聰明人,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她分得清楚。

    若豆噘嘴道“不行,姐姐必須等我長大,才能嫁給你。我不同意。”

    旻天有意無意的聽着這邊的吵鬧,心中愁苦,當不得真?你當真鐵了心要嫁他爲妃麼?

    “若豆,不要胡鬧,喫菜罷。”姜妘己親自餵了一筷子菜堵住若豆的嘴,不讓他再說話。

    衆人都靜靜欣賞歌舞,卻各懷心思。

    若豆想的是他的舅母怎會是個瞎子,實在想不通。

    竹子柳的眼神無意掃過姜妘己與趙夜白,旻天三人,旻天靜靜的飲酒,安靜的可怕。

    趙夜白一雙眼睛時不時的落在姜妘己身上。

    姜妘己卻在瞟竹子柳,兩人的視線相對時,姜妘己慌忙地移開了視線。

    她不知自己今日爲何忍不住想看竹子柳,因爲他穿一身紅衣麼?因爲他今日尤爲顯眼麼?

    竹子柳見她低下頭,抿嘴一笑,她竟在看他?以爲他沒看到麼?

    歌舞散盡,羣臣退去。

    剛纔還熱鬧非凡的王宮,一時間空了下來,若豆已經醉倒。

    姜妘己剛要起身送他回去,不料趙夜白開口道“讓宮女送吧,我有話與你說。”

    春穗識趣的去扶若豆,籠煙,畫月幫襯着一同扶起若豆離開。

    趙夜白道“夜郎王入洞房了,你陪我走走醒醒酒可好?”

    姜妘己起身,行至旻天身旁時,她躬身行了一禮,旻天注視她的面容,姜妘己也不敢看她。

    她剛纔看見了旻天眼中的慍怒,她只當是那日他酒醉與他爭執,還未消氣,又不能裝作視而不見,遂與他行禮告退。

    趙夜白已經徑自走了出去,旻天瞧着姜妘己追出去的背影,雙手握緊拳頭,捏得骨節生脆地響個不停。旁邊的秦寒驚出一身冷汗。

    他家殿下這是暴怒了麼?

    姜妘己與趙夜白藉着宮燈的照耀,走在流水小謝的花園裏,趙夜白的手中撐着一盞八角琉璃宮燈照路。

    今晚的月色很美,足以照亮兩人腳下的路,他手上的宮燈有些多此一舉。

    趙夜白不發一語的向前走着,姜妘己跟在他身後,他突然停下來,姜妘己差點撞在他身後。

    他手中的琉璃宮燈掉落,碎了一地,他的雙手已經摟過姜妘己的細腰,他深情地注視她一眼,乾澀的脣親了下去,越親越深,他的脣瓣已然觸碰到她的舌尖。

    姜妘己猝不及防,正要掙脫,旻天卻突然出現,嘲諷道“二位還未成婚,就這般急不可耐,不怕被人撞見笑話麼?”

    趙夜白這才施施然鬆開姜妘己。

    姜妘己想解釋,可是又開不了口,她爲何要解釋?她與趙夜白是有婚約的,私相幽會不是在情理之中麼。

    “笑話?本王與自己的王妃親熱,誰敢笑話?”趙夜白覺得旻天突然出現,壞了他與姜妘己纏綿的好事,怒意上來,語氣也微怒。

    旻天無話可說,一雙眼睛落在姜妘己的面頰上。

    姜妘己想裝得泰然自若,終是抵不過他的眼眸,她低聲道“我先回去了。”

    趙夜白追了上去。

    秦寒冒出來道“殿下,不早了,回宮歇着罷。”

    “秦寒,通知隱衛,我要殺一個人!”旻天的眸光盈滿殺意。

    趙夜白沒追上姜妘己,姜妘己躲在花園的迴廊裏,眼看趙夜白走遠。

    竹王宮。

    竹子柳正在給慕凝梳髮,他輕輕攆着他指尖的秀髮道“原諒我,只有這樣,你才能留在我身邊。”

    慕凝瞧着銅鏡裏的端木錦流淚道“我知道,我不怪你,只要能留在你身邊,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竹子柳注視鏡中慕凝的雙眸,笑道“早些歇息。”

    “好。”

    竹子柳鬆開慕凝的肩膀,放下她的秀髮,走出寢殿。

    姜妘己剛回到寢殿,春穗迎了出來。

    她前腳剛要踏入宮門,趙夜白出聲道“我還以爲你丟了。”

    姜妘己聞聲,教春穗退下,走上前去,揚起手剛要打趙夜白。

    他道“你想教旁人知道麼?”

    “你威脅我?”

    “不敢,剛纔我醉酒,情不自禁,還望你原諒。”

    “北靖王請你記住,你我訂婚只是交易,你再膽敢輕薄我,那這筆交易就做不得數。待我回了大滇,我自有法子與你退婚。”

    “我向你賠罪,往後我會剋制的。”趙夜白賠笑道。

    剛纔他品嚐了姜妘己脣間的滋味,他怎會輕易與她翻臉。姜妘己他娶定了!

    姜妘己這才罷休,拂袖而去,暗自懊惱。

    早知道趙夜白的花花腸子,她絕不會與她獨處的。

    若不是怕她與趙夜白退了婚,無人敢娶她,嘗羌惱羞隨意將她賜婚,她纔不會再幫趙夜白奪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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